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史蒂夫,歡迎來到二十一世紀
楚航回到斯塔克大廈頂層的辦公室。天黑了。
他倒了杯水,站在落地窗前。腳下是紐約,燈火像流動的河。
安靜。他不喜歡這種安靜。
去新墨西哥州打了一架,筋骨是活動開了,但心里更無聊了。托爾回了阿斯加德,洛基掉進了宇宙深淵,地球上一下子沒了能讓他提起精神的事。
和平,就等于沒事干。
桌上放著一份文件,斯塔克工業(yè)的季度報表。他拿起來掃了一眼,能源部門的利潤漲了三百個點。全靠托尼那個三角形的反應堆。那家伙嘴巴臭,干活是真不含糊。
楚航隨手把報表扔回桌上,紙張滑出去半米遠。一串串數字,對他沒意義。他更想知道,下一個好玩的“玩具”,什么時候才來。
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兩下,很輕。
“進來。”
娜塔莎·羅曼諾夫推門進來。一身職業(yè)套裝,手里拿著平板電腦。她的表情很標準,看不出在想什么。
“陳先生,‘北極星計劃’的勘探報告?!彼哑桨暹f過來。
北極星計劃。
斯塔克工業(yè)的深??碧巾椖?,這是明面上的說法。真正的目的,只有楚航和少數幾個人知道——找那架七十年前掉進北冰洋的飛機,“瓦爾基里”號。
這事是他交代的。他要找史蒂夫。
“有結果了?”楚航接過平板,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臉上。
“是的?!蹦人穆曇艉芷?,“勘探隊在格陵蘭海域,坐標75°N,72°W,發(fā)現了一個巨大的金屬信號。聲吶掃描結果顯示,是一架二戰(zhàn)轟炸機,型號對得上?!?br />
楚航手指在屏幕上劃過,看著那些綠色的、模糊的聲吶圖。一堆廢鐵,沉在幾千米深的海底。
“里面呢?”
“生命信號有異常?!蹦人nD了一下,像是在找一個合適的詞,“有一個信號,非常弱,但極其穩(wěn)定??碧疥犛X得,可能是什么深海生物寄生在飛機殘骸里?!?br />
楚航嘴角扯了一下。
未知生物?不。那是超級士兵血清,在冰海里把一個人的新陳代謝降到了幾乎為零。假死。
他把平板還給娜塔莎。
“通知尼克·弗瑞?!背椒愿赖?,“告訴他,他找了幾十年的東西,我替他找到了。讓他的人去撈。用斯塔克工業(yè)的加密頻道,不要留任何書面記錄?!?br />
“明白。”娜塔莎點頭,一個多余的問題都沒有。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她轉身要走。
“等等?!背浇凶∷?。
娜塔莎停下,回頭看他。
“一個睡了七十年的人,醒來第一眼,最想看到什么?”楚航的問題很突然。
娜塔莎愣了半秒,很快就反應過來。她想了想,說:“一張熟悉的臉。”
“聰明。”楚航點點頭,“去吧?!?br />
娜塔莎走了,辦公室又安靜下來。
楚航走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加了塊冰。琥珀色的酒液里,冰塊輕輕碰撞,發(fā)出脆響。杯壁上,映著他那張沒什么變化的臉。
七十年。
普通人的一輩子。對他來說,像打了個盹。
一些名字從腦子里冒出來。杜根,法爾斯沃斯,加布……咆哮突擊隊的那幫家伙,大概都死了,變成了墓碑上的名字。佩吉·卡特,現在應該是個老太太了,滿頭白發(fā),坐在輪椅上。
只有他,羅根,還有那個快要醒過來的史蒂夫·羅杰斯。他們被時間忘掉了。
老朋友。
這個詞在心里滾了一圈,有點陌生,又有點實在。
他拿出一部黑色的衛(wèi)星電話,撥了尼克·弗瑞的號碼。
電話響了一聲就接了。
“是我?!背秸f。
“我知道?!备ト鸬穆曇艉芾?,還帶著點戒備,“娜塔莎聯系我了。陳先生,謝謝?!?br />
“不是謝謝,是投資。我在回收我的資產?!背铰曇艉艿?,“打撈什么時候開始?”
“已經開始了。神盾局的破冰船和打撈平臺正在過去。最快四十八小時,就能運回紐約?!?br />
“很好?!背秸f,“我要見他。”
電話那頭沉默了。
過了幾秒,弗瑞才開口,很小心:“陳先生,我們有專業(yè)的心理評估團隊,還有蘇醒預案。一個睡了七十年的人,突然看到一個新世界,精神上很容易出問題。我們需要一個可控的環(huán)境?!?br />
“可控的環(huán)境?”楚航嗤笑一聲,“你的意思是,把他關在一個假病房里,墻刷成四十年代的顏色,找個女演員扮護士,再放點棒球賽的老廣播,騙他說他只昏迷了幾個星期?”
弗瑞又不說話了。他想不通,這種最高機密的預案,楚航是怎么知道的。
“別玩小孩把戲,弗瑞?!背降恼Z氣冷了,“他不是普通人,是美國隊長。他的耳朵比狗還靈,你的那些廉價道具,騙不過他三秒鐘。到時候,一個受了驚的超級士兵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