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痂痕
;在月讀構(gòu)筑的永恒夜晚里,我開始編織一個極致荒謬,卻又讓我沉溺不已的幻境。
那里沒有宇智波的族徽,沒有木葉的火影巖,沒有一切世俗的桎梏。
只有一片無盡的海棠花林,月光如水,流螢飛舞。
在幻境中,我為她披上由月光織就的白無垢,掩蓋住她身上所有的繃帶與傷痕。
我牽著她的手,走過落英繽紛的小徑。
她的共感力在幻術(shù)中變得異?!凹儍簟倍跋矏偂?,像溫暖的溪流,與我的意識緊密交融。
在虛幻的神社前,我對著幻影中的神明(那不過是我意識的投射)起誓。
“無論過去背負何種罪孽,無論未來通往何種深淵……”我的聲音在月讀的世界里回蕩,帶著一種褻瀆般的莊嚴,“此人……千祭……將與我,宇智波鼬,命運相系,靈魂相纏,直至永恒寂滅。”
沒有賓客,沒有祝福。只有無盡的夜色,和無言的海棠花作為見證。
在幻境中,我吻她。
不是現(xiàn)實中克制的、帶著試探的觸碰,而是徹底的、占有性的深入。
她的共感力在幻術(shù)中毫無保留地回應著,熱烈得像要燃燒起來。
我知道這是虛假的,是我用瞳力扭曲出的、理想的共鳴。
但這虛假的圓滿,卻比任何現(xiàn)實都更令我迷醉……
每一次從這樣的月讀中脫離,看著她恍惚間帶著一絲虛幻幸福余韻的眼神,看著她眼下那兩顆仿佛也沾染了緋色的小痣,負罪感與巨大的滿足感便會如同冰與火,在我體內(nèi)激烈沖撞。
我在用幻術(shù),預支著一種不被世俗允許的未來。
——【現(xiàn)實的預言】
幻境的侵蝕,開始模糊現(xiàn)實的邊界。
一次家族晚宴后,母親將我和千祭單獨留下。她看著我們,目光平靜,卻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
“族老們開始關(guān)心千祭的未來了?!蹦赣H的聲音很輕,像在陳述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事實,“她已到了適婚的年齡。”
我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識地看向千祭。
她低著頭,手指緊張地蜷縮著,共感力傳來一陣不安的波動。
母親將我們的反應盡收眼底,繼續(xù)說道:“外面的人,不會理解她,也不會善待她?!?br />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我身上,意味深長,“或許……留在族內(nèi),是最好的選擇?!?br />
留在族內(nèi)……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在我腦海中炸響。
母親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她在為我們鋪路,為我們這段扭曲的關(guān)系,尋找一個可以被家族規(guī)則所容納的、看似合理的出口。
“……是?!蔽衣牭阶约焊蓾穆曇艋卮鸬?。
千祭抬起頭,看向我,眼中充滿了茫然,以及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細微的希冀?
共感力像尋求確認的藤蔓,悄悄纏繞上我的小指。
那一刻,現(xiàn)實與月讀的幻境轟然交錯。
我看著母親了然于胸的眼神,看著千祭依賴中帶著懵懂期待的目光,看著這看似即將被“默許”的未來……一股巨大的、荒誕的暈眩感攫住了我。
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嗎?用一紙婚約,將這背德的沉淪合法化?將這份建立在掌控、依賴與幻術(shù)之上的扭曲情感,冠以“婚姻”之名?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當千祭的共感力纏繞著我的小指,當她眼下那兩顆小痣在燈光下清晰可見時,我無法想象她屬于任何除我之外的人。
窗外,雨又開始下了起來,淅淅瀝瀝,如同我們之間這場無法停止的、黏膩而陰暗的纏綿。
母親起身離開,將空間留給我們。
我伸出手,輕輕撫上千祭的臉頰,拇指摩挲著她眼下那兩顆痣。
她微微顫栗,卻沒有躲閃,只是用那雙映著燈光和我倒影的眸子,靜靜地望著我。
共感力傳來一種混合著不安、依賴,以及某種認命般的平靜。
我們站在被默許的懸崖邊緣,腳下是名為“家族”的深淵。
而我知道,無論前方是救贖還是更深的毀滅,我們都已無法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