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妖都使大人與這位刁公子的聯(lián)系，遠(yuǎn)比她想象的還要緊密，深入和……坦誠！

  對方既然早已看穿她的本質(zhì)卻不點破，甚至在她主動自曝后毫無過激反應(yīng)，這無疑是一個極其強烈的積極信號！

  這說明，對方至少不排斥與妖魔合作，甚至可能本身就已經(jīng)身處這個聯(lián)盟之中！

  這讓她對后續(xù)提出“合作”構(gòu)想，充滿了前所未有的信心。

  她卻不知，方羽的平靜，并非源于與青哥的“緊密聯(lián)系”或“深入合作”，而是源于他能直接看到血條。

  從見面的第一次起，方羽就已經(jīng)知道她是人是妖了。

  高夢現(xiàn)在的自曝，對于方羽而言，不過是親口確認(rèn)了一個早已在他心中板上釘釘?shù)氖聦嵙T了，自然引不起任何驚訝。

  方羽的沉默，在高夢看來，成了某種默許和等待她繼續(xù)往下闡述的暗示。

  她精神一振，覺得鋪墊已經(jīng)足夠，是時候切入真正的核心，拋出她的目的了。

  她身體微微前傾，拉近了與方羽的距離，壓低了聲音，確保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

  “我從高層聽聞，刁公子與妖都使大人關(guān)系頗近，既都是為妖都使大人賣命，那就是自己人，有些事就好說話了。不知道刁公子有沒有興趣，與我們這些本土妖魔，合作一番？“

  “合作？”

  方羽挑了挑眉，尾音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他與青哥之間，肯定是同一陣線。

  但若要他與京城這些心思詭譎難測的本土妖魔勢力深度捆綁，那便是截然不同的概念了。

  這其中牽扯的，不僅僅是利益交換，更有立場、信任，以及隨時可能被反噬的巨大風(fēng)險。

  這些妖魔，絕非善類，與它們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

  不過……

  眼下局勢紛亂如麻，絕門的任務(wù)是他無論如何都要完成的。

  或許，借此機會，假意合作，不僅能順利交差，還能更深入地了解妖魔內(nèi)部的動向。

  他收斂心緒，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傾向性地問道：“合作什么？”

  高夢見他并未直接拒絕，心中微微一喜，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但長期潛伏養(yǎng)成的謹(jǐn)慎讓她并未完全放松警惕。

  她身體前傾，聲音壓得更低，確保只有方羽能聽見：“具體的行動計劃，涉及核心機密，請恕我暫時還不能透露。但刁公子只需知道，我們妖魔這邊，近期將與妖都使大人緊密聯(lián)手，謀劃一樁驚天動地的大事。”

  她斟酌著用詞，既然初步判斷方羽是潛在的“同道”，一些不觸及根本的信息，適當(dāng)透露反而能彰顯誠意，增加砝碼。

  她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種混合了野心的光芒，聲音帶著蠱惑般的低沉：“京城沉淀了太多年，很快就要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風(fēng)暴，一場徹頭徹尾的大洗牌！舊有的秩序，固有的格局，都將在這場風(fēng)暴中被徹底粉碎！而新的時代，將由我們，與妖都使大人一同執(zhí)筆書寫！”

  方羽聞言，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忍不住嗤笑一聲。

  大變化？風(fēng)暴？京城最近難道還不夠熱鬧嗎？

  但他并未將這些想法表露分毫，反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仿佛在認(rèn)真權(quán)衡利弊。

  片刻的沉默后，他抬眼看向高夢，語氣帶著一絲審慎的應(yīng)允：“既然你們有此魄力，又與青哥……嗯，妖都使關(guān)系匪淺，那么，合作之事，我可以考慮?！?br />
  高夢臉上頓時綻放出更加真切的笑容，之前的緊張與戒備消散大半：“刁公子果然是識時務(wù)的俊杰！能得到你的認(rèn)可，是我們的榮幸！歡迎加入！”

  她心中一塊大石落地，能將方羽拉攏過來，對于她們與妖都使的合作，無疑是注入了一劑強心針。

  “不過，”方羽話鋒陡然一轉(zhuǎn)，目光變得銳利如刀，直刺高夢心底，“既然是合作，講究的是互利互信。你們總要先拿出點誠意，讓我看到合作的根基。告訴我，你在天機閣，或者說在妖魔這條線上，直接的聯(lián)絡(luò)人是誰？我需要確認(rèn)你的級別是否夠分量，以及……你們這邊是否足夠安全可靠?！?br />
  他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打明牌，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這既是索要完成絕門任務(wù)的關(guān)鍵信息，也是進(jìn)一步試探高夢及其背后勢力的深淺。

  如此單刀直入的要求，讓高夢猝不及防地愣了一下。

  她秀眉微蹙，臉上閃過一絲遲疑和掙扎。

  上線身份是潛伏者最重要的秘密之一，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設(shè)想。

  但轉(zhuǎn)念一想，方羽如此毫不遮掩地提問，反而顯得磊落，似乎真的將她視作了可以坦誠相對的“自己人”？

  或許他只是在履行某種必要的核查，確認(rèn)合作對象的可信度？

  方羽將她的猶豫看在眼里，卻不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語氣平淡地補充道，仿佛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

  “放心，我并非要追究什么，只是受人所托，調(diào)查你的背景和背后的關(guān)系網(wǎng)絡(luò)，回去好有個明確的交代罷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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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僅只是調(diào)查，了解情況，并非要動手清除誰?！?br />
  “我拿到情報，大不了私下提醒你們這邊自己多加小心，提防潛在的危險。說起來，我這還算變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