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出事
“母后,朕與萍慈少年夫妻,一路扶持至今。萍慈更是一天的福氣都沒享著便早早的拋下我們離去,這世間,再無人能與萍慈相比?!?br />
慶帝話語間,竟落下了幾滴淚。
皇帝落淚,朝臣和后妃紛紛跪下,“陛下——節(jié)哀啊——”
“好了好了,哀家也只不過說上幾句,陛下怎么就當(dāng)真了,這又驚到了大臣和妃子們,當(dāng)真是哀家的不是了。”
太后捏了捏自己緊皺的眉頭。
本來就煩的厲害,又被陛下整了一道,心中更是不快。
也不知御膳房上了些什么不干凈的吃食,這會腹中更是絞痛的厲害。
太后身邊的嬤嬤看出來不對勁,湊上前去問道,“太后,您這是怎么了?要不要為您宣太醫(yī)?”
太后搖了搖頭,“若是宣太醫(yī),陛下更該覺得是他的那番話氣到了哀家,又得來請罪了。明日早朝御史彈劾哀家倚老賣老的折子就該如飛花一般布滿案頭?!?br />
“哀家腹痛,快扶哀家去出恭?!?br />
腹痛感更加的強烈。
仰齊舒被四皇子纏著,四皇子對軍中之事格外的好奇,他費了好大一會功夫才甩開這個粘人精。
到多寶閣時,仰靈思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
“哥哥你看,今天的月光格外的亮,不知道是不是母后在天上看著我們?!?br />
多寶閣四周都是窗戶,每一扇窗戶都展開著,任由涼風(fēng)由四周灌向閣中。
又因閣樓極高,可以居高臨下俯瞰整個皇宮的景色。
“怎么換了一身這么薄的衣裳,也不怕著了涼?!?br />
九月的風(fēng)已經(jīng)帶了一股寒意,仰齊舒解了自己的披風(fēng),披在她的身上。
“你的那兩個大宮女呢?”仰齊舒問道。
“茯苓去看戲了,說是要看仔細(xì)了回去講給秋霜她們幾個聽。至于青蘿,我讓她去辦點壞事?!?br />
仰靈思眼睛里閃著聰明而調(diào)皮的光,嘴角微微上揚,帶著點小算計。
仰齊舒不放心,又看向她的脖頸間。
“哥哥放心,提前喝了青蘿備下的藥茶,紅疹只發(fā)了一會就消散了下去。”
仰齊舒聽她這么說,這才放心。
“這次多虧了太子哥哥,沒想到太子哥哥都不在京都,還能護著我們?!?br />
仰靈思是晚些時分參加宮宴前,收到了來自喜陽宮的密信。
報信的正是三公主身邊的大宮女翠竹。
翠竹信中說二皇子和三公主密謀晚宴時對長公主不利。
先是買通了宴會間布膳宮女,專門給仰靈思的酒杯抹上了致人起紅疹的藥粉。
那藥性極強,沒一會便能從脖頸布滿臉龐,雖不致命,但會使人癢的出奇,無法忍耐,癥狀與喝酒不適極為相似。
而仰靈思身為長公主,自然不可能在宴會間當(dāng)眾抓撓身子。
又得知長公主身邊的大宮女青蘿善醫(yī)理,隨身定會攜帶一些止癢的藥膏。
長公主忍不了身上的癢意,自然會就近找一無人的宮殿讓宮女為其抹藥。
而抹藥定會脫衣。
二皇子又借了莊家次子的手,邀了一眾世家子弟去偏殿附近的小塘里看所謂的‘銀裹金’。
眾人在黑夜中隨著莊源來到池塘,站在那木質(zhì)的橋架上往水中看。
夜色中根本看不清池塘中是否有魚,木質(zhì)的橋架撐不住這么多人的重量,沒一會便坍塌了。
眾人落入池中,好在那池水僅到人的腰窩間,不至于損人性命。
宮中巡邏的禁軍聽到木橋坍塌的聲響和落水的聲音便往池邊跑去。
又不知是誰囔了一聲,世家子弟們唯恐被人知曉破壞了宮中的東西會受罰,匆匆便往旁邊無人的偏殿藏身。
若是此刻仰靈思真如了二皇子和三公主兄妹二人的計謀在殿中脫衣上藥,便會被不止一男子當(dāng)眾看光了身子。
“那咱們這位太后娘娘,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仰齊舒不解。
仰靈思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眉毛微微上揚,眼睛亮晶晶的,明明剛干了壞事,卻立刻瞪大圓圓的眼睛,擺出“不關(guān)我事”,“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模樣。
“皇祖母這次可是遭了無妄之災(zāi)?!?br />
夜已深,宮宴結(jié)束,朝臣們紛紛帶著家眷離開。
御書房內(nèi),慶帝揉著自己生疼的眉頭。
大太監(jiān)端來一碗醒酒湯,喝完后清醒了許多。
殿中跪了一排的人,有幾位年輕的男子還顫著身子,根本不敢抬頭直視天顏。
“陛下——是微臣教子無方,縱得這逆子犯下滔天大罪?!?br />
莊永瑞感覺自己這張老臉都要丟盡了。
身為國子監(jiān)祭酒,他自認(rèn)自己學(xué)識淵博,德高望重,備受士林尊敬,是清流官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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