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謝煥
謝燁居住的秋水山房離安善堂甚遠(yuǎn),姜姚小心翼翼跟在后面,涼風(fēng)由湖面拂過,她周身通體舒坦。永平侯奢靡,占地甚廣,庭院中居然有廣袤的湖泊。
“燁哥,這是西城嗎?”姜姚快走兩步,追上謝燁的步伐。剛剛,她還使了小性子,鬧著回租住的那個小院。
謝燁點頭,謝氏祖籍江寧,江寧離京城不遠(yuǎn)。高祖時期,謝氏就留在西城圈地建府。永平侯府是有別于其他勛貴在東城立府的傳統(tǒng),獨占西城一隅。
姜姚心焦,困在此處,如何是好。她喃喃低語道:“明日,我得回小院一趟?!?br />
“小院之事,我去處理?!敝x燁冷冷說道。夏荷的心早野到天邊了,放出去,回不來。
姜姚心一沉,這是幾個意思,困死在此地嗎?她賭氣,一腳踢飛路面小石子,氣惱道:“燁哥,我還能出去嗎?”
“唉!痛死我了?誰在此處?”一個冷冷聲音在前方響起。
漆黑的夜,月亮如鉤,前方傳來一聲呵斥,姜姚嚇得一個激靈,謝燁則本能拽上她往身后推。
“四哥?是你嗎?”謝燁推著姜姚往后退,他則高舉燈籠往前探,低聲詢問道。
“六弟,你別過來,四兄得穿衣。”謝煥低沉說道,隨即,前方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穿衣聲。
謝燁面上一陣尷尬,四兄膽大妄為,露天沐浴,有傷體統(tǒng)。姜姚面色坨紅,穿衣?幾個意思,偶遇野鴛鴦私會嗎?
“四哥,你怎么又在蝙池沐浴了?”謝燁吃驚不已,謝煥,謝燁四哥,這位仁兄可謂永平侯府的奇葩,自幼聰慧,不受規(guī)矩所約束,謝老太爺在世時乃稱其為仙人轉(zhuǎn)世。
沐浴?露天沐???這人膽子真大?姜姚撇撇嘴,不屑一顧。猜錯了,失望至極。
謝煥莞爾一笑道:“蝠池既福池,沐浴有何不可。”他一向灑落不拘,區(qū)區(qū)沐浴有何可奇的,六弟迂腐,小題大做。
謝燁眉頭緊蹙,四哥一向不拘小節(jié),可赤身裸體在蝠池沐浴,甚是不妥。他為難說道:“四哥,這事如若讓人知曉了,府中定是鬧得雞犬不寧?!毕肫鸫蟛傅米炷槪睦镆魂嚪糕?。
謝煥穿戴整日,點燃身邊的羊角燈籠,笑著說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會去老太太面前嚼舌根?!?br />
“我?!苯熳邇刹较蚯?,湊頭上前,這么好的把柄讓她遇到,她得牢牢握住。
“夏荷,你干嘛,回來?!敝x燁冷冷呵斥道。
驟然響起的聲音嚇得謝煥一個激靈。他怎么忘了,剛才有女子的聲音,他握住鞋襪,后縮著身體,好奇問道:“你是誰?”
燈光下,一個欣長的身影,此人臉上泛著橘紅的光。姜姚一時錯愕,這人怎么這么面熟。
“四哥,她是我的貼身丫頭?!敝x燁趕緊解釋道,拽起姜姚手往身后推。
姜姚眉頭緊蹙,此人她見過,歸園外,蕭娘子的舊識。
夏荷?貼身婢女,謝煥一時茫然,這小娘子,他見過,歸園外,與蕭瑾,丘錦云起了沖突。這丫頭怎么會成為燁哥的婢女呢?
“四哥,先告辭?!敝x燁扯上姜姚,不顧一切的一路狂奔。
“六弟,下次記得腳下留情,我背上青淤了。”謝煥咿咿呀呀鬼叫道。
謝燁一路狂奔直到妙香亭,亭中懸掛著一風(fēng)燈。他這才停下腳步。
“謝漂亮,你干嘛,我的話尚未說出口。”姜姚板著臉,試圖掙脫相連的手,抱怨道。他們手握謝煥把柄,出府不該更容易些嗎?他為何要逃呢?膽小鬼。
謝燁冷著臉,放開姜姚,言辭激烈說道:“夏荷,你當(dāng)我四哥是什么人,莫說他在蝠池洗澡了,就算他燒了安善堂,祖母的眉頭都不會皺一下?!?br />
什么人能這樣恃寵而驕?姜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世上還有這么一類人嗎?不顧立法,肆意妄為。她疑惑不解問道:“為何?”
謝燁環(huán)顧四周,貼近姜姚,耳語道:“祖父曾言四兄乃仙人轉(zhuǎn)世。四兄四歲時曾言朝廷之走勢,這二十年來,謝氏以此為訓(xùn),趨利避害,這一切皆為四兄的功勞。”
姜姚不可置信瞪大雙眼,穿越者嗎?她也是,可惜,有些事,她記不住。
“回去吧?明日,我得早起?!敝x燁拉著木訥姜姚往秋水山居走去。
姜姚緩緩點頭,她也亦然。一大堆事情等著她呢。
富貴舉著羊角燈站在秋水山居前??匆姴叫卸羶扇?,他面色驟變。
“夏荷?怎么是你?!备毁F面有難色,這是時辰,燁哥早該回來了。他作為燁哥的小廝,其實比誰都難,燁哥與他不甚親近,他與閑人一般無二。
“富貴,對不住了,我又來與你爭寵了?!苯B連嘆息道。她知曉,富貴對她頗有敵意。
“什么,你為何在此?”富貴不依不饒追問道。真如她訴,他地位不保。
姜姚見富貴攔在門口,推了他一把,擠進(jìn)小院,口中喃喃道:“如你今日所見,今后我倆要同心協(xié)力,伺候同一個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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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哥,你怎么把她領(lǐng)回來了?”富貴轉(zhuǎn)身,咬牙切齒嚷道。
“你以為我愿意跟你爭寵嗎?我也是沒辦法?!苯浜咭宦暎@小院空蕩蕩的,無仆婦一人出來迎接。她疑惑回頭,眼神全是不滿。
謝燁不愿他倆斗嘴,全是他的心腹,兩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