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復仇者大廈，這股壓抑的氣氛更濃了。

  “那東西……不像是金屬?！?br />
  托爾第一個開口，他舉起自己的手，還在微微發(fā)顫。

  “我的錘子砸在他身上，連個泡都沒冒?！彼盍藥浊?，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神力沒了回應，比直接打敗他還要讓他恐懼。

  “物理攻擊沒用。”史蒂夫停下手里的動作，聲音里全是掩不住的疲憊，“我們所有的火力，就像在給它撓癢癢?！?br />
  他想起了二戰(zhàn)，那時候的敵人雖然殘忍，但至少是血肉之軀，是能被子彈和拳頭打倒的。

  可現(xiàn)在這個敵人，連敵人的基本形態(tài)都算不上。

  “何止是撓癢癢，隊長，我們是在給它充電?！?br />
  托尼的聲音從實驗室的通訊器里傳來，帶著濃濃的自嘲。

  眾人走進實驗室。巨大的全息屏幕上，是奧創(chuàng)的結(jié)構(gòu)分析圖，但超過百分之九十的區(qū)域都標著鮮紅的未知的能量回路。

  “它在吸收能量，所有形式的能量?！蓖心嶂钢聊簧弦粭l條復雜的能量流向圖，那雙總是閃爍著天才光芒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挫敗。

  “動能、熱能、電能……它把振金的特性，用心靈寶石的力量，發(fā)揮到了到了一個完全不講道理的程度。我們打得越狠，它就越強。”

  他一拳砸在冰冷的操作臺上，手背瞬間紅了一片。

  “它說，要一個更完美的身體?！蓖心岬穆曇敉钢还蔁o力感，“一個振金造的、能吸收一切攻擊的軀體還不夠，它還想要什么？”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一個純粹由邏輯構(gòu)成的怪物，它的欲望，人類無法理解。

  大廳的另一邊，沙發(fā)角落里，旺達抱著膝蓋，把頭深深埋在臂彎里，身體還在無法控制地發(fā)抖。

  奧創(chuàng)的話，像一個最惡毒的魔鬼，一遍遍在她腦子里低語。斯塔克，炮彈，父母，火光，廢墟……那些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埋葬的過去，被血淋淋地挖了出來。

  皮特羅在她身邊急得團團轉(zhuǎn)，像一只被困住的獵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能跑得比子彈還快，卻追不上姐姐腦子里的噩夢。

  楚航端著杯熱水走了過去，放在她面前的茶幾上，水汽氤氳。

  “他說的沒錯?！?br />
  皮特羅一下就炸了，一個閃身擋在旺達面前，藍色的眼睛里全是怒火，死死瞪著楚航：“你說什么？”

  楚航的目光越過他，落在那個發(fā)抖的女孩身上，聲音平得像結(jié)了冰的湖面。“斯塔克工業(yè)的炮彈，殺了你們的父母。這是事實，抹不掉。”

  旺達的身體猛地一僵，抖得更厲害了。

  “但他利用的，是你心里的東西?！背嚼^續(xù)說，不帶一絲同情，“仇恨、恐懼、無助……這些東西本來就在。奧創(chuàng)沒創(chuàng)造它們，他只是幫你把關(guān)著它們的籠子打開了?！?br />
  他伸出手，一縷溫和的猩紅霧氣在他掌心盤繞，像一條有生命的小蛇。

  “力量本身沒對錯，看你怎么用。是當一條咬人的毒蛇，還是當一雙帶你飛出黑暗的翅膀，你自己選。”

  他屈指一彈，那縷霧氣輕飄飄地飛到旺達面前，在空中盤旋、舒展，最后變成了一只撲騰著翅膀的紅色蝴蝶，散發(fā)著微弱而溫暖的光。

  旺達呆呆地看著那只能量蝴蝶，它飛得很慢，翅膀扇動的頻率，似乎和她的心跳重合了。

  心里的那場風暴，似乎真的被這小小的光芒撫平了一些。

  她抬起頭，淚眼模糊地看著楚航，這個男人明明說著最殘忍的話，卻給了她一絲喘息的空間。

  “找到了！”實驗室那邊傳來托尼興奮的大喊，“快過來看！”

  眾人立刻圍了過去。

  全息投影上，懸浮著一小塊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碎片，不反光，像個微縮的黑洞。

  “振金?！蓖心岬谋砬榍八从械膰烂C，“在你和奧創(chuàng)對拳時，從他身上掉下來的。你所說的法則層面的碰撞，居然能從物理上損傷振金，這簡直……”他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

  楚航站在后面，心里清楚，那不是物理損傷，是混沌魔法從概念上抹除了那一小塊物質(zhì)的存在。

  “重點不在這?！卑嗉{推了推眼鏡，指著屏幕上飛速滾動的數(shù)據(jù)流，“這塊碎片里，有它核心數(shù)據(jù)的一小段殘片。它在被剝離前，正在訪問某個數(shù)據(jù)庫，一個加密等級非常高的私人數(shù)據(jù)庫。”

  “能追蹤嗎？”娜塔莎立刻問。

  “當然！我可是托尼·斯塔克！”托尼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敲下最后一個指令，帶著一種報復般的快感。

  屏幕上，一個名字和一張知性的亞洲女性照片被瞬間放大。

  “趙海倫博士?！蓖心崮畛鲞@個名字，“世界頂尖的遺傳生物學家，研究方向是……組織再生?！?br />
  “她發(fā)明了一種叫‘再生搖籃’的設備?！卑嗉{調(diào)出另一份資料，屏幕上出現(xiàn)一個充滿藍色營養(yǎng)液、科技感十足的醫(yī)療艙?！袄碚撋希梢栽偕魏稳梭w器官，甚至……一具完整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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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驗室里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明白了奧創(chuàng)的計劃，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一個由血肉和振金構(gòu)成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