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河濱禁浣衣 水族護城郭
雪后初晴,翡翠城的晨光帶著清冽的暖意,灑在蜿蜒流淌的護城河面。河水解凍未久,泛著粼粼波光,岸邊的垂柳枝條上還掛著未化的雪團,風一吹,簌簌落下細碎的雪沫,落在肩頭微涼。李清照身著一身素色布裙,袖口挽得整齊,提著半桶待洗的衣物走在最前。身后跟著浩浩蕩蕩的隊伍,朱淑真、吳淑姬、謝希孟并肩而行,三人手中都拎著木盆,低聲說著詩詞歌賦,眉宇間帶著江南女子的溫婉;張九成之母李氏步履沉穩(wěn),身邊跟著李若水之女李氏,兩人皆是荊釵布裙,神色間透著幾分端莊;朱慎妃、邢秉懿的母親福國夫人熊氏、朱風英、趙嬛嬛等宋室女眷,雖曾身陷宮闈,如今也褪去了華服,換上了輕便的衣衫,手中或提或挎,帶著各自的衣物;劉淑儀、肅皇后鄭氏、耶律余里衍、閻寶瑟、劉菊仙、鄭慶云等遼國宗室與宋宮妃嬪,也混雜在人群中,她們歷經戰(zhàn)亂漂泊,如今在翡翠城尋得安穩(wěn),便也學著尋常婦人的模樣,操持起家務;還有不少南遷而來的宋氏民間女子、跟隨耶律氏前來的遼國女子,三三兩兩結伴,說說笑笑,沿著河岸緩緩前行。“這翡翠城的護城河,倒比東京城的還要寬闊清澈。”李清照停下腳步,望著眼前的河水,眼中帶著幾分贊嘆,“雪后水凈,正好洗衣,也省得用家中的井水,凍手得很。”朱淑真附和道:“是啊,東京城的護城河邊,往日里總是擠滿了洗衣的婦人,熱鬧得很。如今翡翠城安穩(wěn),我們也能像尋常百姓般,河邊浣衣,倒也自在?!毙媳驳哪赣H熊氏嘆了口氣:“自靖康之亂后,便再沒這般安心地在河邊洗衣了。往日在汴京,雖也常去河邊,卻總伴著時局的動蕩,如今在翡翠城,才算真正踏實下來。”耶律余里衍是遼國公主,往日里從未做過洗衣這類粗活,此刻手中拎著一件易楓為她準備的棉袍,略帶好奇地打量著河岸:“這河水看著平靜,倒不知洗衣是否方便。”眾人說說笑笑,走到一處水流較緩的岸邊,正要放下手中的木盆、水桶,準備浣衣,身后忽然傳來兩道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低沉的呵斥:“住手!你們在干什么?”眾人回頭望去,只見兩名身著玄色勁裝的士兵快步走來,腰間挎著佩刀,神色嚴肅,走到近前便停下腳步,目光掃過眾人手中的衣物和岸邊的木盆,眉頭皺起:“這里不讓洗衣服,你們不知道嗎?” 李清照聞言,心中不悅,上前一步,拱手道:“這位軍爺,我等是翡翠城的住戶,往日在東京城、應天府,護城河邊皆是可以洗衣的,為何翡翠城不行?這河邊流水清澈,洗衣再合適不過,怎就不許了?”她話音剛落,朱淑真、吳淑姬等人也紛紛附和:“是啊,軍爺,河邊洗衣乃是尋常事,為何翡翠城要禁?”“我們也不是隨意糟蹋河水,洗完便會將浮沫沖凈,絕不污染河道?!敝x希孟補充道,語氣平和卻帶著幾分堅持。那兩名士兵見狀,并未動怒,只是從腰間掏出一塊木質令牌,遞到眾人面前,沉聲道:“并非我等故意刁難,而是城主有令,你們自己看。”李清照率先接過令牌,只見上面用朱砂清晰地刻著幾行字:“翡翠城護城河,嚴禁浣衣、戲水、垂釣。水中飼養(yǎng)兇猛水族,擅入者后果自負?!薄皟疵退??”眾人皆是一驚,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什么水族,竟要如此禁止?”趙嬛嬛忍不住問道,眼中滿是疑惑。另一名士兵解釋道:“回各位夫人,河中養(yǎng)著鱷魚、水虎魚、食人魚等猛獸,皆是城主特意安排的,為的是防范金人渡過護城河,攻打翡翠城。我等奉命在此看守,就是為了防止有人私自靠近河邊,尤其是浣衣、戲水,一旦落入水中,瞬間便會被這些水族吞噬,尸骨無存。”“竟有此事?”李清照將信將疑,搖了搖頭,“我等不信,這般平靜的河水,怎會有如此兇猛的水族?莫不是軍爺為了阻止我們洗衣,故意編造的借口?”其他女子也紛紛點頭,顯然都難以相信。畢竟,在她們的認知中,護城河多是為了防洪、防御敵軍,從未聽說過有人在河中飼養(yǎng)猛獸。那兩名士兵見狀,也不多言,其中一人從身后的行囊中取出一只早已備好的死雞尸體,走到河邊,隨手便丟了進去。死雞剛落入水中,平靜的河面瞬間激起一陣水花。緊接著,只聽見“咔咔”的撕咬聲、骨骼碎裂聲接連響起,原本清澈的河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染紅,一朵朵血花在水面上擴散開來。眾人驚得屏住呼吸,緊緊盯著河面,只見無數(shù)細小的黑影在水中快速穿梭,圍繞著死雞瘋狂撕咬,不過短短一炷香的功夫,那只死雞便只剩下一副慘白的骨架,緩緩沉入河底,河面又恢復了平靜,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只留下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斑@……這竟是真的!”李清照臉色煞白,后退一步,眼中滿是驚駭,方才的質疑早已煙消云散。朱淑真、吳淑姬等人也嚇得不輕,紛紛往后退去,遠離了河岸。張九成之母李氏神色凝重,點了點頭:“易城主此舉,真是思慮周全。金人狡猾兇悍,若是強行渡河,有這些水族在,便能多一層防范,翡翠城的百姓也能多一份安穩(wěn)?!表f賢妃和王貴妃站在人群后,目睹了這一幕,心中也是震撼不已。韋賢妃嘆了口氣:“往日在汴京,護城河雖寬,卻終究擋不住金人鐵蹄。易城主用這般方法防御,雖看似兇險,卻實實在在能護得一城平安,我們不該質疑。”王貴妃附和道:“是啊,比起被金人擄掠的苦難,這點不便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城池安穩(wěn),我們能安居樂業(yè),便好?!备蛉诵苁弦舱f道:“易城主一心為了百姓,為了城池安全,我們應當體諒。既然河邊禁洗,那便回家用井水便是,凍手也無妨,總比丟了性命強?!北娙思娂婞c頭認同,原本心中的不滿和疑惑,在親眼目睹了水族的兇猛后,都化作了對易楓的敬佩與理解。她們深知,翡翠城的安穩(wěn)來之不易,是易楓用血汗和智慧換來的,這護城河中的水族,便是守護這份安穩(wěn)的一道重要屏障。李清照臉上露出愧疚之色,對著兩名士兵拱手道:“方才是我等魯莽,未曾知曉其中緣由,多有冒犯,還望軍爺海涵。”“夫人言重了,”兩名士兵連忙回禮,“各位夫人不知內情,質疑也是常理。如今知曉了,還請各位轉告其他住戶,切勿再靠近護城河浣衣、戲水,以免發(fā)生危險?!薄耙欢ǎ欢?。”眾人紛紛應道。隨后,李清照率先提起手中的水桶,轉身往回走。其他女子也紛紛拿起自己的衣物、木盆,跟在后面,沿著河岸往回走去。原本熱鬧的河邊,瞬間恢復了平靜,只剩下兩名士兵依舊堅守在崗位上,目光警惕地望著河面。回去的路上,眾人都顯得有些沉默,方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深深烙印在每個人的心中。她們更加明白,翡翠城的太平,并非理所當然,而是有人在背后默默守護。易楓不僅要治理四座城池,讓百姓安居樂業(yè),還要時刻防范外敵入侵,為她們撐起一片安穩(wěn)的天空。“易城主真是難得的雄才大略,”朱淑真感慨道,“既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又能想出這般巧妙的防御之法,實在令人敬佩。”“是啊,”吳淑姬點頭道,“有易城主在,我們在翡翠城,便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崩钋逭胀h方翡翠城的輪廓,眼中滿是堅定:“往后,我們更要珍惜這份安穩(wěn),多為城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不辜負易城主的一片苦心?!北娙思娂姼胶停_步也變得愈發(fā)沉穩(wěn)。陽光灑在她們身上,驅散了冬日的寒意,也照亮了她們心中對未來的期盼。護城河邊的小插曲,不僅沒有影響她們的心情,反而讓她們更加團結,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生活。而此刻的城主府中,易楓正在與幾位將領商議防御事宜,聽聞士兵回報了河邊的情況,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他知道,這些女子歷經苦難,心中難免對束縛有所抵觸,但只要她們明白其中的緣由,便會理解他的苦心。守護翡翠城的安穩(wěn),守護這些人的幸福,是他此生不變的信念,哪怕需要用一些看似兇險的方法,他也在所不惜。要不要我繼續(xù)往下寫女子們回到城中后,互相轉告護城河的兇險,或是描寫易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