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位黑色皇帝的……！”

  親眼看到黑王尼德霍格的血肉的時候，諾頓也免不得心中感到驚訝。

  這種東西估計會被人類視作珍寶，和研究怎么殺死黑王的希望，而龍類一般會對黑王的存在更加心存畏懼，因為黑王尼德霍格的歸來乃是無上的命運，無人能夠抵擋。

  “嗯，可以說成是黑王血肉，也說成是‘卵’，差別不大?！甭辐Q澤的口氣像是在和他們進行一場朋友之間的拉扯家常，說著黑王血肉的語調(diào)好似在聊今日份晚餐吃什么一樣。

  “這位黑色皇帝的機體能力是超越世俗想象的，對于祂而言一滴血，或者一片肉，都等價于祂的卵，祂是萬有而萬能的、是至高無上的‘神’。”

  “我想，在你們眼里的1號英靈梅柳齊娜似乎已經(jīng)足夠完美，但是當(dāng)真如此嗎？”

  路鳴澤輕輕彈指，在兩位龍王警惕的目光下，把箱子剛巧送到了梅柳齊娜棺材的旁邊。

  接著，小魔鬼的嘴里吐出了連諾頓都感覺驚訝的話語——那是之前衛(wèi)宮只給自己單獨透露的情報啊——

  “名為英靈的存在，被永久的記錄于高次元的座上，喚名英靈座，而這些英靈存在的方式就是記錄帶，類似于數(shù)據(jù)、情報?！?br />
  “記錄帶，本質(zhì)上就是記錄了一個‘英靈真名’對應(yīng)的實際人物、神話傳說、后世印象等等這些情況的集合。”

  “因而英靈的正式稱呼又叫做‘境界記錄帶’（ghostliner）。”

  好似看出了諾頓驚訝的心緒，路鳴澤搖了搖手指。

  “別太吃驚，也別問太多，我僅僅是比你們更強的觀測者罷了……昨日，今朝又或者明天，對我而言是可以同等觀察的并行事象。我可以順著四維空間洞悉世界的真實，時間的流淌于我而言等同于虛妄?！?br />
  路鳴澤并不需要像諾頓那樣，非要從衛(wèi)宮那里知道這些，他和這些君主的位格截然不同，是更高級的觀測者。

  “噢……如果你們有朝一日也能做到像我這樣，那就不必抱殘守缺，抓著你們的初代種‘冠位’不放了，你們也可以自封為真正的‘神’。”

  這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封神之路。

  路鳴澤的話語不言而喻，龍王對于人類而言可以說是神，但對于這些龍王而言，由世界本身所誕生的黑色皇帝，那種四維領(lǐng)域最強觀測者，才是真正的神。

  路鳴澤擁有登上黑王之位的資格，這至尊的位置，就是真實無虛的“神位”。

  “……”

  不過他此言話音剛落，換來的是兩位龍王震耳欲聾的沉默。

  對于這種高深的境界，夏彌又開始有些不明覺厲，有一種別人都在暢游于知識海洋但自己卻要被淹死的錯覺。

  而諾頓已經(jīng)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果然，更高位階的道途，等價于洞悉世界真實的高維觀測者。這就和人類科學(xué)體系設(shè)想的多元宇宙論、觀測者理論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自己的“高速演算”也能夠預(yù)測未來，卻還做不到路鳴澤如此的隨意。

  不過諾頓早已放棄了吞噬同類來接近王座的方式，他有著屬于自己的傲氣……也就是決心以不斷精進的煉金術(shù)，抵達“技術(shù)成神”的地步。

  龍類煉金術(shù)也同樣是觀測高維宇宙的手段，優(yōu)待在于不會遭到血統(tǒng)的限制，所欠缺的不過是天賦靈感和努力。

  身為硬核技術(shù)狂人的諾頓，從路鳴澤的提點里確認(rèn)到了讓自己滿意的情報，因而對他的敵意漸漸緩和。

  “很有幫助的見解，那么，你想說關(guān)于英靈座的缺陷，似乎也是和這方面有關(guān)？”

  “bingo！”

  路鳴澤打了個響指，那個有著繁盛世界樹標(biāo)牌的箱子中，漆黑而尊貴的極致氣息越發(fā)活躍起來，跳動著危險的波動。

  他自己面色如常，因為他和黑王是平等的，而諾頓和夏彌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危險的預(yù)感和不自覺的內(nèi)心膽寒……

  那是死去的記憶在攻擊……

  確切來說是在無數(shù)歲月之前，那黑色皇帝壓服四方的無上威嚴(yán)的可怕回憶。

  “諾頓，青銅與火之王，我知曉，或者說觀測到了你所做的英靈座預(yù)案，不過是以另一種隱蔽的形式建立一個取名‘英靈座’的尼伯龍根而已，根本稱不上高次元的記錄帶?！?br />
  “你將英靈庫存放在尼伯龍根里，然而又因為搜集英靈靈體并儲存上傳的工作浩繁且巨量，你所謂的‘英靈座’尼伯龍根，隱蔽性大大降低?！?br />
  路鳴澤指了指遠(yuǎn)方駛來的死者大軍船隊，“而在將來，也會面臨這樣的窘境?！?br />
  諾頓蹙眉：“尼伯龍根本身遭到入侵？”

  “對，你似乎覺得，將英靈座僅僅設(shè)置成允許鑰匙和印記持有者通過的尼伯龍根，就萬無一失了。殊不知，只要從者的存在形式被洞悉，你的同類也可以將印記附加被召喚的外界從者身上?！?br />
  “換言之，只要你的從者在外界取消了現(xiàn)界，從者靈體的召喚被取消、回歸英靈本體，那么被附加在靈體上的印記也會侵入你的英靈數(shù)據(jù)庫，只要對方稍有準(zhǔn)備，你的英靈座記錄被大肆修改也并非難事……”

  路鳴澤侃侃而談，將諾頓還停留在實驗預(yù)案階段的“英靈座”從各種角度上批駁了個遍。

  “如果我理解的沒錯，你有完美的、更不容易遭到侵入的英靈座方案？”

  諾頓聯(lián)想到之前路鳴澤一番“高維宇宙”的高談闊論，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