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九城老人們的記憶里，1961年的春節(jié)是建國后過得最艱難的一個春節(jié)。

  一冬天，老百姓也沒見到冬儲菜的影子，一直到臘月根了，才集中供應(yīng)了一次大白菜和土豆，平時就是菜市場碰運氣排隊買。

  林素芬出了滿月，終于能出門活動活動了，按照林素芬的說法，這幸虧是冬天，這要是夏天自己肯定長毛了。

  林素芬生孩子有8周的產(chǎn)假，廢品站又給批了4周照顧假，一共可以休息12周，上班要到過了年三月底了。

  “媽，我打算再淘換一輛自行車，等過了年素芬如果上班了，他們站里又沒有托兒所，只能是放在我們廠的托兒所，到時候來回喂奶啥的也能方便點?！?br />
  “我想辦法去找一張女士自行車的票，到時候您跟素芬誰都能騎騎，比二八大杠要好騎！”李家三口人吃晚飯呢。

  李志勇一邊吃飯一邊說想買自行車。

  主要原因是，昨晚上出去做買賣，還真遇到一伙黑吃黑的，正經(jīng)的壞人，不是那些逃荒過來的外地人。

  一路跟到這伙人的據(jù)點，人不多，一共就是參與劫道的四個人，住在西城一個小院里。

  就那種特別小的院子，不是四合院也不是一進院子。

  沒費啥事，就把四個人送入了夢鄉(xiāng)，然后搜刮一圈，最值錢的就是一張女士自行車票，一共也就二三十斤糧食，還包括剛才搶的五斤白面。

  往回走的李志勇感慨，這年頭劫道的也不好過這是。最近靠著匡扶正義的買賣收入越來越少了，好久都碰不到一個有大小魚的主。

  “你自己看著安排吧，我肯定是用不到自行車！上下班走著就是十分鐘的路，買一輛給素芬用也方便！”王桂蓮聽完沒反對。

  這幾年過來，王桂蓮就是再傻也能感覺出來自己兒子應(yīng)該是在外頭有別的來錢的路子，因為就李志勇弄回來的那些東西就跟自己家的收入不成比例。

  更何況李志勇從沒跟自己要過錢，自己的工資一直自己存著呢。

  “我更沒意見！有個女士自行車我騎著多方便！你那車子上下太費勁！”林素芬自打生了孩子以后，李志勇感覺她在家里說話比以前隨意了很多。

  行，那就這么定了，明天我找找我們領(lǐng)導(dǎo)，看看能不能弄一張票。

  要不說有時候這世間事，就是巧合加上巧合才碰撞出那么多有意思的故事。

  傻柱也跟何雨水也在家說自行車的事呢。

  “雨水，過了年你就該上高中了，到時候離家就更遠了，正好你也大了，我這幾天琢磨著，趁著年底小灶多，改明我求求楊廠長，弄一張自行車票，爭取過年前給你買一輛自行車，你先練練，別到時候騎不走！”

  “真的嗎！??！哥，你說你要給我買自行車！”何雨水坐在爐子邊上吃烤花生米呢。

  把爐子蓋掃干凈，生花生米放上頭用小棍扒拉。

  “你跟我嫂子商量了嗎？”忽然何雨水坐下低著頭說。

  “雨水，你真沒良心！我這個嫂子自打來了你們何家，從來沒苛待過你吧！你怎么想我呢！”何雨水話音剛落，里屋就傳來了紀金鳳的喊聲和紀媽媽捂著嘴笑的聲音。

  何雨水的臉刷的就紅了，站起身跑進里屋。

  “嫂子，不，你是我親姐，我以后管你叫姐，管傻柱叫姐夫！”

  “姐，你和姐夫?qū)ξ姨昧耍≈x謝姐，謝謝姐夫，那我可就等著我的自行車了！”何雨水趴在炕沿邊上，在紀金鳳臉上胡亂啃了兩口。

  “閃開，閃開，一點正形沒有，多大姑娘了，你看你弄我這一臉哈喇子！比你哥還惡心！”紀金鳳一邊擦臉一邊說。

  何雨柱在外頭聽著屋里鬧騰，扔了一?；ㄉ走M嘴里，哼開了別人聽不見的曲子。

  隨著春節(jié)越來越近，雖說處在困難年份，但是也擋不住老百姓過年的訛熱情，每到周日，各大菜市場，供銷社，還有有數(shù)的幾個商場，都是人滿為患。

  這其中數(shù)西單商場為最。那真的是人擠人，據(jù)說每到春節(jié)前這些日子，西單商場每天下班之后光收拾起來的顧客丟的鞋就有一大竹筐！

  因為又沒人規(guī)定不能看，買不起我來看看果果眼癮還是可以的。所以才會有這么多人。

  “素芬，你把手給我，我拽著你，這家伙別他媽自行車沒買回去我再把媳婦丟了！”李志勇牽著林素芬的手，用力往前擠！

  也不知道為啥腦子發(fā)抽，早晨走的時候嘴賤跟林素芬說：“咱們今天坐車去西單，買完了騎車回來！”真真的是順嘴了！

  但是林素芬可是高興壞了，西單多熱鬧呀！

  來了之后，林素芬就不著急買自行車了，畢竟坐月子在家悶死了。轉(zhuǎn)悠了一個小時，林素芬給自己買了一件上衣，灰色的毛呢料列寧裝。

  給王桂蓮買了一件雞心領(lǐng)純羊毛的毛衣，據(jù)說是從蒙省過來的！當然，林素芬只負責(zé)挑，出錢和票的都是李志勇。

  王桂蓮不傻，好像林素芬就傻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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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素芬不止一回在后半夜回來的李志勇身上聞到血腥味。

  自家大哥每次在廠里趕工殺豬的時候，如果哪天殺得豬多，回來的時候就是那種血腥味！只是林素芬從沒問過，自家老爺們對自己啥樣自己心里有數(shù)，老爺們在外頭辦事，這年頭啥事都有可能發(fā)生。

  買完衣裳，倆人開始擠著去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