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洗腦
時至正午,陽光透過窗欞,斜斜投下一道光柱。細小的灰塵在光柱中歡快的跳舞。
月娘打著哈欠,睡意朦朧,樓下一群嬉鬧的少年讓她愣神?!霸趺椿厥??怎么這么吵?”
張娘子眉頭緊蹙,雙手叉腰,一臉無奈嘆息:“變天了?!?br />
月娘驟然清醒,噔噔噔噔沖了下樓。她蓬頭垢面,未施粉黛,臉白得嚇人。她眼神凌厲,瞪向舞臺中央的姜姚,厲聲問道:“怎么回事?”
姜姚一臉興奮,方昌盛不負(fù)眾望,找來好些俊俏少年,她快樂招著手,語氣諂媚。“月娘,你來的正好,來挑一下人。”
“哇哇哇!”少年郎捂著嘴尖叫,聲音沸騰了。燕春樓的花魁果然名不虛傳。眉頭微蹙,膚如凝脂,云發(fā)豐艷,窈窕身姿,真不愧為絕代佳人。
“挑人?挑什么人?!痹履镆荒樸卤?。燕春樓出售后,她仗著以前關(guān)系,暫居住在燕春樓中,等著情郎給她一個名分。她用扇子掩面,嫌棄瞪著那群虎視眈眈的少年。
姜姚朝著月娘擠眉弄眼,神秘兮兮說道。“挑一下俊俏郎君?!彼刂嘏牧伺腻X匣子。
方昌盛擠上前,一臉諂媚說道。“夏荷姐,你可答應(yīng)過我,挑不中之人賞盤纏?!彼囊暰€不斷往月娘身上湊。
姜姚拽起方昌盛的衣襟,用力往下一推?!靶∑êⅲ舨灰樀?,毛都沒長全,你就惦記起花魁了?!?br />
方昌盛跌下舞臺,翻了兩個跟頭正好撞到月娘腿邊。
月娘嫌棄連連后退,用扇子拍了他的頭。她微微轉(zhuǎn)身,面對張娘子,疑惑問道:“這到底怎么回事?!?br />
張娘子無奈攤開手,調(diào)侃道?!把啻簶且兲炝?。燕春樓改成南風(fēng)館?!?br />
“南風(fēng)館?”月娘咂舌,她環(huán)顧著這群懵懂無知少年,生氣嚷道:“夏荷,你知道你在干嘛嗎?”
姜姚完全沒察覺到月娘的語氣,她笑嘻嘻點頭。唱歌跳舞供人取樂不犯法吧?既全了少年們愛好又能掙大錢,可謂雙贏的局面。
月娘頓時火冒三丈,這群少年都未及弱冠。她砸了扇子,攥緊拳頭,大吼道:“南風(fēng)館,你知道是干嘛的?你糟踐我們還不夠嗎?非得糟踐這群少年?!?br />
糟踐?姜姚懵逼?她糟踐誰了?唱歌跳舞,不務(wù)正業(yè),不考仕途是糟踐嗎?沒錢才算糟踐吧?她懵懂無知搖頭?!霸履?,你怎么了。沒錢吃飯才是糟踐,這怎么算是糟踐呢?發(fā)錢!”她嘖嘖稱奇,月娘不顧自身形象的發(fā)火為的是那般?
月娘如發(fā)狂的母獸,推搡那群少年郎?!澳銈儩L,都滾。南風(fēng)館,你們知道是干嘛的嗎?”她聲嘶力竭,不管不顧,釵冠歪斜也渾然不覺。
少年紛紛閃避,一些怕事的少年郎趁機破門而出。
“月娘,你瘋了不成?!苯σ妶雒嬉粫r失了控,著急忙慌跳下舞臺,她從后死死摟住月娘的腰,低嚷道:“月娘,我求你了,要瘋回去瘋,這些都是千辛萬苦邀請來的人,你別把人都轟走了。”
“夏荷姐,你得給盤纏?!狈讲⒊弥靵y,湊近她倆,一個勁催促著。
“昌盛,攔住你的人,快?!苯Ψ愿赖馈T履镒屓隋d住了腰,一時失去反抗的能力。
啪啪啪,一陣掌聲驟然響起,眾人皆愣住了,紛紛轉(zhuǎn)頭。
孫玉龍領(lǐng)著國子監(jiān)的一群人走了進來。
姜姚松了一口氣,轉(zhuǎn)頭吩咐方昌盛安撫尚未走的少年郎。她轉(zhuǎn)身,換了一副神色,一臉諂媚問道:“監(jiān)生們,有何貴干?!?br />
張娘子一臉惶恐,她上前攙住了月娘。她心知,這群監(jiān)生出身高貴,乃是未來的朝廷命官,萬萬是開罪不得。
孫玉龍繞著燕春樓轉(zhuǎn)了一圈,一臉嫌棄說道“嘖嘖嘖,燕春樓太舊,太破,太小?!?br />
So,姜姚氣憤轉(zhuǎn)身,她心里不由得捏了一把汗,事已密成。她不該在歸園口不擇言的,邀人入股,萬一拉不到贊助,創(chuàng)意反被他人的竊取。孫玉龍到底要干嘛?此人來者不善,她壯著膽子,不客氣嚷道:“孫國舅,有何貴干?!?br />
孫國舅?這話引起一旁圍觀少年的嘩然。方昌盛更是匍匐在地,一個勁磕頭。眾少年也紛紛下跪,低著頭不敢言語。
“昌盛!”姜姚冷冷呵斥道。戲做得有點過了。這國舅的名頭如此好用。
“國舅!”其中一學(xué)子陰陽怪氣叫了一聲。
“孫瘸子,國舅名頭就是好使?!绷硗庖蝗松锨芭矢綄O玉龍。
孫玉龍用手隔開攀附過來的咸豬手,他緩緩轉(zhuǎn)身,抬了抬手。面容和煦道:“起來,起來,別弄的眾人不自在。”
姜姚翻著白眼。孫瘸子真能裝,明明一副享受的模樣,非得跟其他人假客氣。
孫玉龍一本正經(jīng)道?!叭牍??小娘子前幾日不是約我們?nèi)牍蓡???其實,他對入股一知半解。只從胡玉口中側(cè)面打聽了一下,投銀子,等分紅。
該死?她隨口說了一句,本欲邀李三思入股的。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孫玉龍倒把她要開南風(fēng)館的事情傳的人盡皆知。姜姚胸口悶悶的。她雙手環(huán)胸,眉頭緊蹙,面對孫玉龍炯炯目光,她獅子大開口:“入股可以,投得必須是真金白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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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玉龍抖了抖袍子,端坐在交椅子上,一臉嚴(yán)肅道?!澳鞘亲匀唬H藶檎l?不知利為多少?!?br />
保人?利?姜姚疑惑咬著嘴唇,這孫玉龍把入股理解為放貸了?入股是入股,放貸是放貸,他怎么能弄混呢?她今日的跟孫玉龍好好普及一下入股的知識。
“龍哥,入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