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已經(jīng)有鄰居開始出門上班了。有雨衣的穿雨衣，沒雨衣的打著油布雨傘，雨靴是稀罕物，整個院子也沒有幾雙！出門的都是光著腳，把鞋要么塞在兜里，要么掛在腰間。褲子挽起來到都到大腿的位置。

  后院許大茂這會也在想辦法，收拾窗戶。已經(jīng)不刮風(fēng)了，現(xiàn)在就是雨太大，時不時就有雨點(diǎn)潲進(jìn)來！

  臥室還好點(diǎn)堵著呢，堂屋已經(jīng)一片狼藉了！半拉屋子都水濟(jì)濟(jì)的。找了幾個小釘子，還有一個舊床單，把床單多折幾層，釘在窗戶沒有玻璃的那一個框上！

  該擦的擦，該掃的掃，收拾完都9點(diǎn)多了。坐在桌子旁，陰著臉琢磨這事到底是誰干的！最后總結(jié)半天發(fā)現(xiàn)這事要么賈東旭要么賈張氏！這倆人跑不了！

  肯定不是外頭人，院子里大半年了，就沒得罪過誰，就那天嘴賤來著！

  “他媽的賈東旭，賈張氏！行，玩陰的是吧！砸玻璃是吧！等著的！”自言自語發(fā)了一會兒狠收拾一下就出門上班了。

  許大茂作為廠里唯一的放映員，沒有放映任務(wù)的時候時間很自由，也沒人管他。

  走到中院，稍歪頭瞄了賈家一眼，賈張氏隔著玻璃也往外看呢，下雨的緣故看不太清表情，許大茂只是感覺到，看見自己之后就扭頭回去不看外頭了！

  “賈張氏，你這是心虛了呀？要么是你，要么是你那廢物兒子，走著瞧！”

  昨晚上跟許大茂一樣睡得不太好的還有閆解成?，F(xiàn)在院子里的水多深，他屋里的水多深！

  院子里所有人家門口都有臺階，只是臺階步數(shù)不一樣，正房和后罩房都是三步，廂房和倒座房都是一步。

  只有閆解成住的這一間房因為是后改的，沒有臺階，只是在門口起了一層磚的高度，加上門檻一共也沒多高！現(xiàn)在他屋里的水也到小腿。

  閆解成一開始還擋來著，后來發(fā)現(xiàn)擋了個寂寞。這會正坐在床上看著一屋子水發(fā)呆呢！“到底是因為啥呀！怎么就成了這樣了呢？逛八大胡同的不光我一個呀！怎么就我這么慘呢？”閆解成捫心自問，也沒問明白！

  整個四九城，現(xiàn)在哪哪都是水，除了新修的那幾條街以外，胡同巷子里都已經(jīng)滿了！地勢低的胡同或者說院子，積水超過了半米！

  軋鋼廠工人大部分都來了，但是每個車間每個辦公室?guī)缀醵加羞t到的，廠里一看這情況，先抗洪吧！

  用麻袋裝沙土先把各個車間和庫房大門擋好！包括廠子大門口都被保衛(wèi)科的壘起了一圈擋水墻！全廠兩三千人泥里水里的忙活了整整一上午！車間里的水基本上清理干凈了！

  雨還在下，只是比早晨那時候要小很多，但是也是大雨那個級別的！

  勞保股辦公室，張大姐是女同志，上午幾乎是在庫房里頭來著，沒淋著雨，李志勇和鄭立超基本濕透了！

  “股長，想辦法搞幾件雨衣雨鞋唄！這玩意咱們廠都沒多少！”鄭立超上身穿了一個跨欄背心，正擰半袖呢！

  “就是呀，張大姐，那玩意咱們這缺，可是姐夫他們那不缺呀！優(yōu)先保障單位！”李志勇也跟上.

  “你倆這有點(diǎn)用人朝前呀！這會兒知道叫姐夫了，沒用，想搞雨衣自己找張副局長審批去！問我有啥用！我就是個文件不承認(rèn)的股長！”張大姐白楞倆人一眼，笑著說。

  “真的，張大姐，您看看這家伙一下雨就沒有干的時候！想辦法搞兩件，哪怕是舊的都行！”李志勇想到了空間里那兩件舊的！

  “早晨六點(diǎn)多，老張就接到電話走了，說是延慶那邊下了半米多厚的雹子！個頭大的有雞蛋那么大！從市里各區(qū)調(diào)人去幫忙救災(zāi)去了！”

  “雨衣這事我記住了，過了這幾天的，我讓老張踅摸兩件！歇會，下午還得繼續(xù)去庫房幫忙巡查去，千萬別出問題，尤其注意別漏水了！”張大姐答應(yīng)完弄雨衣，安排完活就靠那歇著了。

  中午過后雨又下大了，各個庫房車間門口的擋水墻已經(jīng)摞起來一米左右高度了，人多力量大，倉庫車間都沒有進(jìn)水！晚上下班的時候各車間和庫管科安排好值班的，其余人下班回家！

  李志勇把空間里的兩件雨衣拿了出來，跟林素芬倆人頂著雨到家！胡同里的水已經(jīng)到膝蓋往上了，好多院子的房頂上都有人在頂著雨修！8個多月沒怎么下雨，忽然下大雨漏了不少房子！

  院里班德江也在房頂呢，不過是在馬奶奶家房頂上！

  “志勇！志勇！過來幫忙！”班德江小心翼翼的在房頂上換瓦！

  “馬奶奶家和我家存的瓦片都用了，你那窗戶下的搬過來用！”班德江指著李志勇窗戶下喊。雨不小，不喊聽不清。

  “來了！我把車子放回去！素芬，給你推車子回去，我給老班幫忙去！”

  班德江跟李志勇用了小半個點(diǎn)才把壞了的瓦片換了，李志勇進(jìn)屋看看，幸虧漏的不是炕的那半！

  “馬奶奶，您自己擦擦吧，我們回呀！”班德江、李志勇跟馬奶奶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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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謝謝你們?。　?br />
  下雨天沒事，大家都睡得早，李志勇家也不例外！老早就收拾收拾上炕了！

  倆人躺在炕上睡不著，聊天呢。

  “志勇，咱們結(jié)婚有三個月了吧！”

  “對呀，今天4號了吧，仨月零4天！咋了咋突然問這個？”

  “晚飯前你給馬奶奶修屋頂，我跟媽做飯，媽問我這個月那個來沒來！”

  “哪個來沒來？”李志勇一下沒轉(zhuǎn)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