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八章 蟄伏
秘兔在尊奴項目上的信賴與倚重,是遠超其他人的。
反觀他自己,雖也鉆研頗深,但在尊奴這個具體項目上,無論是貢獻度還是掌控力,都遠不及秘兔。
專精方向本就有所不同,此刻強項出頭,實屬不智。
他方才的發(fā)問,更多是出于一種新官上任、想要盡快掌握一切細節(jié)的習慣性試探,卻沒料到秘兔的反應(yīng)如此強硬且不留情面。
這女人……是擔心我剛來京城,就意圖奪權(quán),分潤她手中的力量么?
墓羊心底冷哼一聲,暗自咬牙。
“哼!”
最終,所有的不滿和怒意,只化作一聲重重的、充滿不甘的冷哼。
墓羊不再多言,猛地轉(zhuǎn)身,步伐帶著明顯的怒氣,快步消失在來的的陰影通道之中。
這筆賬,他算是記下了。秘兔以后最好別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或是有事求到他專精的領(lǐng)域上來,否則,今日之辱,他定當加倍奉還!
隨著墓羊那充滿怨氣的腳步聲徹底遠去,石室內(nèi)重新恢復(fù)死寂。
秘兔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仿佛剛才只是揮退了一只擾人的蒼蠅。
她的心神幾乎沒有因此產(chǎn)生半分漣漪,很快便重新沉浸回對遠方戰(zhàn)局的揣測與對尊上那深不可測實力的遐想之中。
她抬起眼,仿佛能穿透層層巖壁,看到那高空之上,可能正在發(fā)生的、足以影響天下格局的驚天之戰(zhàn)。
“不知尊上此時……一切是否順利……”
一聲極輕的呢喃,消散在冰冷沉寂的空氣里,無人回應(yīng)。
只有遠方隱約傳來的、悶雷般的轟鳴,一聲接著一聲,仿佛敲打著時代的節(jié)拍。
……
轟?。。。?br />
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毫無預(yù)兆地炸裂在京城夜空之上,聲浪如潮,震得人耳膜嗡鳴,連腳下的地面都仿佛隨之顫動。
宇文無極眼眸低垂,神色平靜,仿佛外界驚天動地的變故與他毫無干系。
在他身側(cè),數(shù)道身影恭敬地彎著腰,靜候吩咐,姿態(tài)謙卑至極。
這些,都是他這段時間以來,憑借“天機閣義子”這塊金字招牌,一點點經(jīng)營、拉攏,才終于攢下的班底。
比起當初初入京城時的勢單力薄,現(xiàn)在的他,羽翼漸豐,總算有了幾分底氣,至少在這龍盤虎踞的京城外圍,已能與某些人物稍稍扳一扳手腕。
當然,這也僅僅是相對于朝廷之外的那些勢力而言。
若是與朝廷內(nèi)部那些真正的怪物相比,他這點資本,依舊不值一提。
那些盤踞在權(quán)力核心的家伙,哪一個不是自身實力深不可測,背后又有著盤根錯節(jié)的龐大背景?
他這個“撿來”的義子名分,聽著光鮮,實則根基淺薄,遠遠不夠資格去碰瓷那些真正的龐然大物。
不過,這個身份用來招兵買馬,卻是異常的好用。
天下間,渴望投入“八脈”旗下,謀求一官半職或是庇護的人,如同過江之鯽,數(shù)不勝數(shù)。
他能提供一個看似便捷的通道,而他又恰恰急需擴充人手,雙方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對于眼下這番局面,宇文無極內(nèi)心其實是頗為滿意的。
從一個邊緣鄉(xiāng)鎮(zhèn)的幫派之主,一路掙扎攀爬,到如今成為京城八脈之一的掛名義子,這其中經(jīng)歷了多少艱辛險阻,唯有他自己知曉。
如今終于站到了這個高度,他格外珍惜這得來不易的一切。
“幫主……”
身后,傳來一聲壓低嗓音的呼喚。
宇文無極立刻回頭,目光銳利地瞪了過去。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還會這樣稱呼他的,也只有那些從天元鎮(zhèn)就一路跟隨而來的老兄弟了。
這個稱呼,曾代表著他過去的權(quán)勢,但現(xiàn)在,卻只讓他覺得刺耳和落后。
他早已看不上“幫主”這個名頭,內(nèi)心甚至掠過一絲不悅。
但終究是共患難過來的老兄弟,他不想因此寒了人心。
于是將那點不悅壓下,并未發(fā)作,只是轉(zhuǎn)而沉聲問道:“何事?”
“外面…外面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今夜這動靜也太大了,怎么好像全城的妖魔都跑出來作亂了似的……”那人小心翼翼地問道,語氣中帶著敬畏,也帶著對宇文無極“無所不知”的期待。
然而,這顯然是高估了宇文無極。他雖頂著一個“天機閣義子”的名頭,卻遠未接觸到核心權(quán)力圈,對于外界這般驚天動地的變故,他所知的信息,其實并不比手下這些兄弟多多少。
但他自然不會在下屬面前露怯,只是故作深沉地瞥了遠方一眼,淡淡道:“有些事,不要多問。”
沒看到他連仔細探究那遠處動靜的意圖都沒有么?那絕非他現(xiàn)階段該摻和的事情。
不過……宇文無極的思緒悄然轉(zhuǎn)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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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這段時間,自從天機閣那位真正的義子意外身亡開始,就風波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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