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煩？”

  林澈的思維模型瞬間開始運轉。

  【事件：托尼·斯塔克遭遇“小麻煩”?！?br />
  【變量分析：】

  【1. 斯塔克本人對此麻煩的定義為“小”，基于其極度自負的性格，實際麻煩程度可能遠超“小”的范疇?！?br />
  【2. 麻煩的性質：“錢解決不了，炸了會更糟”。此描述排除了常規(guī)商業(yè)糾紛、公關危機及純粹的物理性威脅?！?br />
  【3. 潛在收益：協(xié)助斯塔克解決非常規(guī)問題，可獲得其更高權限的信任與資源開放。斯塔克工業(yè)的尖端科技、未公開的數(shù)據(jù)庫……這些都是極高價值的無形資產(chǎn)?！?br />
  【風險評估：未知。但斯塔克無法解決的問題，必然具備高復雜性或高危險性?！?br />
  結論：值得投入有限的時間成本進行初步勘察。

  “什么樣的麻煩?！绷殖旱恼Z調平直，聽不出任何好奇，只是一種事務性的詢問。

  “說不清楚?！彼顾藷┰甑刈チ俗ヮ^發(fā)，那副在全世界面前都意氣風發(fā)的樣子蕩然無存，此刻更像一個被難題逼瘋的程序員?！熬拖瘛汶娔X里鬧鬼了，但電腦是全世界最頂級的，殺毒軟件是上帝寫的，可它還是鬧鬼！”

  他仰頭灌下一大口威士忌，酒精似乎也無法撫平他的焦躁。

  “一個比喻?！绷殖涸u價道，“缺乏有效信息?！?br />
  “好吧，好吧！我直接點說！”斯塔克放下酒杯，杯底和吧臺重重一撞?！拔业囊粋€新項目，一個……一個全新的AI框架，本來是用來預測和穩(wěn)定全球金融模型的。結果，它瘋了?！?br />
  “數(shù)據(jù)溢出？邏輯錯誤？還是硬件故障？”林澈提出三種最常見的可能性。

  “都不是！”斯塔克的聲音大了起來，“賈維斯檢查了無數(shù)遍，所有代碼都完美無缺，所有硬件都正常運轉！但是它的輸出結果……一塌糊涂！全是亂碼，全是無法解析的垃圾數(shù)據(jù)！”

  他頓了頓，似乎在尋找一個更準確的詞。

  “不，甚至不是垃圾數(shù)據(jù)。那感覺更像是……它在用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語言，跟一個不存在的東西對話。”

  林澈沒有說話。

  非人類語言。

  不存在的對話對象。

  這兩個詞條，讓他的分析模型中，一個原本概率極低的選項，權重開始飛速提升。

  “帶我去看?！绷殖赫f。

  斯塔克明顯松了一口氣，仿佛林澈這句話就是定心丸?！案襾??！?br />
  兩人乘坐電梯，一路向下，直達別墅最底層的核心研究室。這里是斯塔克的禁區(qū)，比他的臥室還要私密。厚重的合金門滑開，一股冰涼的、屬于高端服務器的空氣撲面而來。

  研究室的中心，沒有想象中的實體機器人，而是一個巨大的、懸浮在半空中的三維全息投影。

  那投影本該是湛藍而有序的數(shù)據(jù)流，此刻卻像一個被病毒感染的數(shù)字心臟，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混合著暗紫與墨綠的混沌狀態(tài)。無數(shù)無法識別的符號和扭曲的線條在其中翻滾、糾纏，偶爾會凝聚成怪異的幾何圖形，然后又迅速崩解。

  整個空間都彌漫著一種不祥的靜謐。

  “賈維斯，實時狀態(tài)報告?！彼顾说穆曇粼诳諘绲膶嶒炇依镉行┌l(fā)緊。

  “先生，‘預言家’系統(tǒng)核心運行穩(wěn)定，邏輯鏈路完整，未檢測到任何外部入侵或內(nèi)部錯誤?！辟Z維斯溫和的電子音響起，但在這詭異的場景下，這份“正常”的報告反而讓人毛骨悚然。

  “看到了嗎？”斯塔克攤開手，一臉的無力和抓狂，“它告訴我一切正常！這他媽叫正常？”

  林澈走到全息投影前。

  他的眼睛，能看到斯塔克看不到的東西。

  在那些混亂的數(shù)據(jù)流深處，在他的系統(tǒng)視野中，有一絲絲極細微的、不屬于這個物理維度的能量波動。那波動微弱，卻帶著一種極高的熵，一種純粹的、意圖不明的混亂。

  【檢測到異常信息流。】

  【來源：未知?！?br />
  【數(shù)據(jù)結構：無法解析?！?br />
  【警告：該信息流具備微弱的模因污染特性?！?br />
  模因污染。

  這個詞讓林澈的處理器瞬間提高了運作功率。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什么時候開始的？”林澈問。

  “大概十天前，你離開之后沒多久?！彼顾嘶卮?，“一開始只是偶爾的幾次數(shù)據(jù)閃爍，我以為是新算法的正常磨合。但三天前，它徹底變成了這個樣子?！?br />
  “你對它做過什么？”

  “我只是給了它最高的權限，讓它可以自由訪問和學習網(wǎng)絡上的一切公開信息。”斯塔克說到這里，自己也有些不確定了，“難道是它在學習神神叨叨的網(wǎng)站時，把自己學傻了？”

  這個解釋，連他自己都不信。

  林澈繞著全息投影走了一圈，像是在觀察一件藝術品。

  “我可以處理?！彼Ｏ履_步，回頭看著斯塔克。

  斯塔克的臉上瞬間爆發(fā)出狂喜?！罢娴?？我就知道你這個家伙有辦法！需要什么？權限？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