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少女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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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成為朋友的?”
琉璃只是淡淡地敷衍了幾句:“嗯,算是認識?!薄皼]什么特別的?!彼⒉幌牒瓦@個臨時世界的同學有太多深入的牽扯,對于她而言,這里只是一個任務(wù)地點,一個暫時的落腳點。
然而,當她看到身邊因為被關(guān)注而再次顯得不安的涼葉時,內(nèi)心又充滿了矛盾。她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和這個少女產(chǎn)生了深深的聯(lián)系,她們相似的被欺凌的過往,涼葉眼中那與自己曾經(jīng)相似的絕望,都讓她無法真正地將對方視為陌路人。這個名叫鏑木涼葉的少女,已經(jīng)在她心里占據(jù)了一個特殊的位置。
午休時間到了,琉璃婉拒了其他同學一起吃飯的邀請,和涼葉兩人來到了教學樓的天臺。這里很安靜,很少有人來。
她們找了個角落坐下,拿出各自的面包,開始解決午餐。正午的陽光有些熾烈,照在身上帶著灼熱感。涼葉微微瞇起了眼睛。
琉璃注意到了這一點,她不動聲色地調(diào)動體內(nèi)一絲微弱的光能量,并非變身,只是極其精細地操控著周圍的光粒子,在自己和涼葉周圍形成了一個肉眼不可見的、柔和的光能過濾場。陽光照射下來的熱度被悄然中和,變得如同春日暖陽般溫柔舒適。
涼葉驚訝地抬起頭,感受著這奇妙的變化,但她什么也沒問,只是覺得待在琉璃身邊,總是會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琉璃向涼葉靠近了一些,兩人肩膀幾乎挨著。她看著涼葉依舊沒什么表情的側(cè)臉,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鏑木同學……不,我叫你涼葉,可以吧?”
涼葉點了點頭。
琉璃繼續(xù)說道:“涼葉,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琉璃。我想問一下……你的夢想是什么?”
“夢想?”涼葉愣住了,這個詞對她來說已經(jīng)太過遙遠和陌生。
她努力在記憶中搜尋,童年時,在父母尚且健在、哥哥還疼愛她的時候,她似乎也曾有過天真爛漫的夢想。但隨著父母離世,與哥哥相依為命,再到哥哥神秘失蹤,接踵而來的打擊和孤立,早已將她對未來的憧憬磨滅殆盡,只剩下麻木和悲觀。她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也無法回憶起那個曾經(jīng)許下的愿望,只能喃喃低語:“夢想……嗎?”
琉璃看到?jīng)鋈~眼中閃過的迷茫和痛苦,明白自己可能問了一個讓她難過的問題。她有些笨拙地試圖安慰:“想不起來也沒關(guān)系。那……我們一起去尋找這份夢想,怎么樣?”她提出“尋找夢想”,是希望涼葉能走出過去的陰影,重新找到生活的目標和希望。
涼葉看著琉璃真誠(雖然表情依舊不多)的眼睛,用力點了點頭。
放學后,琉璃沒有耽擱,直接拉著涼葉去找蛇倉翔太,她先是用奧特念力聯(lián)系蛇倉翔太后者在一個咖啡廳和琉璃見面。當見面時,蛇倉翔太正悠閑的喝著咖啡,旁邊還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
“喲,表妹,來找我有什么事?”蛇倉翔太放下咖啡杯,看著走進來的琉璃和她身旁緊緊跟著的涼葉,眼神在涼葉身上多停留了一瞬,閃過一絲了然和復雜。(他早已調(diào)查過鏑木慎也的背景,自然認得這是他的妹妹,只是沒想到她會和琉璃攪在一起,還成了同居室友。)
琉璃開門見山:“幫我個忙,問問有沒有出版社認識的編輯。我需要盡快出版一本小說,賺點稿費?!闭f著,她將一個U盤遞給伽古拉,“這是稿子?!?br />
蛇倉翔太挑了挑眉,接過U盤,插入電腦,快速瀏覽起來。他閱讀的速度很快,越看,眼神中的驚訝和欣賞就越濃。他沒想到,這個平時看起來懶散、沉迷游戲的“表妹”,筆下竟然能寫出如此架構(gòu)宏大、情節(jié)跌宕、情感刻畫細膩深刻的奇幻史詩。雖然他一眼就看出了故事中許多情節(jié)與現(xiàn)實經(jīng)歷的對應(yīng)關(guān)系(尤其是關(guān)于“暗影迪格斯”的部分),但不得不承認,其文學性和想象力都非常出色。
“有意思?!辟す爬雌鹱旖?,拿起手機,“葉虎先生,麻煩你一下,幫我聯(lián)系一位你在出版社工作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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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回復的時間里,琉璃拿出自己的手機(雖然不能聯(lián)網(wǎng),但可以看離線文檔),調(diào)出小說稿子給涼葉看。
涼葉一開始只是好奇,但很快就被故事深深吸引住了。尤其是女主角“夜璃”那作為復制品誕生、被歧視、被欺凌、在絕境中掙扎求生并最終成長為強大戰(zhàn)士的經(jīng)歷,讓她產(chǎn)生了強烈的共鳴。她仿佛在夜璃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孤獨、被排斥的影子,也看到了某種堅韌不屈的希望。
當看到夜璃在異星戰(zhàn)場浴血奮戰(zhàn)、與伙伴并肩對抗“暗域君主”的宏大場景時,涼葉心中涌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沖動。她偷偷從書包里拿出鉛筆和一張空白的草稿紙,低下頭,開始飛快地勾勒起來。
過了一會兒,涼葉輕輕拉了拉琉璃的衣袖,將那張紙遞了過去。琉璃低頭一看,紙上是一幅簡單的鉛筆素描:
背景是浩瀚的星海與破碎的星球殘骸,畫面中央,兩個容貌極其相似卻氣質(zhì)迥異的少女遙遙對峙。一位周身籠罩著溫暖的光輝(昭華),另一位則身處暗影,眼神卻帶著不屈的倔強(夜璃)。雖然筆觸還顯稚嫩,但抓住了神韻,情感表達十分到位。
琉璃看著這幅畫,眼中露出了毫不掩飾的贊賞:“畫得很好,涼葉!我很喜歡這個!”
涼葉聽到夸獎,臉頰微微泛紅,低下頭,但嘴角似乎有了一絲極細微的上揚。
這時,一位看起來精明干練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斑@位是衡山編輯,葉虎先生的朋友?!鄙邆}翔太介紹道。
衡山編輯與琉璃寒暄了幾句,起初還帶著些對待高中生的隨意。但當他開始閱讀琉璃的小說稿件后,臉色逐漸變得嚴肅和驚訝。他被小說宏大的設(shè)定、緊湊的情節(jié)、深刻的人物刻畫以及那種撲面而來的、仿佛帶著血與火氣息的真實感所震撼。
更讓他驚訝的是眼前這位名叫千雪琉璃的少女,在與他討論出版細節(jié)、稿費分成、后續(xù)規(guī)劃時,所展現(xiàn)出的冷靜、條理和強大的氣場,完全不像一個普通的女高中生,反而像是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創(chuàng)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