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雨中之共振
宇智波鼬從忍校提前畢業(yè)了。
不奇怪,畢竟他是“天才”嘛……這個詞像一層透明的壁壘,將他與尋常的世界隔開,也與我隔開……
我知道……這意味著我們之間那層脆弱而平靜的日常,將被打破。
他有了新的隊(duì)友。一個像夏日陽光般充滿活力、扎著雙麻花辮的女生,還有一個……總是不服氣地喊著要挑戰(zhàn)宇智波鼬,名為悠太的少年。
那個叫悠太的少年,第一次見到我時,反應(yīng)很奇怪……他的臉霎時變得通紅,像熟透的番茄,嘴里嚷嚷著“憑什么宇智波鼬有這么可愛的妹妹”之類的話。
可當(dāng)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向我自我介紹時,舌頭仿佛打了結(jié)……
“我是……我是悠太!很高……高興認(rèn)識你!”
我不明白這種情緒波動的原因,只是依循慣例,點(diǎn)了點(diǎn)頭。
然而,我的“冷淡”似乎讓他周身都籠罩上了一層肉眼可見的低氣壓……那種失望的氣息如此明顯,讓我的心下意識地收緊。
不可以讓別人失望…… 這條刻在骨子里的指令,又開始無聲作響。
“需要握手嗎……?”我試探著問。他的個子比我高一點(diǎn),所以我微微仰起頭,努力讓自己的目光顯得專注而真誠。
據(jù)說,這樣能表達(dá)“善意”……
在我的注視下,悠太的臉更紅了,眼睛瞪得圓圓的,聲音都在發(fā)顫:“真的……真的……可以嗎?!”
我再次點(diǎn)頭,伸出手去。盡管接觸總會讓我不適,但若這是別人的“需要”……
然而,我的手還沒碰到他,那個想和我握手的悠太就被宇智波鼬和那個女生同時按住了。
“別太慣著他,千祭……”宇智波鼬的聲音很平靜,但如果用共感力讀出來的話……可能還夾雜著些許無奈。
“悠太,你別得寸進(jìn)尺!”女生則氣鼓鼓地教訓(xùn)道。
站著有些累了……于是我退到一旁的臺階上坐下,默默看著他們?nèi)酥g的“鬧劇”。
我的目光落在宇智波鼬的側(cè)臉上,捕捉到他唇角那一絲微不可察的上揚(yáng)……
讀取信息,然后得出結(jié)論:宇智波鼬此刻是開心的。
這就夠了……只要他開心,那么這略顯喧鬧的場景,似乎也變得可以忍受……
我緩緩的垂下眸子,并不說話。
……
可是,噩耗總是來得如此突然。
宇智波鼬的隊(duì)友,死于一場“意外”……那個臉紅的悠太,那個充滿活力的女生,像兩盞剛剛點(diǎn)亮的燈,驟然熄滅了。
然后,我聽說,宇智波鼬開啟了寫輪眼……
那雙眼睛……我太熟悉了。那是被“詛咒”的力量,根植于極端的“愛”與“恨”,在絕望的土壤中盛放的血色之花……
那般痛苦的能力,我也擁有,卻很少使用。每一次瞳孔形態(tài)的改變,都會將那些不堪的“過去”重新拉到眼前,帶著血腥味的記憶會如潮水般涌來……
我聽見宇智波鼬去問他的父親,聲音里帶著我從未聽過的迷茫與震顫:“為什么?”
而宇智波一族的族長,那位威嚴(yán)的大人,他的回答冰冷而堅硬:“那是宇智波一族榮耀與力量的象征,與之伴隨的痛苦與失去,不算什么?!?br />
“不算什么”……
輕描淡寫的四個字,像一把淬了冰的苦無。
我看見宇智波鼬離開了,幾乎是逃離一般。他的背影在長廊的盡頭顯得那么單薄,仿佛隨時會被陰影吞噬……
天空不合時宜地下起了小雨,細(xì)密而冰冷,就像某人正無聲流淚的心。
我在那條他常去的小道轉(zhuǎn)角,“碰巧”遇見了濕漉漉的他……
雨水浸透了他的黑發(fā),順著他蒼白的臉頰滑落。他坐在冰涼的石階上,蜷縮著,像一只被遺棄在雨中、倍感寒冷的小貓,所有的“天才”光環(huán)在此刻碎落一地……
我的“遇見”,是早有預(yù)謀的……
我知道他會來這里,這個可以暫時躲避目光的角落……
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走過去,坐在他身邊,隔著一個拳頭的距離。屋檐下滴落的雨滴,砸在青石板上,濺起細(xì)小的水花,沾濕了我繃帶的邊緣,帶來冰涼的觸感……
我們就這樣并排坐著,置身于這片沙沙的雨幕之中,像兩個被世界遺忘的孤島。
過了很久,久到我的衣服也幾乎被飄散的雨絲浸透,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很輕,幾乎要融進(jìn)雨聲里:
“那種力量……很痛,對吧?!?br />
我沒有看他,只是望著前方迷蒙的雨簾。
“我知道的。”
這不是安慰,只是一種陳述。一種來自同樣背負(fù)著詛咒之力的、笨拙的共犯,所能給予的唯一理解……
沉默再次降臨,但這一次,空氣里彌漫的不再是純粹的悲傷,還有一絲微弱的、被分擔(dān)了的重量。雨,還在下,仿佛要洗凈所有的悲傷與痛苦,卻又徒勞地發(fā)現(xiàn),它們早已滲入了靈魂的縫隙。
雨水沿著瓦檐滴落,在我們面前形成一道透明的簾幕。世界被雨聲填滿,反而顯得格外寂靜。我能感覺到身邊宇智波鼬身體的細(xì)微顫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