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戒賭了……”

  “騙鬼呢！”草薙劍突然插話，“上個月你還設(shè)局打賭，騙走老夫半壇酒！”

  “咳咳！”星暝突然劇烈嗆咳起來，右手捂著胸口作痛心疾首狀，“諸位且聽我分說，此番行事絕非胡鬧——”他忽然從狩衣袖中抖出卷皺巴巴的報紙，“之前路過妖怪之山，正巧撞見某位鴉天狗在松樹上刻字……”

  靈夢踮腳搶過報紙抖開，紙頁上躍出斗大標(biāo)題：《驚爆！博麗秘聞大公開～》。檐角漏下的陽光恰好映在首段加粗文字上：

  『諸位可知曉？在比本報記者曾祖父的曾祖父還要久遠(yuǎn)的年代，有位名喚博麗的神明大人高居云端～傳聞這位大人發(fā)如星河眸似月，素手輕揮便能令八百萬神靈俯首。然天妒英才！某日這位大人突遭小人暗算，臨終前將全部神力灌注神社巫女之軀——如今只要擊敗現(xiàn)任巫女，便能繼承這份足以撼動高天原的偉力！』

  “這都什么跟什么??！”靈夢指尖戳著配圖里Q版巫女被妖怪追打的插畫，“畫得比我去年驅(qū)邪時還丑！”

  星暝并指彈了彈報紙邊角：“重點在背面?！奔堩摲瓌娱g帶起油墨香，蠅頭小楷密密麻麻排滿版面：

  『獨家探秘！博麗神社の弱點大公開：

  1.現(xiàn)任巫女靈力雖強卻疏于修行，每日午時三刻必在櫻樹下打盹（附手繪方位圖）

  2.鎮(zhèn)社之寶乃上古陰陽玉，擊碎可令結(jié)界失效（貼心提示：建議攜帶進口金剛杵）

  3.神社東南三里處埋著初代巫女骸骨，挖出即可破除傳承……』

  草薙劍突然竄出來：“這胡謅得比老夫還離譜！誰家巫女傳承靠挖墳??？”

  神玉化作流光繞報紙轉(zhuǎn)了三圈：“看這‘貼心附贈神社平面圖’的標(biāo)注風(fēng)格……”玉球表面突然映出某鴉天狗大笑的剪影，“除了那位射命丸文……”

  “錯不了！上次她偷拍我摔進蘿卜田的糗照，配的標(biāo)題還是《驚！巫女竟與妖精搶食！》”靈夢忽然扭過頭來，“師父你該不會信了這鬼話吧？”

  星暝廣袖帶風(fēng)地旋身落座廊下，順手撈過神玉當(dāng)鎮(zhèn)紙壓住報紙：“我自是不信，可架不住流言愈演愈烈——雖然大部分人都知道文文是胡說八道，大多是抱著玩笑的心思。只不過消息似乎流傳到其他地方去了……”他指尖亮起銀芒，虛空浮現(xiàn)出三幅影像：

  頭一幅是妖怪之山間的工坊，幾個戴護目鏡的河童正圍著黑板爭論：“根據(jù)數(shù)據(jù)分析，若采用加強破界彈……”

  第二幅映出地下酒館，妖怪們舉著酒碗哄笑：“等老子喝完這壇就去掀了鳥居！”

  最后一幕最是駭人——某座陰森古堡里，裹著斗篷的身影正往坩堝里扔蝙蝠翅膀：“博麗巫女的心臟……最后的關(guān)鍵材料……”

  愛蓮?fù)蝗慌e起手：“這個魔藥配方有問題！翅膀分量超標(biāo)會……”屏幕里突然傳來爆炸聲。

  “現(xiàn)在知道事態(tài)嚴(yán)重了？”星暝揮散影像，屈指敲了敲陰陽玉，“就在剛剛已有三波雜魚妖怪來襲，全被我擋在外頭——但若放任謠言傳播……”

  靈夢突然抄起御幣往門外沖：“我現(xiàn)在就去砸了天狗的印刷坊！”

  “且慢?！碧}瑟茉深紫色的瞳孔掃過報紙，“仔細(xì)看這所謂的‘史書記載’——”她念出段匪夷所思的文字：

  「《古事記》殘卷有載：博麗神臨終泣血，其淚化玉，其骨為劍。然有巫女不肖，竟將圣物……」

  魔女突然嗤笑出聲：“我上周剛通讀過現(xiàn)存所有《古事記》抄本，這段怕是某人現(xiàn)編的。”魔杖尖勾出報紙邊緣的墨跡，“若沒猜錯——魅魔徒弟口中的‘消息靈通的朋友’，恐怕正是撰寫這篇報道的當(dāng)事人?！?br />
  “噗嗤——”

  輝夜用衣袖掩住嘴角，傘面隨著輕顫的肩膀晃動：“這胡編亂造的功力，倒比星暝君當(dāng)年寫的小說還離譜三分。”

  檐角銅鈴?fù)蝗豁憚?，八云紫的指甲從隙間探出，捏著份還冒著油墨香的報紙：“小靈夢這下可算出名了～妖怪山那群河童正在研發(fā)‘破界彈改三十二型’，說是要轟開神社呢?！?br />
  靈夢的御幣徑直砸在石階上：“我現(xiàn)在就去把魔梨沙和文文一同退治了！”她紫水晶般的眸子燃起不滅的斗志，“然后……讓她們幫我干活！”

  “稍安勿躁。你以為文文敢這么寫會沒留后手？”星暝指尖亮起探查術(shù)式，報紙邊角浮現(xiàn)出細(xì)若蚊足的免責(zé)聲明——「本報道純屬虛構(gòu)，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不知何時廝混過來的魅魔捧腹大笑，翡翠色瞳孔里流轉(zhuǎn)著狡黠：“我倒覺得這謠言挺有趣～”她突然旋身化作文文的模樣，連聲音都惟妙惟肖：“震驚！博麗巫女竟與月之公主深夜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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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妾身可是清清白白的家里蹲?！?br />
  蘿瑟茉猛然合上《謠言傳播的十七種范式》，深紫色長發(fā)垂落在羊皮紙手札上：“從傳播學(xué)角度分析，這類傳說往往具有自我增殖特性?！彼д燃饬疗鹑⑼队?，無數(shù)光點沿著神社蔓延，“每被轉(zhuǎn)述一次，細(xì)節(jié)就會自動補完——現(xiàn)在外界至少流傳著數(shù)十個版本的‘博麗秘聞’?！?br />
  玄爺馬后炮地給出建議道：“老朽今晨卜卦得‘澤火革’，倒也應(yīng)了這破而后立之相?！?br />
  “就是說要放任不管？等那群笨蛋真把神社拆了怎么辦？”靈夢嘆氣道，“那就只能打地鋪了……”

  星暝淡然一笑：“流言止于真相，然世人多愚——不妨以毒攻毒。”

  魅魔突然拍手笑道：“這主意妙！我們也辦份報紙，就說博麗巫女其實是天照大神私生女～”

  “駁回?！膘`夢的蝴蝶結(jié)蔫巴巴垂在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