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你……”

  程筠舟眼睛瞪得老大，用手指著陸明河，話都有些說不利索，“哪兒來的？”

  “來上值之前，到趙娘子攤位上買的?！标懨骱踊卮稹?br />
  程筠舟眼睛瞪得更大了一圈，“你怎么知道趙娘子今日會出攤賣千層肉餅？”

  難不成，是趙娘子私下告訴他的？

  不對啊，這兩日因?yàn)閰乔飪汉袜嵈涮m兩個人失蹤的案子，陸明河他們兩個忙進(jìn)忙出，且都是在一處忙碌，并不曾見過陸明河單獨(dú)出去過。

  那陸明河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并不知道趙娘子今日會出門擺攤售賣千層肉餅?！?br />
  陸明河如實(shí)回答，“我只是每日晨起在上值前，都會去汴河大街石頭巷附近看上一看?！?br />
  “今日我去的時(shí)候，碰巧發(fā)現(xiàn)趙娘子擺攤賣千層肉餅，于是便買上了一些來吃。”

  陸明河一邊說話時(shí)，一邊去咬手中的千層肉餅。

  酥脆的聲響，濃香的氣味，還有肉眼可見、從那一層一層面餅縫隙中淌出的肉汁……

  這千層肉餅，看著就好吃！

  程筠舟當(dāng)下便忍不住將口水咽了又咽。

  同時(shí)更是忍不住抓了抓后腦勺。

  這也行？

  但這樣看來的話，這陸明河能吃上千層肉餅，也是必然的。

  至少他就沒有陸明河這份毅力，每日專門繞路去汴河大街的石頭巷子口轉(zhuǎn)悠那么一圈。

  所以，今日陸明河能吃上千層肉餅，程筠舟是一點(diǎn)也不嫉妒。

  甚至還有那么一點(diǎn)佩服！

  程筠舟在這里感慨，陸明河卻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接著，伸頭往外張望了一番，“今兒個這日頭，是從東邊升起的沒錯啊?！?br />
  “怎么說？”程筠舟有些不解。

  “我只當(dāng)程巡判瞧見我在吃這千層肉餅，怎么著也會來搶，再不濟(jì)也會埋怨我并不曾給你帶上一份?！?br />
  “不曾想，今日竟是這般安靜？”

  陸明河又咬了一口餅，“這可不像程巡判的一貫作風(fēng)?！?br />
  程筠舟，“……”

  他平日，在某位左軍巡使的心中，便是這樣的形象？

  不過，他方才的確是有這樣想法的。

  只是陸明河手中的千層肉餅所剩無幾，搶奪已是沒有很大的意義。

  至于陸明河沒有給他帶肉餅這件事……

  “就是啊?！背腆拗郛?dāng)下埋怨起來，“陸巡使只顧著自己吃，竟是沒有給我?guī)弦环?，這好兄弟……”

  “還做不做”這幾個字還沒有說出口，程筠舟便瞧見陸明河似變戲法兒一般地拿了一個千層肉餅出來。

  嶄新且完整的千層肉餅。

  用一塊油紙墊著。

  肉餅此時(shí)還微微冒著熱氣，泛著濃郁的香，表皮金黃焦脆，且烙餅時(shí)的油花尚在，浸得那油紙已是起了一小塊一小塊的斑駁。

  這樣的千層肉餅……

  令人食指大動！

  “給我的？”程筠舟再次咽了咽口水，向陸明河確認(rèn)。

  陸明河沒回話，卻是動手將那一整個千層肉餅掰了一半下來，只將其中一半遞給了程筠舟。

  “這個是給你的。”

  因?yàn)檫@千層肉餅是現(xiàn)烙的，等待時(shí)間頗長，陸明河還惦記著手中的案子，不能等上太長的時(shí)間，便只買了兩個。

  本想著這千層肉餅個頭頗大，他晨起也在家中稍微吃了一些飯食，這一個肉餅怎么著也算是夠吃了。

  可當(dāng)陸明河咬第一口的時(shí)候，便發(fā)現(xiàn)他的預(yù)估可能是錯的。

  焦香酥脆，肉餡充足，肉汁四溢，滋味美妙的千層肉餅，比先前的灌漿饅頭滋味更勝一籌，怎么吃都是吃不夠的。

  因此，陸明河當(dāng)下便做出了決定。

  剩下的那個千層肉餅，只能分給程筠舟一半。

  另外一半，必須得進(jìn)自己的肚子里。

  否則，今日一整天，他可能都要惶惶不安，遺憾滿滿。

  程筠舟，“……”

  還能這么干？

  這這這這……著實(shí)有些摳門啊。

  陸明河瞥了程筠舟一眼，“不想吃？”

  “那剛好……”

  他再多吃上半個肉餅，也是可以的。

  “不不不不……”程筠舟慌忙否認(rèn)，但連說了好幾個“不”字后，又覺得這個回答好像不大對，急忙改了口。

  “沒有沒有沒有，我可沒說不想吃。”

  程筠舟怕陸明河中途反悔，急忙伸手將那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