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二十二章 茶樓見人
影猴的眉頭瞬間擰緊。
墓羊,性格孤僻陰郁,對生命缺乏基本的敬畏,只對未知的知識和力量充滿狂熱。
他出現在這里,本身就透著不尋常。
“墓羊!”影猴低喝一聲,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穿透性的力量,在寂靜的通道中回蕩。
墓羊猛地一個激靈,像受驚的兔子般彈開,轉過身時,臉上還殘留著一絲來不及掩飾的慌亂和……興奮?
他看清是影猴,連忙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影……影猴?你……你怎么出來了?傷勢好些了?”
影猴沒有回答,銳利的目光如同實質般掃過墓羊的臉,又落在他剛才觀察的那個培養(yǎng)罐上。
罐子里的尊奴和其他并無明顯區(qū)別,但影猴敏銳地注意到,連接這個尊奴的幾根導管中,液體的流速似乎比其他罐子要快上那么一絲。
“你在看什么?”影猴的聲音冰冷,帶著審視。
“沒……沒什么!”墓羊搓著手,眼神有些飄忽,“就是……就是例行檢查一下這些尊奴的培育進度。秘兔那邊忙不過來,我……我?guī)兔纯??!?br />
“幫忙?”影猴向前逼近一步,盡管有傷在身,但那股屬于頂尖殺手的壓迫感依舊讓墓羊感到窒息,“我記得秘兔說過,尊奴的培育是她全權負責,旁人不得插手。尤其是你,墓羊,你那些‘小愛好’,最好收斂點。尊上即將開啟大計,組織內部,容不得任何節(jié)外生枝!”
他刻意加重了“小愛好”三個字。
誰都知道墓羊私下里喜歡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甚至禁忌的東西,對尊奴的事也一直想要染手。
以前組織里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現在是非常時期。
墓羊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陰霾,但很快被諂媚的笑容掩蓋:“影猴教訓的是!我明白!我明白!就是好奇,純粹好奇!絕對沒有別的意思!我這就走,這就走!”
他一邊說著,一邊點頭哈腰,側著身子從影猴旁邊溜走,腳步匆匆地消失在通道另一端的黑暗中。
影猴站在原地,看著墓羊消失的方向,眉頭緊鎖。
他感覺墓羊很不對勁。那眼神里的狂熱和剛才一閃而過的陰狠,絕非僅僅是“好奇”。
組織內部并非鐵板一塊,十二將之間也各有心思,甚至有些小矛盾。
但在尊上大計當頭的緊要關頭,任何內部的不安定因素都可能帶來災難性的后果。
他嘆了口氣,感到一陣無力。
他不是老大,沒有權力去強制約束其他十二將成員。
除非尊上親自下令,否則在十二將內部,大家名義上都是平等的。
他只希望墓羊能識大體,別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惹出什么亂子。
帶著這份隱憂和對神醫(yī)的迫切需求,影猴不再耽擱,強提一口氣,身影如同鬼魅般融入通道的陰影中,朝著據點出口的方向潛行而去。
他必須盡快找到浮龍,或者聯系上她身邊的神醫(yī)。
離開幽暗壓抑的地底,重返地面。
此刻正是午后,陽光有些刺眼。
他已換上了一身不起眼的灰色布衣,臉上也做了簡單的偽裝,看起來像個面色蠟黃、久病初愈的普通百姓。
他辨認了一下方向,朝著城西的歐陽府而去,諸葛詩現在就藏身在此等。
影猴沒有走正門,而是繞到府邸后巷一處僻靜的角落。
這里高墻聳立,墻根下雜草叢生。
他左右看了看,確認無人跟蹤后,從懷中掏出一支小巧的骨笛。
這骨笛造型奇特,非金非玉,通體潔白。
他將骨笛湊到唇邊,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只是按照特定的節(jié)奏,輕輕吹動了三次。
片刻之后,歐陽府后院的一扇不起眼的角門無聲地開了一條縫。
諸葛詩的身影出現了,步履輕盈地走到影猴所在的角落。
“干嘛?”諸葛詩沒好氣地低聲問道,同時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她顯然對影猴的突然召喚有些不滿。
影猴沒理會她的抱怨,開門見山:“你這邊,是不是有個神醫(yī)?”
諸葛詩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丁神醫(yī)?確實有,你找她做什么?”
她上下打量著影猴,“你受傷了?不對啊,看你這氣色,雖然差,但不像是需要丁神醫(yī)的重傷。而且,組織里不是有秘兔嗎?”
影猴沉默了一下,壓低聲音:“不是我。是組織……昨夜的行動,損失慘重?!?br />
諸葛詩臉上的不耐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七皇子的刺殺行動?成功了?但……代價很大?”
影猴眼中閃過一絲痛色,聲音低沉:“七皇子死了,尊上親自出手斬殺的。但我們……火狗、龐豬當場戰(zhàn)死,其余人重傷瀕死,現在全靠秘兔吊著命。我,也差點交代在那里?!?br />
諸葛詩倒吸一口涼氣,盡管她與火狗、龐豬等人關系平平,甚至有些小摩擦,但聽到十二將一夜之間折損近半,還是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昨夜行動的慘烈程度,遠超她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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