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會聽證會的房間里，空氣又悶又濕。

  一排排西裝革履的政客和軍方大佬，表情嚴肅，跟來奔喪似的。閃光燈像不要錢一樣，不停地掃射著證人席上的托尼·斯塔克。

  “斯塔克先生?！彼固囟鲄⒆h員的聲音又干又硬，“摩納哥發(fā)生的事情，全世界都看到了。一個恐怖分子，用著和你胸口那玩意兒差不多的技術(shù)，造成了巨大的混亂。這證明了，你所謂的‘鋼鐵俠’，本質(zhì)上就是一件可以被復制、被濫用的超級武器！”

  他“砰”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水杯都跳了一下。

  “我們不能再允許這樣一件不受控制的武器，掌握在私人手里。我代表美國政府，再次要求你，把鋼鐵俠戰(zhàn)甲的技術(shù)，移交給軍方！”

  托尼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嚼著口香糖，臉上掛著一絲欠揍的笑。他掃了一眼坐在斯特恩參議員身后的賈斯汀·漢默。漢默正沖他笑，那笑容里全是幸災樂禍。

  “參議員，”托尼故意把英文發(fā)音拖得很長，滿是嘲諷，“首先，那玩意兒不是武器，我喜歡叫它高科技義肢。其次，我就是鋼鐵俠，戰(zhàn)甲和我是一體的，你總不能讓我把我自己交出去吧？這聽起來有點怪，不符合人體工學?！?br />
  現(xiàn)場傳來一陣壓抑的笑聲。

  斯特恩的臉黑得像鍋底。“斯塔克先生，現(xiàn)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我沒開玩笑?！蓖心崾掌鹦θ?，稍微認真了點，“事實是，其他國家，包括咱們的某些‘競爭對手’，都在拼了命地想復制我的技術(shù)，但他們都失敗了。為什么？因為他們沒有我。那個在摩納哥蹦出來的家伙，他的技術(shù)充其量就是個二十年前的半成品。你們想讓我交出技術(shù)，是想讓這種半成品變得更完善，然后滿世界都是穿著鐵皮的瘋子嗎？”

  “我們有能力控制它！”斯特恩參議員提高了音量，“我們有最頂尖的專家！漢默先生！”

  賈斯汀·漢默立刻站了起來，像一只急于開屏的孔雀，仔細地整理了一下領(lǐng)帶。

  “是的，參議員先生?！睗h默清了清嗓子，對著話筒說，“漢默工業(yè)有信心，也有能力，在軍方的監(jiān)管下，安全、高效地復制并量產(chǎn)這套系統(tǒng)。我們會把它變成保衛(wèi)國家的堅實盾牌，而不是某個億萬富翁的私人玩具。”

  他說得慷慨激昂，好像自己才是救世主。

  楚航坐在托尼身后不遠的地方。作為斯塔克工業(yè)的第二大股東，他有資格列席。他看著漢默那張寫滿虛偽和野心的臉，覺得有些好笑。

  他感覺到托尼的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繃緊。托尼的耐心快用完了。

  楚航拿出手機，飛快地打了行字，然后把手機屏幕轉(zhuǎn)向托尼。

  上面寫著：“問他，‘非法侵占私人知識產(chǎn)權(quán)’和‘強制技術(shù)轉(zhuǎn)讓’，哪一個罪名聽起來更適合今天這場聽證會。提醒他，斯塔克工業(yè)的法務(wù)部不是吃素的?！?br />
  托尼的眼角余光瞥到那行字，他愣了一下，隨即嘴角的弧度變得更加譏諷。

  他沒理會漢默，直接看向斯特恩參議員：“參議員，我得提醒你。鋼鐵俠戰(zhàn)甲的所有技術(shù)，都屬于斯塔克工業(yè)的商業(yè)機密和知識產(chǎn)權(quán)，受法律保護。你今天在這里，當著全世界媒體的面，要求我無償上交，這叫什么？搶劫嗎？還是說，美國國會現(xiàn)在打算開個先例，以后所有科技公司的核心技術(shù)，政府想要就能拿走？”

  這話一出，現(xiàn)場立刻響起一片竊竊私語。旁聽席上那些來自其他科技公司的代表們，臉色都變了。他們意識到，這不僅僅是針對斯塔克工業(yè)，更是對他們所有人的威脅。

  斯特恩參議員顯然沒料到托尼會從這個角度反擊，一時語塞。

  托尼乘勝追擊，他轉(zhuǎn)向賈斯汀·漢默，笑得燦爛：“至于漢默先生的‘信心’……賈維斯，能幫我播放一段有趣的視頻嗎？就是上次漢默工業(yè)給軍方做無人機演示的那段?！?br />
  “樂意為您效勞，先生?！?br />
  聽證會現(xiàn)場的大屏幕上，畫面一轉(zhuǎn)，開始播放漢默工業(yè)的無人機在試驗場上失控，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最后自己一頭栽進地里的錄像。視頻里還傳來了漢默氣急敗壞的叫罵聲。

  全場爆發(fā)出哄堂大笑，這一次，沒人再壓抑了。

  賈斯汀·漢默的臉，從豬肝色變成了死灰色。他感覺自己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全世界面前。

  “夠了！關(guān)掉它！”斯特恩參議員怒吼道。

  托尼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看，這就是你們找的‘頂尖專家’。參議員，我把技術(shù)交給他，你晚上睡得著覺嗎？我建議，你們還是老老實實地等個五年十年，也許那時候漢默工業(yè)能造出個像樣的烤面包機?！?br />
  這場聽證會，最終以鬧劇收場。政府的要求被無限期擱置，托尼大獲全勝。

  走出聽證會大樓，托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謝了，安東尼?！彼麑χ磉叺某秸f，“你那條信息，來得正是時候?！?br />
  “舉手之勞?！背降卣f，“我只是在保護我自己的投資。斯塔克工業(yè)的股價，可經(jīng)不起這么折騰?！?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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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走到停車場，坐進了托尼的奧迪車里。

  “那個叫伊凡·萬科的家伙，查得怎么樣了？”楚航隨口問道。

  “死了?！蓖心岚l(fā)動汽車，語氣有些沉悶，“官方說法是，在監(jiān)獄里自殺。但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br />
  “哦？”楚航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一個費了那么大勁，當著全世界的面找你復仇的人，就這么輕易地在監(jiān)獄里放棄了？聽起來不太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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