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福晉的橄欖枝
姜歲晚正專注地拆解著西洋鐘的機芯,桌上鋪滿了精細的零件。春桃輕手輕腳地走進來,手里捧著賬本,腳步聲在靜謐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格格,福晉院里的秦嬤嬤來了,說是有東西要送給您?!贝禾业穆曇舻统炼Ь?。
姜歲晚手中的鑷子輕輕放下,發(fā)出輕微的金屬敲擊聲。她抬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絲警覺。秦嬤嬤的到來,絕不簡單。
秦嬤嬤捧著一匹錦緞,臉上掛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步入房間。“給姜格格請安。福晉說天氣轉(zhuǎn)涼,特命我送來這匹料子,好讓格格做件新衣。”
姜歲晚接過錦緞,手感柔軟而溫暖,暗紋在微弱的光線下若隱若現(xiàn),如同水面下的漣漪?!案x真是太客氣了?!?br />
秦嬤嬤的聲音壓得更低:“福晉還讓我?guī)Ь湓?,她對您前幾日處理花瓶事件的手段很是贊賞。”
姜歲晚心中一動,那日年氏設(shè)局陷害,她機智地用登記冊反擊,看來此事已傳到福晉耳中。
“分內(nèi)之事,不敢當(dāng)福晉夸獎?!苯獨q晚的聲音平靜,沒有波瀾。
秦嬤嬤走后,春桃摸著錦緞,眼中滿是驚奇?!斑@料子真好看,福晉怎么突然對格格這么好?”
姜歲晚展開錦緞,暗紋是纏枝蓮紋,寓意清廉高潔。烏拉那拉氏這是在試探她的立場。
“去把我新做的胭脂裝十盒,明日給福晉送去?!苯獨q晚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決斷。
春桃不解:“格格,福晉送料子,咱們回贈胭脂,這禮是不是太輕了?”
“禮輕情意重。”姜歲晚繼續(xù)擺弄鐘表機芯,手指靈巧地在細小的零件間穿梭,“福晉要的不是貴重,是態(tài)度?!?br />
次日,胭脂送到福晉院里。烏拉那拉氏打開一盒,胭脂色澤鮮潤,質(zhì)地細膩,如同初綻的桃花。
“姜格格有心了?!睘趵抢系穆曇糁袔е唤z滿意。
秦嬤嬤低聲道:“福晉,這姜格格倒是識趣?!?br />
烏拉那拉氏合上胭脂盒?!澳晔萧[那一出,倒是讓她顯出來了。能想到用登記冊解圍,確實有點意思。”
“那福晉真要與她合作?”秦嬤嬤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問。
“且看她明日宮宴上的表現(xiàn)?!睘趵抢现讣廨p叩桌面,發(fā)出清脆的聲響,“若是個可用的,拉她一把也無妨。”
宮宴當(dāng)日,烏拉那拉氏特意用了姜歲晚送的胭脂。年氏一見就變了臉色,聲音中帶著一絲酸意:“福晉今日氣色真好,這胭脂顏色也特別。”
烏拉那拉氏微微一笑:“姜格格送的,說是自己調(diào)的?!?br />
年氏捏緊帕子,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滿:“她倒是會巴結(jié)?!?br />
宴席過半,各位福晉閑聊起來。有人提起京城新開的脂粉鋪子,說那里的胭脂顏色雖好,卻容易脫妝。
烏拉那拉氏順勢道:“我用的這個倒是不脫妝,姜格格手巧,自己調(diào)的方子?!?br />
幾位福晉好奇地湊過來看,紛紛夸贊顏色正、質(zhì)地好。年氏坐在一旁,臉色越來越難看。
回府路上,烏拉那拉氏對秦嬤嬤吩咐:“明日請姜格格來一趟?!?br />
姜歲晚接到邀請時,正在擬小廚房的章程。她放下筆,對春桃笑笑:“看來福晉的橄欖枝拋過來了?!?br />
烏拉那拉氏在花廳見她,桌上擺著茶點和那十盒胭脂。
“坐吧。”福晉語氣平和,“你送的胭脂很好用,宮宴上幾位福晉都夸贊?!?br />
姜歲晚欠身:“福晉喜歡就好?!?br />
“年氏今日的臉色,你也看見了?!睘趵抢厦蛄丝诓瑁柘阍诳諝庵袕浡?,“她兄長年羹堯在西北立了功,她在府里越發(fā)張揚。前幾日花瓶的事,我知道你受委屈了?!?br />
姜歲晚垂眸,聲音低沉:“臣妾只是按規(guī)矩辦事。”
“好一個按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