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流水匆匆，總是在你不經意間就不知道去哪了，日子過得很快，已經來到了五七年的臘月根。

  58年2月11日，農歷丁酉雞年臘月二十三。

  在北方地區(qū)，華北東北尤甚。老百姓把這一天稱之為小年。也是民間送灶王爺?shù)娜兆?。灶王爺體察民情一年了，臘月二十三要回去述職工作。跟領導反映反映人間疾苦和喜樂哀愁。

  但是老百姓只想讓他說好話，所以用糖瓜給灶王爺甜甜嘴，嘴甜了說的就都是好話了。

  體現(xiàn)了大家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跟封建迷信沒啥關系，還有就是有個借口把灶王爺吃剩下的糖，分給孩子們。

  “李志勇，我告你啊，你要是再不起床我可進去掀被子了！”

  “叫你幾遍了？啊，叫你幾遍了！你是不咋算上班了是吧！”

  “趕快起床！”王桂蓮一邊在鍋臺邊上忙活，一邊喊。

  還是心疼兒子的。飯都要好了才喊李志勇起床，可是這倒霉孩子跟天下所有倒霉孩子一樣，賴床呀。四十多咋了，四十多這會也是孩子。

  “起，起，起，媽我這就起，遲到不了，快蹬兩步的事！”

  李志勇磨磨蹭蹭起床，大冬天的，哎。

  “媽！今早晨吃什么？”李志勇一邊洗臉刷牙，一邊問。

  “小米粥，二合面窩頭。還有撇了疙瘩！”王桂蓮收拾著鍋臺，跟李志勇說。

  同時看看外頭放低聲音說：“媽還煮了兩個雞蛋呢?！?br />
  “媽，倆雞蛋至于跟做賊似的嗎？”

  “怎么不至于，我告訴你這雞蛋可是好玩意。補身子的！別讓外頭人聽見?！?br />
  自打進了臘月，空間里面又收獲了一次之后，李志勇現(xiàn)在已經不怕未來沒有糧食吃了?？臻g已經種滿了，雞也有40多只了。雞蛋也不少了。

  雞暫時夠了，所以李志勇就把雞蛋有計劃的拿出來。每次不多拿，五六個，但是隔四五天就拿一回。

  王桂蓮問就說是找后勤的同事偷摸找人換的。

  王桂蓮除了說他亂花錢之外，倒也沒說別的。畢竟軋鋼廠是大廠，能人還是很多的。一個月?lián)Q個二三十個雞蛋還是沒事的。

  李志勇這也是為以后從空間往外拿糧食做鋪墊。年底了，黑市和鴿子市，李志勇已經都去轉悠過了。沒買東西也沒賣。

  就是看看。最起碼知道行情，后邊從空間倒騰糧食回家吃，必須得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既是給王桂蓮，也是給那些暗處的眼睛看的。

  已經58年初了，有些事需要提前準備，才能讓人覺得不突然。

  “行吧，媽，你高興就好?！崩钪居抡f。

  “志勇，晚上下班回來，在你們廠后邊那片空地那，找一把甘草回來，今晚上送灶王要用?！蓖豕鹕弴诟览钪居隆?br />
  “行，我記住了媽，我收拾一把回來。晚上捏餃子吧還得？”李志勇一邊收拾一邊說。

  “就咱倆人吃來得及，回來一起鼓搗鼓搗就行。酸菜油渣的，上次煉油剩的那點油渣還留著呢，今天包了餃子?！?br />
  “下班早點回來！”王桂蓮說完囑咐李志勇。

  “放心吧媽！”

  今天辦公室也比較輕松，年底了，又不是21世紀，需要要債討薪啥的。大家依然按部就班的來就行了。

  只有街面上跟民生息息相關的才開始有了年味。

  “黑哥，有消息不，今年過年發(fā)點啥福利？”李志勇看書的間隙，抬頭問正在看報紙的吳黑子同志。

  “李志勇，我跟你說，你別丟人了好不？前幾天張大姐統(tǒng)計的數(shù)據(jù)你是一點沒過腦子呀？”

  “你還是勞資勞保部門的呢，就你這個工作態(tài)度我告訴你，哎！”

  李志勇才想起來前幾天還真是有一些物資陸陸續(xù)續(xù)入庫，主要是白面和豬肉，還有一些蘋果啥的水果。當時還納悶呢，怎么食堂的物資讓他和鄭志剛去對接的。當時回來就把數(shù)據(jù)給了張大姐了。也沒理會。

  “白面豬肉真發(fā)呀？”李志勇以為電視劇里小說里才那樣呢。沒想到過年福利還真是白面和豬肉。

  “普通工人就是2斤白面一斤肉。然后像后勤處，主樓，保衛(wèi)科，生產處應該是也差不多，但是好像多了幾個蘋果?！睆埓蠼惴咀诱f。

  “我看著這個蘋果的數(shù)量應該不是全廠都有！”李志勇說。

  嗯，基本上也就是這些了。在這個時候發(fā)啥都不如發(fā)吃的來的帶勁和實在。這就是大廠的底氣。

  一直到21世紀你看看大家還在攀比過年發(fā)啥福利呢。更別說這個還有大面積人吃不飽的年代。

  “黑哥，你這當領導的不給咱們謀點啥福利呀？哪怕給我和志剛同志一人整兩包牡丹也行呀！”李志勇一臉賤笑的說。

  “牡丹？我看你長得像牡丹！你過來，我看看好不好抽！”吳黑子白了他一眼。

  “黑哥，作為領導干部打人是不對的！”鄭立超也笑著說。

  “別開玩笑了！該吃飯了，第三食堂走著！”吳黑子站起來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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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恍惚惚就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