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姚在韋筠悉心指導(dǎo)下，拳法一日千里。謝燁站在馬場的觀景臺上百感交集。婢女會武？以夏荷沖動的性子，隨時可能暴打主子，這事還真不好說。馬場內(nèi)揚起塵土迷了他的眼。

  “師傅，你怎么能教她呢?！敝x燁扇了扇空氣中的塵土，賭氣般跺腳。

  “一時技癢，心心相惜?！表f筠望著他，略微尷尬回答道。他也知，夏荷姑娘只是燁哥家的婢女。武術(shù)萬萬是不能學(xué)的。他覺得此女資質(zhì)不錯。古話說得好，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他就是那個發(fā)現(xiàn)千里馬的伯樂。

  “師傅，她天賦異稟？我沒瞧出來。”謝燁嘟嘴說道。韋筠瞎了，夏荷哪里有天賦了。

  “燁哥，你指哪方面？”韋筠疑惑望著他。

  “她的動作有問題?！敝x燁皺眉，朝夏荷指了指。

  “啥問題，我也覺得有些奇怪。具體是那個點，我又說不上來?！表f筠撓頭。今天是冬至，他惦記營帳中熬煮的羊肉。

  “動作不夠利落，拳法滯空了?！敝x燁一針見血指出問題。夏荷拳法姿勢標(biāo)準(zhǔn)，卻像是在演示。

  “對。”韋筠恍然大悟般拍手稱贊。燁哥眼光毒辣。這兩天他一直暗中觀察，小姑娘拳法就是差點意思。原來是拳法滯空了。動作的滯空感極具觀賞性，可滯空感如同慢動作分解般，演示效果好，可如若真槍實彈的打斗，這就是致命的弱點。

  “師傅，你眼光不太行?！敝x燁叉著手，慢悠悠走遠了。

  今天是冬至，營帳中正熬煮著羊肉，熱氣騰騰的，羊肉的騷味與香味交織在一處，誘人香氣勾引著所有人。謝燁與士兵們熟稔。他們經(jīng)常一起喝大酒。

  朝廷最擅長制作武器的部門叫神機營。謝燁熟知并喜愛改良兵刃，士兵們親切稱呼他為小神機。

  “小神機，冬至祭祖，你怎么有空來？”一大頭兵緊緊摟著謝燁肩膀，兩人相互攻擊，抱頭玩鬧著。

  “小神機，你是來看舅舅的吧？”一個年齡略長的兵士調(diào)笑道，他用眼睛瞥了瞥他身邊那名兵士。一個靦腆高大的男子，紅色的窄袖戎衣，謝燁覺得眼熟，可他又說不清在何處見過。

  “舅舅？什么舅舅?！敝x燁疑惑望著眾人。他們在暗指什么。他兩個嫡親的舅舅在京城。這些人到底在說什么。他舅舅來朔北了？不可能吧？

  謝燁疑惑的瞅了瞅那靦腆高大的男子，唇紅齒白，鼻子英挺，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好樣貌。

  就在這時，韋筠走了進來，夏荷亦步亦趨跟著后面。

  “你們在聊什么呢，這么熱鬧?！表f筠看著愣在一旁的徒弟，疑惑問道。他吞咽著口水，羊膻味入了腦，怎么都揮扇不掉。

  “小神機，你制的流光彈不錯。數(shù)十公里都能瞧見?！币皇勘蚱瞥良耪f道。

  “燁哥，大將軍都夸你制的流光彈好。下月記得多造一些?！表f筠驟然發(fā)覺氣氛不對，他趕緊接下流光彈的話題。

  “師傅，你記得給銀錢?！敝x燁知曉，營帳內(nèi)再也問不出他想要的答案了。他略微嘗了兩口羊肉，急忙告辭了。

  冬至，朔北城內(nèi)熱鬧非凡，城門處聚集著好多人。姜姚牽著馬要去湊熱鬧。

  “謝漂亮，難得早歸，去瞅瞅?！苯ζ炔患按郎愵^過來。人挨著人，她不能挪動半分，況且還牽著馬，城頭貼著一張好大的告示，她離著遠，看得不甚清楚。

  “夏荷，今日得祭祖，早些回去?！敝x燁心事重重回答道。

  今日是冬至，守城的將士增加一倍之多。他們仔細盤查著進出城的百姓。

  “謝漂亮，我想買張九九消寒圖，應(yīng)景?！苯σ宦纷咭宦房?。城北一直通往城南的道路是朔北城的主干道。這兩年，朝中局勢穩(wěn)定，朔北軍力強盛，有實力商家紛紛在此干道上設(shè)立了分號。沈氏醉仙樓，曹三公錢莊，新安墨寶鋪，喬家米鋪，楊氏干貨鋪等。

  “九九消寒圖？回去給你畫?！敝x燁無奈的搖頭，冬至購九九消寒圖？小丫頭附庸風(fēng)雅，最愛攀比。

  “燁哥，明日初一，沐休日。我要出街逛逛?！苯Υ蛑塘空f道。她的目的是出門尋人，她會騎馬，會拳法，安全有保障。

  “丫頭哪有沐休的?！敝x燁冷哼一聲，他著急往回趕，他目視前方，一個策馬揚鞭，走遠了。

  “憑什么大家都放假，我卻不行，謝燁，資本家，暴君。”姜姚握緊拳頭，憤怒大嚷道。小白馬受驚般，提溜一下，后退數(shù)步，驚恐的連連嘶叫。它嚇得夠嗆。

  “小白，沒說你，沒說你，別怕，別怕?！苯Σ粩嘤檬謸崦R脖子。此處在鬧市，街道熙熙攘攘的。這是小白馬第一次身處鬧市，它十分不適應(yīng)，不斷打著響鼻。

  “別怕，別怕，一會就好了。”姜姚使出吃奶的勁也不能牽動小白馬前行半分。糟糕，這可怎么辦，小白要回頭。

  “小丫頭，小母馬發(fā)情了，快跟小爺走?！币荒贻p小伙子看著這一幕，猥瑣的調(diào)笑道。他著青灰色斕衫。他流里流氣的模樣讓人心生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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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你走，可以，不過，得問問我的拳頭，軍戶的拳頭向來不是吃素的。”姜姚惡狠狠瞪著那流氓。這兩日得韋筠悉心指導(dǎo)，她的拳法大有進步，自?？隙]問題。今日她手癢，想找人試試拳頭。

  邊塞地區(qū)，龍蛇混雜，軍戶的子女大多會武，一般人根本打不過。

  “軍戶？”那流氓的腿腳瑟縮的抖了抖，頭也不回逃跑了。

  “小姑娘，城北有告示，今年朝廷查處了幾個大貪官。朝廷有告示，補發(fā)為國戰(zhàn)死士兵的撫恤金，你趕快去看看?！币豢礋狒[的老者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