第21章 電梯鏡中人在替我打卡
它在對著鏡子外面的……真實(shí)的我說著什么!
我的心臟在那一刻似乎真的停止了跳動!全身的血液瞬間涌向大腦,又在下一秒被徹底凍結(jié)!我像一尊石雕,僵硬地立在原地,眼球無法轉(zhuǎn)動,死死地盯著鏡中那張開合的嘴唇!
憑借著鏡面反射的影像,憑借著那嘴唇蠕動的形狀……
一個無聲的、冰冷刺骨的字眼,清晰地烙印在我的腦海里:
**“替……”**
**“我……”**
**“上……”**
**“班?!?*
替……我……上……班?!
嗡——!
大腦一片空白!極致的寒意瞬間席卷全身!它……它在說什么?!
就在這驚駭欲絕、思維徹底停滯的瞬間——
“哐當(dāng)——?。。 ?br />
一聲震耳欲聾的、如同金屬巨獸咆哮般的巨響猛地炸開!整個電梯轎廂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瘋狂地、劇烈地上下左右顛簸震顫!慘白的燈光瘋狂閃爍!刺耳的金屬扭曲聲和鋼纜崩斷般的恐怖聲響在狹小的空間里炸裂!我像狂風(fēng)中的一片落葉,被巨大的慣性狠狠甩向轎廂冰冷的金屬壁!
“砰!”后背傳來劇痛!眼前金星亂冒!
電梯……失控了?!要墜毀了?!
巨大的失重感和瀕死的恐懼瞬間淹沒了所有!我絕望地閉上眼!
然而,預(yù)想中自由落體般的下墜并沒有發(fā)生。那瘋狂的震顫和巨響,在持續(xù)了仿佛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又短暫的幾秒鐘后,如同被突然掐斷了電源,猛地……停止了!
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轎廂頂部那根日光燈管,還在發(fā)出“滋滋”的電流聲,忽明忽滅,將轎廂內(nèi)的一切映照得如同鬼魅。
電梯……停住了?
我驚魂未定,大口喘著粗氣,掙扎著從冰冷的地板上爬起來。后背和手臂傳來陣陣鈍痛。電梯門……似乎還開著一條縫隙?外面有光?
我踉蹌著撲到門前,用盡全身力氣,試圖扒開那條縫隙!手指摳進(jìn)冰冷的金屬門縫!
“嘎吱——”
門,竟然被我扒開了一道足以容身的縫隙!
刺眼的白光從門外洶涌而入!是樓道里那種慘白的聲控?zé)艄猓?br />
得救了!
我心中狂喜,不顧一切地從那道縫隙中擠了出去!雙腳終于踏上了13樓樓道堅實(shí)(雖然布滿灰塵)的水泥地面!
然而,狂喜僅僅維持了不到一秒。
就在我沖出電梯、驚魂未定地直起身子的瞬間——
我的目光,凝固了。
電梯門外,正對著我的位置……
站著一個“人”。
一個穿著和我身上一模一樣的、皺巴巴的廉價藍(lán)色工裝的人。
那身工裝沾滿了灰塵和……暗褐色的、如同干涸血跡般的污漬。
那個“人”低著頭,濕漉漉的、粘成一綹綹的頭發(fā)垂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裸露的脖頸和手背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死氣沉沉的、毫無血色的灰白。
一股濃烈的、混合著土腥味、鐵銹味和……某種深層腐敗的惡臭……從這個“人”身上散發(fā)出來,撲面而來!
我的心臟在那一瞬間,似乎真的停止了跳動!全身的血液瞬間倒流,又在下一秒被徹底凍結(jié)!徹骨的寒意像無數(shù)冰針,瞬間刺穿了我的四肢百??!
這個“人”……這個穿著我工裝的“尸體”……
它的身形……它的輪廓……
分明……分明就是我自己!
陳默!
電梯里鏡中倒影無聲的話語如同冰錐刺入腦海:“替我上班”……
難道……難道……
極致的恐懼讓我無法呼吸,無法思考!我僵硬地、極其緩慢地抬起目光,越過那具“尸體”低垂的頭顱,看向它的身后……
就在那具穿著我工裝的“尸體”身后,13樓樓道慘白的燈光下……
它身后的墻壁上,清晰地投射著一個……扭曲拉長的……影子!
那影子……只有它自己的一個!
而我……我沖出電梯后,站在燈光下……我的腳下……空空如也!
沒有影子!
嗡——!
仿佛有高壓電流瞬間擊穿大腦!所有的思維、所有的邏輯、所有的認(rèn)知,在那一刻被徹底炸得粉碎!只剩下無邊無際的、足以將靈魂都碾成齏粉的恐懼和荒謬!
我……沒有影子?!
那……那我是什么?!
那個堵在電梯門口的“尸體”……它又是誰?!
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