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戰(zhàn)室里很悶，煙和汗混在一起，嗆人。

  楚航靠在墻角，看著咆哮突擊隊的人，一個個愁眉苦臉。

  他知道為什么。

  墻上掛著一張黑色飛行器的設(shè)計圖，標注著“瓦爾基里”。旁邊是世界地圖，紐約、華盛頓、芝加哥，都被紅圈標出。

  紅骷髏的計劃。

  “所以，頭兒，”大胡子杜根嗓子發(fā)沙，“任務(wù)就是摸進阿爾卑斯山，找到那瘋子的老窩，把這玩意兒和基地一起炸上天？”

  所有人都看著佩吉·卡特。

  “可以這么理解?！笨ㄌ氐穆曇艉芷健?br />
  “怎么進去？”爆破專家法爾斯沃斯搓著手，“跳傘？防空火力肯定很密。地面滲透？我們連地圖都沒有?！?br />
  卡特只說了兩個字。

  “沒有?！?br />
  作戰(zhàn)室里沒人說話了。

  “我們只有一個模糊的坐標范圍，”她補充道，“內(nèi)部結(jié)構(gòu)、防御部署、兵力，一概不知。只知道那是九頭蛇防守最嚴的核心要塞。”

  “送死?！苯锹淅铮_根收起骨爪，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端著酒杯走進來一個男人，三件套西裝，小胡子。霍華德·斯塔克。

  “嘿，別這么悲觀，伙計們！”霍華德走到地圖前，用手指彈了彈設(shè)計圖，“在我霍華德·斯塔克的字典里，沒有炸不開的堡壘！”

  他頓了頓，盯著圖紙。“不過，施密特那個紅腦殼確實有點東西。這飛機的設(shè)計……很超前。”

  “但再超前的設(shè)計，也需要能源！”他拿起一張照片。

  照片上，一個藍色立方體正發(fā)著光。

  宇宙魔方。

  楚航心頭一跳。他等的就是這個。

  “這東西能量無窮，但極不穩(wěn)定?！被羧A德晃了晃照片，“為了你們不被烤成焦炭，我準備了些小禮物?！?br />
  助手抬進來幾個金屬箱，打開。里面是一排排造型奇特的武器。

  “能量干擾槍，能讓他們的武器短路。高能吸收手雷，能炸出小范圍的能量真空。還有這身作戰(zhàn)服，有反能量涂層，能保命?！?br />
  霍華德介紹完，聳了聳肩：“當然，這些玩意兒也許只能給你們爭取幾秒鐘。我們面對的是神話里的東西。”

  史蒂夫·羅杰斯一直盯著地圖。那上面只有一個潦草的紅圈，范圍幾十平方公里。

  “范圍太大了。”他沉聲說，“我們沒時間搜索，必須找到最直接的路線?！?br />
  他轉(zhuǎn)過頭，看向楚航。

  “楚，你來看。”

  所有人都看向他。

  楚航心里罵了一句，又輪到我這個“東方神棍”了。

  他知道現(xiàn)在不能藏，這關(guān)系到他能不能摸到宇宙魔方。

  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宇宙魔方，空間寶石核心，尚未復制。

  楚航清了清嗓子，慢吞吞地走過去。他拿起放大鏡，在地圖上裝模作樣地看起來，嘴里用中文念叨。

  “兵者，詭道也……”

  一旁的霍華德撇了撇嘴，他只信科學。

  五分鐘后，楚航的放大鏡停在地圖西北角一個不起眼的點上。

  “這里?！?br />
  眾人湊過去看。那是一個峽谷，德語標注是“Todesschlucht”——死亡峽谷。

  地形陡峭，盡頭是一條標著“極度危險”的冰川瀑布。

  “不可能。”菲利普斯上校皺眉，“這是絕路，地面部隊過不去。”

  “而且，”霍華德立刻附和，“根據(jù)熱能掃描，這里的能量反應(yīng)最弱。基地不可能建在這種地方?！?br />
  楚航撓了撓頭，一臉無辜：“我不知道。就是一種感覺，這里有問題。最危險的地方，不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又是感覺。

  咆哮突擊隊的隊員們卻信了。他們信楚航的感覺，比情報準。

  史蒂夫看了楚航一眼，轉(zhuǎn)頭對菲利普斯上校說：“上校，我相信他。我們就從這里進去。”

  上校和卡特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好吧?！彼戳艘谎凼直?，“明天凌晨五點，運輸機在指定地點等你們。祝你們好運?！?br />
  ……

  當晚，倫敦一家軍官酒館里，咆哮突擊隊占了最大的一張桌子，擺滿了酒。

  這大概是他們最后一頓安穩(wěn)飯。

  沒人提明天的任務(wù)，也沒人說保重。他們大聲吹牛，講葷段子，一杯接一杯地灌酒。

  楚航坐在角落，擦著一把改裝過的M1911手槍。槍身上多了一個小巧的能量吸收裝置，他特意找霍華德加的。

  瓦爾基里的隕落。炸基地，攔飛機。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