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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玄黃舊夢弒君路 鐵血孤心帝王途

  殘冬的風雪卷著寒意,掠過易軍大營的校場,趙多富泣血的傾訴還在耳畔回響,那些被皇權(quán)碾壓的屈辱、酷刑加身的絕望,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狠狠扎進易楓的心底。他望著眼前這個渾身顫抖、眼神空洞的少女,仿佛看到了另一個時空里,那個為了正義與家國,最終倒在昏君刀下的身影。一股難以抑制的戾氣從他周身彌漫開來,玄色披風在風雪中獵獵作響,眼底深處翻涌著與平日沉穩(wěn)截然不同的狂暴。那不是對趙多富遭遇的單純憤怒,而是塵封多年的記憶被驟然揭開,積壓在靈魂深處的恨意與傷痛,在這一刻盡數(shù)爆發(fā)。“趙構(gòu)……”易楓低聲念著這個名字,語氣冰冷得能凍結(jié)空氣,指節(jié)攥得咯咯作響,“昏君誤國,殘害宗室,與當年的齊靈帝,何其相似!”話音落下,他的目光飄向了遙遠的天際,眼神漸漸渙散,陷入了對玄黃世界那段鐵血歲月的回憶之中。那是玄黃世界的大齊王朝,與北宋一樣,奉行著儒家禮法,沿用著相似的典章制度,朝堂之上文官主政,科舉取士,疆域之內(nèi)州府林立,百姓耕作納稅??杀藭r的大齊,早已不復(fù)開國之初的清明,傳到齊靈帝這一代,已是朝政腐敗,奸佞當?shù)?。齊靈帝沉迷酒色,荒廢國事,宮中嬪妃數(shù)千,苑囿遍布都城,為了修建奢華的瓊?cè)A臺,不惜加重賦稅,盤剝百姓。地方官吏趁機中飽私囊,流民四起,餓殍遍野,而朝堂之上,以丞相李斯年為首的奸臣集團,更是把持朝政,排除異己,將大齊的國力耗損殆盡。就在這時,北方的蠻夷部落“黑水部”趁機崛起,他們驍勇善戰(zhàn),民風彪悍,見大齊國力衰弱,便舉兵南下,一路燒殺搶掠,攻破了大齊北方數(shù)十座城池。黑水部的騎兵所到之處,城池化為焦土,百姓淪為奴隸,哭聲震天,血流成河,大齊的半壁江山,危在旦夕。彼時的易楓,還不是玄黃世界的帝王,只是大齊軍中一名從基層崛起的將領(lǐng)。他出身寒微,自幼父母雙亡,靠著一身過人的武藝和謀略,從普通士兵一步步做到了鎮(zhèn)北將軍,手握北方兵權(quán),成為大齊抵御黑水部的最后一道屏障。他深知百姓疾苦,更明白軍人的使命。自黑水部入侵以來,他便率領(lǐng)麾下將士,在北方邊境與蠻夷展開了殊死搏斗。他治軍嚴明,身先士卒,從不克扣軍餉,與士兵同甘共苦;他用兵如神,屢戰(zhàn)屢勝,數(shù)次以少勝多,硬生生擋住了黑水部的南下攻勢。短短三年,易楓率軍收復(fù)失地數(shù)十座,斬殺黑水部主力十余萬,將蠻夷逼退至雁門關(guān)外百里之地,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隨著戰(zhàn)功累積,他的威望也達到了頂峰——北境百姓視他為“守護神”,軍中將士對他誓死效忠,就連南方各州的官吏,也紛紛上書稱頌他的功績。一時間,“易將軍”的名號傳遍大齊,風頭之盛,已然超越了居于深宮的齊靈帝。功高震主,自古便是帝王大忌。齊靈帝本就昏庸多疑,看著易楓的權(quán)勢日益膨脹,心中的忌憚如同野草般瘋長。奸臣李斯年更是趁機煽風點火,屢屢在齊靈帝面前進讒言,污蔑易楓“擁兵自重,意圖謀反”,聲稱“易楓一日不除,大齊江山一日不穩(wěn)”。齊靈帝本就對易楓心存芥蒂,經(jīng)李斯年這么一說,更是坐立難安。他既怕易楓真的謀反,又舍不得殺了這個能抵御黑水部的“猛將”,思來想去,竟想出了一個自毀長城的昏招——割地求和,同時暗中削弱易楓的實力。一道來自都城的圣旨,在雁門關(guān)大捷的前夜,送到了易楓的中軍大帳。圣旨上,齊靈帝以“國庫空虛,軍民疲憊”為由,下令易楓即刻退兵,與黑水部議和,并割讓北方三座肥沃城池給黑水部,每年向其繳納歲貢十萬兩白銀、綢緞千匹。圣旨的末尾,還特意強調(diào)“不得延誤,否則以抗旨論處”。易楓看著那道圣旨,氣得渾身發(fā)抖。他麾下的將士,多少人為了保衛(wèi)家國,戰(zhàn)死沙場,馬革裹尸;多少百姓為了支援軍隊,傾家蕩產(chǎn),流離失所。如今勝利在望,昏君卻要割地求和,向蠻夷低頭,這不僅是對將士們鮮血的褻瀆,更是對大齊百姓的背叛!“將軍,不能退??!”副將秦岳紅著眼眶,跪在易楓面前,“我們苦戰(zhàn)三年,犧牲了多少兄弟,才將黑水部逼到絕境?,F(xiàn)在退兵,不僅前功盡棄,北方百姓還會遭受蠻夷的報復(fù),我們對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對不起天下蒼生!”“我知道!”易楓一拳砸在帥案上,震得案上的兵符、令箭紛紛掉落,“可君命如山,我身為大齊將領(lǐng),豈能抗旨不遵?”他心中矛盾至極??怪迹闶侵\逆之罪,不僅自己要身首異處,麾下的將士也會受到牽連;可遵旨,便是眼睜睜看著勝利溜走,看著百姓受苦,這與他從軍的初衷,背道而馳。就在易楓猶豫不決之際,第二道圣旨又接踵而至。這一次,齊靈帝的命令更加荒唐——讓易楓在三天之內(nèi),攻下黑水部占據(jù)的“云城”。云城地勢險要,城墻高大堅固,黑水部在此布下了重兵防守,糧草充足。而易楓麾下的大軍,經(jīng)過連日苦戰(zhàn),早已疲憊不堪,更要命的是,糧草已僅夠維持兩日——朝廷早已停了對北境的糧草補給,美其名曰“國庫空虛”,實則是齊靈帝與李斯年故意為之,想讓易楓不戰(zhàn)自潰。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齊靈帝與李斯年設(shè)下的毒計。若是易楓攻不下云城,便是違抗君命,可治其死罪;若是他強行攻城,必然會遭受慘重損失,甚至全軍覆沒,齊靈帝與李斯年便能坐收漁翁之利,除去他這個“心腹大患”。“昏君!奸臣!”秦岳怒不可遏,拔劍斬斷了案角,“這分明是要置將軍于死地!我們不能再聽他們的擺布了!”易楓沉默不語,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知道,秦岳說得對,齊靈帝已經(jīng)容不下他了。可沒有糧草,沒有援軍,他就算想反抗,也有心無力。麾下的將士們已經(jīng)斷糧兩日,個個面黃肌瘦,連拿起武器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如何能攻下云城?就在易楓陷入絕境之時,一名親信士兵突然神色匆匆地走進大帳,遞上了一個密封的錦盒。“將軍,這是宮里的寧安公主派人送來的,說是十萬火急,務(wù)必親手交給將軍?!睂幇补?,齊靈帝的妹妹,聰慧善良,深明大義。她與易楓相識于早年,敬佩易楓的勇武與忠義,易楓也感念她的仁心與遠見,兩人雖有情意,卻因身份懸殊,始終以禮相待,她向來恭敬地稱他“易將軍”,從未有過半分逾矩。這些年,易楓出征在外,寧安公主便一直在宮中暗中相助,為他傳遞朝堂消息,多次設(shè)法為北境籌措糧草,是易楓在朝中唯一能信任的人。易楓心中一動,連忙打開錦盒。錦盒內(nèi),除了一封書信,還有一份蓋著皇家玉璽的圣旨,以及一份糧草調(diào)度令。他展開書信,寧安公主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字里行間滿是焦急與懇切:“易將軍親啟:昏君誤國,奸臣當?shù)溃畹厍蠛椭e,實乃亡國之兆。云城之命,是奸人毒計,將軍萬不可從。妾深知北境糧草斷絕,已私自動用國庫儲備,調(diào)運京畿糧倉十萬石,不日便會送達軍營。另,妾已假傳圣旨,言陛下醒悟,令將軍堅守雁門關(guān),暫緩攻城,整軍備戰(zhàn),待時機成熟再圖收復(fù)失地。假傳圣旨、擅動國庫,皆是死罪,然為將軍,為大齊江山,為天下蒼生,妾在所不辭。愿將軍保重身體,堅守陣地,不負將士所托,不負百姓厚望。寧安頓首?!币讞骺粗鴷?,淚水模糊了雙眼。他知道,寧安公主出身皇室,自幼受禮教束縛,卻為了他、為了大齊,不惜觸犯兩大死罪——假傳圣旨、擅動國庫。這份膽識與情義,讓他心中涌起一股無窮的力量?!肮鳌币讞魑站o了手中的書信,眼神變得無比堅定,“你放心,我定不負你,定不負天下蒼生!”不久之后,寧安公主調(diào)運的十萬石糧草如期抵達軍營。將士們得到糧草補給,士氣大振。易楓按照寧安公主假傳的圣旨,堅守雁門關(guān),不再理會齊靈帝的亂命。他一面安撫將士,整頓軍備,一面派人偵查黑水部的動向,等待反擊的時機。可紙終究包不住火。寧安公主假傳圣旨、擅動國庫的事情,很快就被丞相李斯年察覺。李斯年立刻向齊靈帝稟報,并添油加醋地污蔑寧安公主與易楓“私通謀逆”,聲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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