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夜話解憂,溫情相慰
夜色漸深,虎洞內(nèi)的篝火已添了新柴,余下的火苗在陶罐邊跳動,映得洞內(nèi)暖融融的。易楓躺在朱璉身側(cè),聽著她均勻的呼吸,卻沒立刻閉眼——白日里邢秉懿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總在他心頭縈繞。
他輕輕碰了碰朱璉的手背,聲音放得極輕:“璉兒,跟你商量件事?!敝飙I緩緩睜開眼,側(cè)頭看向他,眼底還帶著幾分睡意:“易郎,怎么了?”
“這三四天,可能要委屈你些?!币讞髡遄弥_口,目光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語氣滿是顧慮,“秉懿她……身子特殊,沒法生育。如今你剛懷了孩子,我若總守著你,她難免會多想,怕是夜里睡不著,又要胡思亂想,甚至害怕被咱們落下?!?br />
朱璉聽到這話,瞬間想起白天邢秉懿攥著帕子、眼神發(fā)怔的模樣,心里的那點疑惑終于有了答案。她沉默片刻,輕輕點了點頭,只是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我懂。”她頓了頓,伸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指尖輕輕摩挲著,聲音里帶著幾分委屈,卻又透著體諒,“我知道你擔(dān)心秉懿妹妹,可易郎,你也別只盯著她一個人好。我和福金,也都是你的人啊,更何況……我肚子里還懷著你的孩子?!?br />
易楓看著她眼底的失落,心里一軟,伸手將她攬進懷里,低頭在她額間親了一口,語氣鄭重又溫柔:“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對你們,我都會公平待之,絕不會忽略你和孩子。”他幫朱璉掖好被角,又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腹,確認(rèn)她沒再多想,才緩緩起身,腳步放輕地朝邢秉懿的鋪位走去。
果不其然,邢秉懿還睜著眼睛,側(cè)臉對著洞口,望著外面漆黑的夜色,眼神空落落的,顯然沒睡著。易楓在她身邊坐下,輕聲問:“還沒睡?”
邢秉懿猛地回過神,轉(zhuǎn)頭看向他,眼底滿是驚訝,甚至帶著幾分無措:“易郎?你……你怎么過來了?不陪著璉兒姐姐嗎?”
“她有姐妹們陪著,我放心?!币讞髡f著,掀開她身側(cè)的被子,褪去外袍躺了進去,伸手將她緊緊摟進懷里,讓她的后背貼著自己的胸膛,“可你一個人,我放心不下?!?br />
邢秉懿被他突如其來的親近弄得渾身一僵,臉頰瞬間發(fā)燙。她剛想開口說些什么,易楓卻已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低頭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吻很輕,帶著安撫的意味,漸漸褪去了邢秉懿的慌亂。
夜色里,只剩下彼此漸重的呼吸。易楓的動作格外溫柔,像是在呵護一件易碎的珍寶,每一個觸碰都帶著小心翼翼的疼惜。邢秉懿閉上眼,感受著在自己身體里的,緊繃的身子漸漸放松,嘴里不由自主地溢出細碎的喘息,將那些不安與恐懼,都揉進了這片刻的溫存里。
一個時辰后,一切歸于平靜。易楓起身倒了杯溫水,遞到邢秉懿唇邊,看著她小口小口地喝著,才輕聲問:“秉懿,喜歡我嗎?”
邢秉懿喝完水,將空杯放在一旁,伸手緊緊摟住易楓的腰,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卻格外認(rèn)真:“喜歡。只要是你,我就喜歡?!币讞魇站o手臂,將她摟得更緊,鼻尖抵著她的發(fā)頂,感受著她身體的溫度,心里暗暗想著——往后,定要讓她徹底放下心,再也不用受這份患得患失的苦。
帳內(nèi)的燭火還剩最后一點微光,邢秉懿的指尖仍帶著未褪的發(fā)燙,貼在易楓的手臂上,輕輕顫抖。易楓握著她的手,將掌心的暖意傳遞過去,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鄭重:“秉懿,我不在乎你有沒有生育能力,這輩子都不會拋下你,更不會嫌棄你。”
這話像一股暖流,瞬間淌進邢秉懿的心里。她原本還強忍著的情緒,此刻再也繃不住,眼眶瞬間濕了,溫?zé)岬臏I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易楓的衣襟上。她往易楓懷里埋得更深,聲音帶著細碎的哽咽,像終于卸下重擔(dān)般傾訴:“我總怕……怕你有了璉兒姐姐的孩子,眼里就再也沒有我了,怕你覺得我沒用,再也不需要我了?!?br />
易楓伸手輕輕撫著她的后背,動作溫柔得像在安撫受驚的小動物,指尖輕輕梳理著她散亂的發(fā)絲。他低頭,在她發(fā)頂親了親,語氣里滿是疼惜與堅定:“傻姑娘,生育從來不是衡量你在我心里分量的標(biāo)準(zhǔn)。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是你在金營里哪怕受辱,也沒丟了的那份骨氣;是你見著姐妹受苦,比自己難還難受的真心。就算咱們一輩子沒有孩子,我也會守著你,往后我在哪,你就在哪,絕不會讓你再受半分委屈?!?br />
邢秉懿聽著,淚水落得更兇,卻不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安心。她緊緊摟住易楓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像是找到了最安穩(wěn)的依靠,原本緊繃的身子漸漸放松,呼吸也慢慢變得平穩(wěn)。易楓就這么抱著她,直到她的呼吸徹底均勻,知道她終于放下心防睡熟,才輕輕調(diào)整姿勢,讓她睡得更舒服些。
一夜無話,直到天蒙蒙亮,洞外的雪地里忽然傳來一陣翅膀撲棱的聲音——那只昨夜載著朱璉心意的鸚鵡,正撲棱著沾了些雪沫的翅膀,落在了朱府書房的窗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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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伯材正坐在案前批閱公文,聽見動靜抬頭,見是那只熟悉的鸚鵡,眼神瞬間亮了。他連忙起身走到窗邊,小心翼翼地解開鸚鵡腳腕上系著的信紙,指尖輕輕展開——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正是女兒朱璉的手筆。
他屏住呼吸,目光落在紙頁上,看著“女兒已平安,且腹中孕育一孩兒”這行字時,手指猛地一頓,眼眶瞬間紅了。連日來因女兒音訊不明而懸著的心,此刻終于落了地,連帶著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揚,反復(fù)看著信上的話,喃喃自語:“平安就好,平安就好……還有了孩子,好,好??!”
他將信紙緊緊攥在手里,又仔細讀了一遍,見信中提及易楓待女兒甚好,姐妹們也相互扶持,懸著的最后一絲擔(dān)憂也散了。他走到窗邊,看著鸚鵡再次撲棱著翅膀飛走,心里暗暗想著:待時局稍穩(wěn),定要想辦法見見女兒,見見那個護著她的易楓,還有未出世的外孫。
洞外的雪光透過簾縫映進來時,易楓正抱著邢秉懿淺眠。她的頭抵在他頸窩,呼吸溫?zé)?,身上還帶著昨夜溫存的暖意,兩人的衣袍隨意搭在旁邊的石凳上,被子下是坦誠相貼的肌膚。
而此刻的洞外,早已熱鬧起來。趙福金牽著趙富金的手,劉淑儀幫趙多福裹緊了棉袍,三人蹲在雪地里堆雪人——趙福金捏了個圓滾滾的雪團當(dāng)腦袋,劉淑儀找了兩根枯枝做手臂,兩個小姑娘圍著雪人嘰嘰喳喳,笑聲順著風(fēng)飄進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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