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我付了一半的銀錢
街道的窗戶一扇接著一扇透出燭光,像街的眼睛次第睜開,炊煙與暮靄交織在一處,在街的上空凝結(jié)成淡青色的紗。
“小姐,你怎么才來?!币恍⊙绢^神色焦躁問道。她手持蒲扇,不停給來人扇風(fēng)。
“春杏,讓你去外面等,你怎么進來了。”胡英面容冷峻問道。胡英正是那個自稱香杏小娘子。
“小姐,我不放心你,你一路拐出來,目標(biāo)定是勤有堂?!贝盒用嫔樣樂直娴?,手卻一刻不敢停歇,因為小姐懼熱。
胡英猶嫌不足,一把搶過蒲扇,她扯了扯衣襟,自個兒動手扇了起來,嘴里嘟囔道:“算你聰明,派人去永平侯府接春桃回來?!?br />
“小姐,你改了主意了?”春杏大驚失色,眼睛瞪得大大的,語氣甚是急躁。
胡英面色潮紅,動作僵硬拍著春杏的腦袋,她神色復(fù)雜,嘴里卻不依不饒嚷道:“改什么主意,我有什么主意,你知道?”
春杏眉頭皺得高高的,低著頭,小聲嘀咕道:“小姐,你不是要試謝公子嗎?為何招春桃回來?!?br />
“試過了,謝燁不是什么好色之徒?!焙⒚嫔奔t,可轉(zhuǎn)念,一想到謝燁牽起剛剛那小娘子之手,她又心有不甘,面色不免憤憤。
春杏眼鼓鼓的,嘴里嘟囔道:“公爺可不是讓你試這個?!?br />
胡英當(dāng)然知曉越國公心中的所思所想,越國公府子嗣不豐,越國公招孫女婿,全沖著生育去了。永平侯府的三房,正符合越國公的期許,子嗣多,男丁更多,個個都英武不凡。她面頰一紅,淬了春杏一口,“你,你又懂爺爺,小孩子家家的,回吧?!?br />
“小姐,等等,謝六郎的模樣如何?”春杏一臉好奇問道。小姐面色潮紅,一看那模樣就知道小姐是動心了,看這狀況,這謝公子模樣定是俊俏非凡的。
胡英大大咧咧跨出門檻,得意洋洋說道:“豐神俊朗,英武不凡,本小姐甚是滿意。”
“真的嗎?小姐決定了嗎?”春杏尾隨其后,喜氣洋洋問道。
胡英一怔,轉(zhuǎn)頭瞪著春杏?!皼Q定什么?你又知我所思所想?”
春杏訕訕笑道:“決定嫁人呀?!鞭D(zhuǎn)而,她又露出一副天真的模樣,神往說道:“小姐,這京城繁華,不似那邊塞之地,郎君個個面若桃花,好看得很?!?br />
胡英眉頭一皺,揪起春杏的耳朵,冷言冷語說道:“你這丫頭,年歲大了,思春了,本該送你去永平侯府,說不定,謝六郎會為了你破了戒?!?br />
“姑爺不會的?!贝盒游骞倜济珌y成一團,連連出聲討?zhàn)埖馈?br />
“姑爺?八字還沒一撇呢?”胡英一想到謝燁決絕話語,心里一陣煩悶。
春杏捂住耳朵,討好說道:“有一撇,小姐只要你想要的,公爺定會幫小姐尋來的?!?br />
胡英點頭,爺爺對她最為疼愛,她想要的東西,定會到手的。
最后一抹霞光戀戀不舍勾著屋檐的翹角,把房檐的剪影投射在斑駁的墻體上。
“這墻怎么不粉刷一番?!焙褚贿呍谠鹤又絮庵剑贿吿籼魭u論著院中的景色。
“謝燁,衣衫泡著,怎么沒洗?!苯η榫w崩潰大嚷。兩人過日子是自由,是舒坦,可家務(wù)活一件不落,通通找上門來。
“我之前就說了,雇一個婆子?!敝x燁忙的不可開交,廚房的活計,他承辦了??伤粋€大老爺們,哪里干過這活計,總是手忙腳亂的。一個生火就搞得廚房烏煙瘴氣,更別說炒菜燒飯了。
胡玉撇撇嘴,心里泛著嘀咕:這日子哪里是謝燁炫耀的好日子,這分明是謝燁自找苦吃。
“雇婆子,哪里有銀錢雇婆子,月銀子斷了。我在燕春樓賺的錢還要還賬?!苯θ滩蛔”г沟馈W詡€過日子,舒坦,可沒人伺候日子,一點也不舒坦。說起還賬,她咯噔一下跳起,急急忙忙沖進東廂,站在房內(nèi),沖著胡玉吼道:“狗子,進來,有事找你。”
胡玉故意繞到廚房,面對煙火繚繞廚房,他壓根分辨不出謝燁的具體位置,他只能沖著刺鼻的煙霧吼道:“謝六郎,有客訪,記得今日加菜?!?br />
“恕不接待!”謝燁一陣咳喘,有氣無力回嘴道。
“讓我?guī)сy票給李三思?”胡玉接過銀票,不可置信嚷道。廚房的煙霧已蔓延止東廂。
“嗯?!苯B連點頭,對于賒欠房屋款項,她心里一直不得勁。她心知李三思會拒收,可總得找人去試試。
“你還欠李三思銀錢?”胡玉簡直是一頭霧水,此事為何找他。
“房款呀,我尚欠李三思四百兩的銀錢,這事,你竟不知?”姜姚糊涂了。仲南曾大搖大擺在院子里曬書,她以為欠款之事已人盡皆知。誰料到,胡玉卻不知,換句話說,那仲南是如何知曉的。
胡玉神色復(fù)雜拽住她的手,低聲質(zhì)問道:“這銀錢,你去哪里弄的,印子錢可不便宜?!?br />
姜姚抿嘴微笑,她抽回手,重重拍在胡玉肩膀上?!胺判模@銀錢不是高利貸?!?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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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銀錢?”胡玉不依不饒再次拽住小娘子袖子,“你缺錢,怎么不跟我說一聲呢?!彼凉值?。該死,這銀錢該不會是廚房那廝的吧。怪不得,謝燁如此囂張。
姜姚露出不耐煩神情,她也看不出他藏的心思,她掙脫胡玉糾纏的手,大嚷道:“這銀錢不是偷也不是搶的,亦不是高利貸?!彼睦锓褐止荆和腥宿k事,那人非要刨根問底,煩都煩死了。
“這銀票是謝燁那廝的?”胡玉喋喋不休,非得問得清清楚楚。他神色晦暗,苦口婆心嚷道:“夏荷,謝六郎已在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