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攤開手。

  那枚所謂的“紀念品”，靜靜地躺在他的手掌中。

  【物品分析：手工制鉛芯彈頭?？趶?mm。膛線痕跡：無。結(jié)論：來自一支未經(jīng)過精密加工的簡易武器。威脅等級：低?！?br />
  分析模型，在0.01秒內(nèi)給出了反饋。

  “這是什么意思？”林澈抬起頭，他的分析模型需要更明確的輸入，來定義這個變量的含義。

  越前南次郎臉上的那種復雜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過來人的，近乎告誡的平靜。

  “意思是，這個世界，不全是按照網(wǎng)球規(guī)則來的?！?br />
  他撿起地上那把斷了線的球拍，隨手扔進旁邊的雜物堆。

  “小子，你很強。強得像個怪物。你的力量，已經(jīng)超過了‘網(wǎng)球選手’這個身份所能承載的極限?！?br />
  南次郎盤腿坐到寺廟的臺階上，從僧袍里摸索了半天，摸出一根皺巴巴的香煙，卻沒點燃，只是叼在嘴里。

  “當你強到足以改變牌局的時候，總會有人想掀桌子?！?br />
  “U-17，只是個溫室。世界杯，才是真正的叢林。那里有榮譽，有金錢，有國家意志，也有……見不得光的賭局和交易?！?br />
  “意外受傷，食物中毒，場外騷擾……這些都是常規(guī)手段。而對于某些真正無法用常規(guī)手段擊敗的怪物，總會有人選擇更直接的方式。”

  南次郎用下巴指了指林澈手中的彈頭。

  “這是二十年前，我在法網(wǎng)決賽前夜，酒店門縫里收到的‘禮物’。送禮的人，賭了我輸。賭注很大?！?br />
  林澈的思維模型，飛速將這些信息整合。

  【新威脅變量已錄入：‘規(guī)則外物理攻擊’?！?br />
  【風險評估模型更新中……】

  【關(guān)聯(lián)人物：越前南次郎。關(guān)聯(lián)事件：法網(wǎng)決賽。】

  “你的處理方式？”林澈發(fā)問。

  “我？”南次郎叼著煙，含糊不清地笑了一聲，“我第二天把對手打了個6-0，6-0，6-0。然后把這玩意兒，塞進了那個賭盤老板的香檳杯里。”

  他站起身，拍了拍僧袍上的灰。

  “但不是每個人，都叫越前南次郎。也不是每一次，你都能提前收到警告?！?br />
  “信息已接收?！?br />
  林澈將那枚彈頭收起，放入系統(tǒng)背包的獨立格子里。

  這個新增的變量，雖然在他的預案之外，但并未超出可控范圍。只是需要重新調(diào)整一部分針對世界杯期間的風險規(guī)避方案。

  他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喂，小子?！蹦洗卫山凶×怂?br />
  “別死得太早。我還想看你，把這個世界攪成什么樣子?！?br />
  林澈沒有回應，他的身影，消失在石階的盡頭。

  ……

  返回U-17訓練營的黑色轎車里。

  林澈閉著眼，車內(nèi)一片死寂。

  他的意識，正沉浸在飛速運轉(zhuǎn)的思維模型中。

  【隱藏任務完成獎勵：基礎(chǔ)能量100點?！?br />
  【當前總能量：261點。】

  當轎車平穩(wěn)地停在U-17訓練營大門口時，已經(jīng)是深夜。

  林澈下車，周圍靜悄悄的，只有幾盞路燈還亮著。

  他剛走了幾步，一個略帶夸張和戲劇性的聲音，從旁邊的樹影下傳來。

  “啊呀，我們的第二總隊長，深夜歸來。”

  入江奏多靠在樹干上，手里拿著一本似乎是劇本的東西。

  “看你這副云淡風輕的樣子，想必是凱旋而歸了？”

  林澈的腳步?jīng)]有停下。

  “數(shù)據(jù)采集完成?！?br />
  一個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卻又讓聽者完全摸不著頭腦的回答。

  入江奏多愣在原地，看著林澈那仿佛用尺子量過的筆直背影，臉上玩味的笑容，第一次有些掛不住。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構(gòu)造？

  林澈徑直走向宿舍區(qū)。

  在通往他房間的走廊盡頭，一個人影，正倚靠在墻壁上，雙臂交叉在胸前。

  是平等院鳳凰。

  他沒有去主動打探消息，而是選擇在這里，等待一個結(jié)果。

  這既是屬于強者的驕傲，也是一種無聲的對峙。

  “你回來了?！逼降仍洪_口，陳述一個事實。

  “嗯?！?br />
  林澈走到他的面前，停下。

  “結(jié)果。”

  平等院的聲音很沉，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7-5?！?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