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斯塔克回來了。

  這個消息像一顆炸彈，在華爾街和五角大樓同時炸響，震得所有人嗡嗡作響。

  斯塔克工業(yè)的股價，在連續(xù)跌了三個月之后，猛地抬起了頭。開盤，直接漲停。五角大樓的將軍們長舒了一口氣，他們最喜歡的玩具供應(yīng)商，那個能把戰(zhàn)爭變成一場盛大煙火秀的天才，還活著。

  新聞發(fā)布會現(xiàn)場，人山人海。閃光燈密集得能把黑夜晃成白天。

  記者們像一群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無數(shù)支黑色的麥克風(fēng)擠在一起，像一片倒豎的甘蔗林。他們準(zhǔn)備了上百個問題，想要把托尼在阿富汗那三個月里的每一根骨頭都拆開來仔細(xì)瞧瞧。

  但是，回來的托尼，似乎有哪里不對勁。

  他沒有直接上臺。他讓保鏢哈皮去給他買了幾個芝士漢堡。然后在全世界的注視下，他一屁股坐在了發(fā)布臺前的臺階上，旁若無人地大嚼起來。

  他的生意伙伴，那個光頭，奧巴代亞·斯坦尼，臉上掛著標(biāo)準(zhǔn)的生意人笑容，走過去想把場面圓回來。

  “托尼，大家都在等你。”他彎下腰，聲音放得很柔，像是在哄一個不聽話、但又價值連城的孩子。

  “我只想吃個漢堡?！蓖心嶙炖锶脻M滿的，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

  佩珀·波茲站在不遠(yuǎn)處，眼神里全是掩飾不住的擔(dān)心。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托尼變了。那個不可一世、永遠(yuǎn)光芒四射的花花公子，眼神深處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東西。像一堆被大火燒過的灰燼，表面冰冷，底下卻還埋著滾燙的炭火。

  折騰了足足十分鐘，托尼總算吃完了。他隨意地擦了擦嘴，在奧巴代亞半扶半架的姿態(tài)下，慢悠悠地走上了發(fā)布臺。

  他沒有看任何人準(zhǔn)備的講稿。

  他只是掃視了一圈臺下那些興奮、貪婪、好奇的臉，那些臉上的表情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厭煩。

  “我經(jīng)歷了一些事?！彼_口，聲音有些沙啞，“我親眼看到，我親手制造的武器，被用在了不該用的地方，對付著不該對付的人。”

  臺下一片騷動。奧巴代亞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回來之后想了很多?！蓖心釠]有理會任何人的反應(yīng)，自顧自地繼續(xù)說，“我不想在我死后，留下的遺產(chǎn)只有一堆殺人武器。所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神變得像一塊剛從鍛爐里取出的鋼鐵。

  “我決定，斯塔克工業(yè)，將永久關(guān)閉武器制造部門?！?br />
  轟！

  整個會場瞬間炸開了鍋。

  記者們瘋了一樣往前擠，無數(shù)個問題像密集的子彈一樣射向托尼。

  “斯塔克先生！這是否意味著斯塔克工業(yè)將放棄每年幾十億美元的軍方訂單？”

  “這是您個人的決定，還是董事會的決議？”

  “斯坦尼先生，您對此怎么看？”

  奧巴代亞的臉已經(jīng)成了鐵青色，他一把搶過話筒，試圖救場：“托尼他剛從一個很糟糕的地方回來，精神有點……我們會就此事進(jìn)行內(nèi)部討論……”

  托尼一把推開了他，動作粗暴，毫不掩飾。

  “我說完了?！?br />
  他扔下這句石破天驚的話，在佩珀和哈皮的護(hù)送下，艱難地擠出了快要發(fā)生暴動的人群。

  ……

  南太平洋，一座私人小島。

  楚航悠閑地躺在沙灘椅上，面前的全息屏幕正清晰地直播著這場發(fā)布會。

  當(dāng)托尼說出那句話時，他吹了聲響亮的口哨，端起旁邊冰鎮(zhèn)的果汁喝了一大口。

  “好戲，開場了。”

  他身邊，十幾臺頂級配置的電腦同時亮起。屏幕上，斯塔克工業(yè)的K線圖，像一架被剪斷了線的風(fēng)箏，正以一個恐怖的角度一頭扎了下去。

  滿眼的綠色，刺眼得讓人心慌。

  與此同時，華爾街，交易大廳。

  “瘋了！托尼·斯塔克徹底瘋了！”

  “拋售！快拋售！不計成本地拋售！”

  “完了！我的養(yǎng)老金！全完了！”

  無數(shù)交易員扯著嗓子嘶吼，臉上寫滿了絕望和恐慌。電話鈴聲和鍵盤的敲擊聲混雜在一起，像一曲末日交響樂。斯塔克工業(yè)的股價，在短短幾分鐘內(nèi)，就蒸發(fā)了超過四成。恐慌像瘟疫一樣蔓延，所有人都想趕在它變成一堆廢紙之前，把手里的股票全部扔出去。

  就在這片鬼哭狼嚎之中，一股神秘的資金，像一頭潛伏在深海里的巨鯨，悄無聲息地張開了它巨大的嘴。

  楚航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跳動，快得幾乎出現(xiàn)了殘影。

  他同時操控著上百個遍布全球的幽靈賬戶。這些賬戶都是他利用【形態(tài)擬化】的能力，在世界各地以不同身份注冊的，每一個都平平無奇，根本無法追蹤。但當(dāng)它們匯聚在一起時，就是一股足以撼動市場的滔天巨浪。

  “吃進(jìn)。有多少，吃多少?！?br />
  他的聲音很平，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在談?wù)摻裉斓奶鞖狻?br />
  屏幕上，無數(shù)代表著恐慌的賣單剛剛掛出來，不到零點零一秒，就被一股龐大的力量瞬間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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