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正義(二)
第二十二章
小吉普車在濃霧中緩慢地向山下的小鎮(zhèn)駛?cè)ァ?br />
車內(nèi),因?yàn)槟芤姸葮O低而帶來的緊張感,讓波魯那雷夫忍不住開始嘟囔:“也不知道小鎮(zhèn)上有沒有個像樣點(diǎn)的好旅館吧,可別再是那種連熱水都沒有的破地方了?!彼贿叢倏刂较虮P,一邊碎碎念。
旁邊的花京院聽到了他的抱怨,微微側(cè)過頭,有些好奇地問:“什么樣的旅館才算好旅館?”
波魯那雷夫一聽來了興致,立刻回答道:“那當(dāng)然是——帶有干凈廁所的旅館啊!起碼要干凈?!彼坪鯇Υ擞兄苌畹膱?zhí)念,語氣都激動了幾分,“從印度尼西亞那邊開始,一路上的那種手動衛(wèi)洗麗……真的是叫人無法習(xí)慣啊?!彼闹卑鬃屲噧?nèi)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舒緩。
而波魯那雷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然后全身抖了一下,表情變得有點(diǎn)難看。
花京院在一旁無奈地笑了笑,喬瑟夫也忍不住哈哈笑了兩聲。連帽檐下的承太郎似乎也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梅戴一邊看著車窗外的景色,一邊聽著波魯那雷夫的觀點(diǎn),臉上也浮現(xiàn)出一絲理解和淡淡的的笑意,什么都沒說,輕輕的笑聲也模糊在風(fēng)聲里。
他倒是能理解這種對于熟悉生活方式的渴望。
就在波魯那雷夫還在繼續(xù)闡述他的“旅館哲學(xué)”時,一直沉默地望著窗外的承太郎,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身體幾不可察地坐直了一些。
他的視線穿透濃霧,在車輛快速經(jīng)過的時候,捕捉到了路邊一個極其詭異恐怖的景象——
一具狗的尸體。
被殘忍地用利器捅得血肉模糊,姿態(tài)扭曲猙獰地懸掛在路旁一根歪斜的桿子上,如同某種不祥的獻(xiàn)祭或警告。
而它周圍的濃霧好像活過來了一樣流動著,好像在纏繞上那具尸體,更添了幾分陰森和恐怖。
畫面很快就消失了,仿佛一切都是幻覺,但鼻尖淡淡的血腥味在告訴他,這不是幻視。
承太郎的眉頭緊緊皺起。
狗的……尸體?
“嗯?怎么了,承太郎?”坐在他旁邊的喬瑟夫敏銳地注意到了外孫瞬間繃緊的身體和變得銳利的眼神,出聲詢問道,“看到什么了嗎?”
承太郎沉默了一下。他并不能確定這是否與替身使者有關(guān),或許只是巧合的野蠻行為?
更何況說出來可能會讓好不容易稍微放松下來的隊(duì)伍變得更加緊張,承太郎最終只是壓了壓帽檐,靠回了椅背上,淡淡地回了句:“不,沒什么。”
但他的視線卻不經(jīng)意地掃過了坐在另一側(cè)窗邊的梅戴。
梅戴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外面的慘狀,他只是安靜地看著窗外白茫茫的霧氣,風(fēng)把他的頭發(fā)吹散了一些,眼神有些放空,仿佛在專注地聽著或感受著什么別人無法感知的東西,側(cè)臉在霧氣的映襯下顯得有些蒼白和疏離。
承太郎看著梅戴,不知道在想什么,深邃的眼眸中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思量。
小吉普車最終還是有驚無險地駛?cè)肓诵℃?zhèn)。鎮(zhèn)上的霧氣比起山路似乎更加濃重了。
雖然能看到道路兩邊有稀稀拉拉的行人,可街道兩旁的房屋門窗緊閉。
而且特別安靜。
唯一能清晰聽到的只有吉普車引擎的沉悶轟鳴和輪胎碾過濕滑路面的聲音。
喬瑟夫透過車窗,打量著兩旁模糊的建筑輪廓,試圖驅(qū)散一些詭異的氣氛,開口說道:“不過話說回來,這小鎮(zhèn)看起來倒是挺干凈的,路上也沒什么垃圾??雌饋硪?guī)模不大,人口大概有幾千人吧?!?br />
他習(xí)慣性地估算著,試圖用理性的分析壓下心頭那絲莫名的不安。
車輛最終在一家看起來像是餐廳的簡陋建筑前停下。白色的霧氣如同厚重的簾幕,將招牌上的字跡都模糊了。
“還是去那家餐廳問問看吧,”花京院提議道,指了指餐廳,“打聽一下這附近有沒有旅館。”
他說著,打開了車門。
幾乎同時,天空開始飄起蒙蒙細(xì)雨,冰涼的雨絲混合著濃霧,讓空氣變得更加濕冷黏膩,能見度也似乎更差了。
波魯那雷夫也下了車,站在街道上,眉頭緊鎖,環(huán)顧著死寂的四周,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疑慮:“不過,這小鎮(zhèn)還真是出奇的安靜啊。之前我們?nèi)サ某擎?zhèn),哪個不是人聲鼎沸、吵吵鬧鬧的?就算天氣不好,也不至于安靜成這樣吧?簡直就像……”他頓了頓,撓了撓后腦勺,想了個奇怪的比喻詞,“就像半夜里空空蕩蕩的肚子一樣?!?br />
喬瑟夫聽到波魯那雷夫的話,拍了拍身上的水汽,雖然心里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還是說道:“別自己嚇自己了,波魯那雷夫。估計(jì)就是因?yàn)橛质瞧痨F又是下雨,大家都待在家里沒出來吧?這很正常。”
梅戴最后一個下車,冰涼的雨霧讓他下意識地攏了攏頭巾。
淅淅瀝瀝的雨聲讓梅戴覺得像是白噪音一樣舒適,只不過霧氣里飄散出來的莫名其妙的淡淡臭味,還有完全檢索不到周圍環(huán)境內(nèi)容的情況還是拉低了印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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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戴沒有立刻加入討論,而是微微側(cè)頭,深藍(lán)色的眼眸靜靜地掃視著周圍。
濃霧不僅遮蔽了視線,似乎也吞噬了聲音,整個小鎮(zhèn)陷入一種近乎絕對的寂靜,連梅戴耳朵里常能聽見的風(fēng)聲、遠(yuǎn)處的狗吠或人聲都無法捕捉。
這也有點(diǎn)太不對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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