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絲線重新系起
“下次再……”
我刻意忽略了宇智波止水的話。
下次什么的,總是給人不必要的期望和漫長的等待。
父親也說過下次。
我快步回到神社,沒有進入,只是緊靠著門扉,聽見里面隱隱約約的交談聲。
“這孩子很小……砂隱村忍者……擄走……折磨。她的……也在與砂忍的戰(zhàn)斗中死亡……”
“那個叛徒……仇家上門……技不如人……”
“那也應該是……我們木葉……責任,別國忍者潛入……沒有察覺……千堂已經(jīng)為……付出足夠……”
已臨近下午,屋內光線有些昏暗,但依舊還能讓人感受到氣氛的壓抑。
宇智波富岳面無表情的燒掉幾張紙,上面寫著“CHI-09”以及“傀儡實驗”等字樣。
“她身體很差,落下了很多病根。醫(yī)療班斷定她活不過十六歲。過早開眼對她的消耗太多。”
宇智波富岳盯著桌面躍動的殘燭,一點一點的消耗它最后的生命,實現(xiàn)所謂的價值——“發(fā)光”。
“這孩子的命或許比殘燭還短?!彼麌@了口氣。
靠近時甚至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溫度。
“正是這樣,才需要在她有限的時間里為家族付出足夠的價值。至少不能浪費了她的天賦。宇智波千堂的叛出已經(jīng)損害了家族的利益,這需要他的女兒來償還?!?br />
面對族中長老的逼迫,宇智波富岳沒有直接正面回答,“我會收養(yǎng)她。”
他后悔了。
不是后悔幫助千堂離開族群,而是后悔沒有讓他更早的看清他自己的心。
二十歲死去,而一生中的十八年都是在為家族奔走。
而唯一的女兒卻落得這樣的一個境地。
他這個堂弟一生都是在悲苦中度過的吧。
“族長要收養(yǎng)她?交給我們訓練才更為合適?!?br />
“她三代之內除我之外,已再無親人?!?br />
千堂的愿望,只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幸福就好,不要沾染有關忍者的事情。
而她現(xiàn)在的模樣,算不上幸福。總是謹小慎微、惶恐不安的模樣,害怕別人的靠近觸碰,不愛說話,封閉著內心。
她是否能逃脫殘燭的命運?還是像殘燭一般流盡自己最后的血?
他虧欠千堂太多了。
座下的長老沉默不語,宇智波富岳的行為相當于給人上了塊免死金牌。
族長大人的孩子雖然也會上戰(zhàn)場,但總不會是第一個死掉的。
他們也確實沒有正當理由能要回撫養(yǎng)權。
可改變宇智波一族的一絲契機,他們難道就要放過嗎?
宇智波富岳似乎看出了他們想法,燒掉了最后的文件,那根殘燭也實現(xiàn)自己最后的價值。
火光驟然消失。
“這件事以后再說吧,但現(xiàn)在,她至少是我們的族人。
從現(xiàn)在起,她就是宇智波千祭,我的女兒,沒有人能夠改變?!?br />
我只聽見了最后一句。它像一管試劑一樣扎進我的心臟,其中摻雜的是興奮劑還是鎮(zhèn)定劑、是毒藥還是解藥,我不知道。
我不知所措的扯了扯脖頸垂落的繃帶,勒了勒脖頸,想像原來在實驗室那樣蹲下,蜷縮在角落,又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兩步。
我感覺我要死掉了。
渾身如同血液倒流一般難受,我好像忘了怎么呼吸。
肺部不再和往常一樣擴張然后收縮,它和我一樣無所適從的愣在那里。我數(shù)著自己的心跳聲,比往常要快很多。
頭皮一陣發(fā)麻,渾身是一種不知道是極度恐懼還是極度激動的震顫。
家人?家人?家人?家人?家人?家人?
家……?
我成了宇智波富岳家中的一員?我可以嗎?我能嗎?我有資格嗎?
我支付得起“家”和“家人”的代價嗎……
姓名……宇智波千祭?
我心中一遍又一遍重復著這個不應該屬于我的名字——うちは せんまつり(Uchiha Senmatsuri)
我蒼白的面色逐漸泛上紅色,感到一陣眩暈,視線也變得模糊花白。
宇智波富岳和一眾長老一出來,就看見了門口差點把自己憋死的小孩。
他們都露出了緊張的神色,我不明白。
有什么不對的事情嗎?
宇智波富岳雙手按住我的肩膀,但他很小心的沒有用掌心靠近,而是虛虛的用指頭按住。
宇智波富岳對上我的眼睛,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宇智波千祭,不要憋氣,呼吸?!?br />
我看見他的眼中出現(xiàn)了三個勾玉正在旋轉,接著腦中就是一陣模糊,但有一道聲音在暗示要求我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