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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喚來丫鬟準(zhǔn)備被褥，自己則在書案前坐下，拿起一份奏折。

  姜?dú)q晚躺在軟榻上，看著燭光下他的側(cè)臉。他批閱奏折時很專注，偶爾會皺眉思索。

  “四爺?！彼p聲喚道。

  胤禛抬頭：“怎么了？”

  “您早就知道錢嬤嬤是年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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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彼畔鹿P，“她是年羹堯從西北帶回來的，負(fù)責(zé)年氏與年家的聯(lián)絡(luò)?！?br />
  “那您為何不動她？”

  “時候未到?！必范G走到榻邊，“年羹堯在朝中勢力龐大，沒有確鑿證據(jù)，動不了他?！?br />
  姜?dú)q晚坐起身：“我可以幫您收集證據(jù)?！?br />
  胤禛看著她：“這就是你查案的目的？”

  “一開始只是想自保?！苯?dú)q晚老實(shí)承認(rèn)，“但現(xiàn)在......我想幫您?！?br />
  胤禛沉默片刻：“為什么？”

  “因?yàn)槟莻€好王爺。”姜?dú)q晚說，“您關(guān)心百姓，整頓吏治，比那些只顧爭權(quán)奪利的皇子強(qiáng)多了?！?br />
  這話讓胤禛愣了一下。他輕輕搖頭：“這些話不要在外面說?！?br />
  “我知道?！苯?dú)q晚躺回去，“只在您面前說?！?br />
  胤禛替她掖好被角：“睡吧，明天還有事要處理。”

  他回到書案前，繼續(xù)批閱奏折。姜?dú)q晚看著他專注的背影，漸漸入睡。

  次日清晨，姜?dú)q晚被說話聲吵醒。她睜開眼，看見胤禛正在與蘇培盛低聲交談。

  “年大將軍昨日抵京。”蘇培盛說，“今早遞了帖子，要求見年側(cè)福晉?！?br />
  胤禛點(diǎn)頭：“讓他見。多派幾個人盯著?！?br />
  蘇培盛退下后，胤禛看向姜?dú)q晚：“醒了？”

  姜?dú)q晚坐起身：“年羹堯回京了？”

  “述職?！必范G走到窗邊，“他這次回來，恐怕不只是為了見妹妹?！?br />
  丫鬟端來早飯，姜?dú)q晚簡單梳洗后，與胤禛一同用膳。這是她第一次與他單獨(dú)吃飯，氣氛有些微妙。

  “今天不要出府。”胤禛放下筷子，“年羹堯在，外面不安全?！?br />
  “那賬房的事......”

  “讓蘇培盛幫你處理?！必范G起身，“我要去宮里一趟，晚些回來。”

  他離開后，姜?dú)q晚在書房里踱步。年羹堯突然回京，肯定與昨晚的事有關(guān)。說不定東市那場刺殺，就是他自導(dǎo)自演的戲碼。

  蘇培盛推門進(jìn)來：“格格，年大將軍去了年側(cè)福晉院里?！?br />
  “帶了很多人？”

  “只帶了兩個親兵。”蘇培盛壓低聲音，“但暗衛(wèi)發(fā)現(xiàn)，王府周圍多了不少生面孔?！?br />
  姜?dú)q晚走到窗邊，透過縫隙看向外面。街角有幾個小販，但他們的目光不時瞟向王府大門。

  “看來年羹堯是來者不善。”

  午后，年氏院里的丫鬟來請，說年側(cè)福晉請姜格格過去喝茶。

  姜?dú)q晚與蘇培盛對視一眼，知道這場鴻門宴躲不過了。

  年氏院里張燈結(jié)彩，顯然是為了迎接兄長。姜?dú)q晚走進(jìn)去時，年羹堯正坐在主位品茶。他穿著常服，但眉宇間的殺氣掩不住。

  “姜格格來了。”年氏笑著迎上來，“這是我兄長，年大將軍?！?br />
  年羹堯放下茶盞，目光如刀般掃過姜?dú)q晚：“久仰?！?br />
  姜?dú)q晚行禮：“大將軍?！?br />
  “坐。”年羹堯指了指對面的位置，“聽說格格最近在查案？”

  姜?dú)q晚坦然坐下：“只是好奇府中一些事。”

  年羹堯冷笑：“好奇到東市茶樓去了？”

  “大將軍消息靈通?！?br />
  “那是我約你去的。”年羹堯直視她的眼睛，“可惜被人攪局了?！?br />
  姜?dú)q晚端起茶盞：“大將軍約我，所為何事？”

  “賞識你的才干?！蹦旮蛘f，“年家需要你這樣的人。”

  “承蒙大將軍厚愛?！苯?dú)q晚放下茶盞，“但我只是王府一個格格，擔(dān)不起如此重任?！?br />
  年氏插話：“兄長是看得起你，別不識抬舉?！?br />
  年羹堯抬手制止妹妹，繼續(xù)對姜?dú)q晚說：“四爺能給你的，年家也能給。他不能給的，年家照樣能給?！?br />
  “比如？”

  “自由?！蹦旮蛞馕渡铋L地說，“聽說格格一直想離開王府？”

  姜?dú)q晚心中一震。這個念頭她只對蘇培盛提過，年羹堯怎么會知道？

  年羹堯看出她的驚訝，得意地笑了：“年家的眼線，比你想的更多?！?br />
  這時，一個丫鬟匆匆進(jìn)來，在年羹堯耳邊低語幾句。年羹堯臉色微變，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