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月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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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那兩顆痣,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
母親走上前來,看了看嬰兒,又看了看昏迷的千祭,最后目光落在我臉上。
“名字?!彼届o地提醒。
名字……
我看著懷中這個繼承了母親容貌標(biāo)記、流淌著我血脈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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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我們這扭曲的結(jié)合而來,降臨在這個充滿陰霾的雨夜。
她的未來會如何?會像千祭一樣破碎?還是會像我一樣沉淪?
一個音節(jié),毫無預(yù)兆地浮現(xiàn)在腦海。
“祈?!蔽衣牭阶约焊蓾穆曇粽f,“宇智波……祈?!?br />
祈。祈禱,祈求。
祈禱什么?
祈求這孩子的命運(yùn)不要像我們一樣陰暗?
祈求這份背德的結(jié)合能有一絲微光的救贖?
還是……祈求這以愛為名的牢籠,能永遠(yuǎn)將她母親禁錮在我身邊?
連我自己也分不清。
母親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沒有追問這個名字背后復(fù)雜的含義,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扭曲的圓滿】
祈的到來,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漣漪卻并未打破原有的粘稠,反而讓這潭水變得更加深不見底。
千祭將大部分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女兒身上。她那無處安放的共感力,似乎找到了新的、更“純凈”的寄托。
她抱著祈時,眼神會流露出一種我從未見過的、近乎本能的柔和。
共感力也變得平穩(wěn)而溫暖,像春日里解凍的溪流。
這原本該是令人欣慰的畫面。
但在我眼中,卻刺目無比。
我嫉妒。
嫉妒那個弱小的、什么都不懂的生命,能如此輕易地占據(jù)她本應(yīng)全部屬于我的注意力。
嫉妒她能從那片破碎的靈魂中,汲取到如此“正?!钡哪笎?。
當(dāng)千祭抱著祈,輕聲哼唱著不成調(diào)的搖籃曲時,我會站在陰影里,看著她低垂的脖頸和專注的側(cè)臉,內(nèi)心翻涌著陰暗的浪潮。
共感力會在此刻敏銳地捕捉到我的情緒,變得有些不安,她會抬起頭,茫然地看向我,仿佛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冰冷從何而來。
我走過去,從她懷中接過沉睡的祈。
動作看似溫柔,指尖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千祭的共感力像受驚的觸角,微微退縮,又因?qū)ε畠旱膿?dān)憂而重新纏繞上來,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她睡了?!蔽覍⑵矸胚M(jìn)一旁的搖籃,然后轉(zhuǎn)身,將千祭拉入懷中,手臂緊緊箍住她的腰,將臉埋在她頸間,呼吸著那混合著藥草氣息的味道。
“鼬?”她有些無措,共感力傳遞出困惑。
我沒有解釋。
只是用沉默的擁抱,宣告著所有權(quán)。
她是我的妻子,是祈的母親。
但首先,她是屬于我的千祭。
這份扭曲的聯(lián)結(jié),不應(yīng)被任何事物稀釋,哪怕是我們的骨血。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再掙扎,只是溫順地靠在我懷里,共感力慢慢變得馴服,重新纏繞上我,像一種無聲的安撫和……歸屬。
夜晚,當(dāng)祈的啼哭聲打破寂靜,千祭會立刻驚醒,想要起身。
我會先她一步按住她的肩膀。
“我去?!蔽艺f。
走到搖籃邊,看著那個小小的、哭泣的臉龐,看著她眼下那兩顆與千祭如出一轍的痣。我會面無表情地抱起她,動作機(jī)械地安撫。不是因為父愛,而是因為——照顧她,是維系千祭留在我身邊的、必要的責(zé)任。
有時,在極深的夜里,我會抱著停止哭泣的祈,站在千祭的床前,看著她沉睡的容顏。月光照在她和祈的臉上,那四顆位置對稱的小痣,像某種神秘的印記,將她們緊密相連,也將我排除在外。
一種巨大的、荒誕的孤獨感會席卷而來。
我擁有了她,用婚姻,用孩子,用共感力的牢籠。
可為什么,這圓滿之下,是更加無邊無際的空洞?
——【永恒的囚徒】
祈咿呀學(xué)語,第一個清晰吐出的音節(jié),是“媽……媽……”
千祭蒼白的臉上,露出了極其淺淡的、卻真實無比的笑容。共感力像被陽光照到的露珠,閃爍著微光。
我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
她沒有叫“父親”。
這不重要。我告訴自己。
我走到千祭身邊,伸出手,不是去抱祈,而是輕輕撫摸著千祭的眼角,指尖掠過那兩顆小痣。
她抬起頭,望向我,眼中的笑意尚未完全褪去,共感力習(xí)慣性地纏繞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