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狐仙姐姐
我很少獨自離開宇智波族地。
并非禁令,而是族地之外的世界對我而言,充滿了難以解析的變量。陌生的面孔,嘈雜的聲音,無序的互動——這些都讓我本能地想要退回到熟悉的、有規(guī)律可循的邊界之內(nèi)。
午后陽光穿過繁茂的樹冠,在青石板路上投下細碎的光斑。族地外的世界總是過于喧囂——小販的叫賣聲、孩童的嬉鬧聲、忍者們匆匆的腳步聲,這些無序的聲浪讓我下意識地拉緊了兜帽。手中的藥籃里,南賀川下游采來的寧神草散發(fā)著清苦的香氣。
就是在繞過第三個街口時,那些尖銳的聲音刺破了午后的寧靜。
妖狐沒人要!
碰你會倒霉!
滾開啊怪物!
聲音來自街心公園的沙坑。幾個穿著干凈浴衣的孩子正圍著什么,不斷將沙土揚過去。透過晃動的縫隙,我看見了一簇格外耀眼的金發(fā),在塵土中卻像一束倔強燃燒的火焰。
被圍在中間的那個孩子,有著一頭燦爛得刺眼的金發(fā),像一輪誤墜塵寰的小太陽。只是此刻,這輪小太陽被陰云籠罩,他抱著頭蹲在地上,藍色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卻倔強地沒有哭出聲。
他……似乎有所不同。共感力反映給我出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個男孩身體中有時會泄露出一抹強大而暴亂的氣息。
我下意識的抿了抿唇,搓捻著手心的繃帶。
脖頸處的傷口似乎開始隱隱作痛起來……也不知道因為什么。
但我也不在意。
那個孩子抱著膝蓋坐在沙坑中央,任由沙土落在頭發(fā)上、肩膀上。他始終沒有抬頭,但我看見他緊握的拳頭在微微發(fā)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那種熟悉的孤立感像冰冷的潮水漫過我的記憶——實驗室的觀察窗外,也曾有無數(shù)這樣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目標情緒狀態(tài)——悲傷、憤怒、恐懼。環(huán)境威脅等級——低。干預必要性……未知。
但腳步已經(jīng)先于思考邁了出去。
孩子們被突然出現(xiàn)的我嚇了一跳。我戴著止水送的狐貍面具,雪白的面具上描著朱紅的紋路,在陽光下泛著陶瓷般的光澤。寬大的袖擺隨風輕揚,這副模樣確實有幾分像祭典故事里的非人存在。
是、是妖怪嗎?一個孩子結結巴巴地問。
我沒有回答,只是靜靜注視著他們。面具隔絕了表情,也給了我安全感。
從面具的眼孔中,安靜地注視著他們。實驗室里學來的、不帶任何情緒的凝視,有時比任何威脅都有效……
孩子們在我的沉默中漸漸慌亂,最后尖叫著跑開了。
沙坑里只剩下我們兩個。
他終于抬起頭。湛藍的眼睛像雨后的天空,此刻盛滿了淚水,卻倔強地不肯落下。臉頰上還沾著沙粒,像星星的碎片。
他的眼睛……像是大海,又像是天空。
相似的瞳色……讓我想起了四代目大人。大蛇丸捎給我的報紙大多數(shù)都是黑白印的,但四代目結婚的那張照片恰巧是彩印。
時間久遠……那抹藍色我早已記不清了,可那是我第一次描摹“幸?!钡哪0濉?br />
可看到他的眼睛時……那抹藍色又如同潮汐一般再次涌了上來。
你怎么樣……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共感力自發(fā)運轉(zhuǎn),捕捉到一股混合著委屈、憤怒和孤獨的情緒漩渦,強烈得讓我指尖發(fā)麻……
他仿佛和那個曾經(jīng)的“三日月千祭”一樣,會一遍又一遍的喊著……
“為什么?!?br />
他從沙地里爬起來,胡亂擦了把臉,露出一個過分燦爛的笑容:沒事!我習慣了!
這個笑容太明亮,明亮得讓人心疼。我注意到他的外套肘部磨破了,膝蓋上結著舊傷疤。共感力告訴我,他在說謊——那些傷害像細小的針,早已扎進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我從藥籃里取出一包用油紙包著的金平糖。這是今早美琴阿姨塞給我的,說女孩子應該嘗嘗甜食。
我……沒那么嗜好甜味。
他猶豫地看著糖果,又看看我的面具。真的可以嗎?
小心翼翼的模樣……就好像曾經(jīng)的我一樣——不相信有人會朝他伸出手。
他躊躇……他猶豫……他第一次“觸碰”到善意的輪廓。
他明明是和佐助一樣的年紀……但遭遇卻完全不同。
見我點頭,他才小心地拈起一顆放進嘴里。藍色眼睛瞬間睜大:好甜!
看著他被甜味治愈的模樣,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輕輕拂去他發(fā)間的沙粒。這個動作讓我們都愣住了。
他仰頭望著我,突然說:姐姐是狐仙大人嗎?
為什么這么想?
因為...他歪著頭,姐姐的眼睛很溫柔,就像奶奶故事里幫助好人的狐仙!
心臟像是被輕輕捏了一下。我避開他的視線,將整包糖都塞進他手里……
叫我鳴人吧!漩渦鳴人!他捧著糖紙,像捧著什么珍寶,姐姐叫什么名字?
他的情緒轉(zhuǎn)變快得像夏天的雨,剛才的陰霾仿佛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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