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的鋤頭落在向日葵地里時，齒輪齒牙切過土塊的聲音突然變了——不是往常“咔嚓咔嚓”的清脆，而是像被什么東西卡住的悶響。他蹲下身，扒開泥土，指尖觸到一片冰涼的金屬：是個半銹的齒輪鎖，鎖芯里嵌著半片銀杏葉（和林薇圍巾上的銀杏葉紋路一模一樣）。

  “吱呀——”

  身后傳來鐵門打開的聲音。凌峰回頭，看見隔壁荒廢了三年的老院子，此刻站著一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男人的臉藏在寬檐帽的陰影里，左手腕纏著厚厚的繃帶，繃帶邊緣露出一點齒輪紋身——和幼兒園廢墟里找到的齒輪殘片圖案完全一致。

  #### **（一）齒輪鎖與陌生鄰居**

  “你好，我是新搬來的，姓周?！蹦腥说穆曇粝裆凹埬ミ^生銹的齒輪，他的目光掃過凌峰手里的齒輪鎖，又落在地里的向日葵上，“這些向日葵……種得不錯?！?br />
  凌峰注意到男人的右手握著一把齒輪鑰匙，鑰匙柄上刻著“周氏機械”的字樣——十二年前，正是這家公司生產(chǎn)的齒輪玩具，導致了凌小雨幼兒園的“齒輪傷人案”?！澳阏J識這個鎖？”凌峰把齒輪鎖舉到男人面前，鎖芯里的銀杏葉在陽光下閃著光。

  男人的喉結動了動，繃帶下的手指突然攥緊：“不認識?！彼D身走進院子，鐵門“哐當”一聲關上，門上的齒輪合頁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像極了當年幼兒園鐵門被撬開時的聲響。

  凌峰的心跳突然加速。他想起三年前，這家院子的主人（周氏機械的老板）在自家車庫里離奇死亡，死時手里攥著一把齒輪鑰匙，車庫的墻上用血畫著一個巨大的向日葵圖案。

  #### **（二）向日葵地里的齒輪陣**

  當天夜里，凌峰被一陣“咔嗒咔嗒”的聲音驚醒。他抓起枕邊的齒輪扳手，悄悄走到窗邊——月光下，新鄰居周先生正蹲在兩家院子的籬笆邊，手里拿著一把齒輪剪刀，剪下了凌峰地里最高的那株向日葵。

  向日葵的花盤落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周先生站起身，寬檐帽下的臉突然轉向凌峰的窗戶——他的左眼是渾濁的灰色，像被齒輪卡住的軸承，右眼卻亮得驚人，像兩顆并排的齒輪在轉動。

  凌峰猛地拉開窗簾，卻只看見周先生消失在鐵門后的背影?；h笆上，留下了一道新的劃痕——是齒輪剪刀的齒牙劃出來的，劃痕的形狀像一個倒著的“L”（林薇名字的首字母）。

  #### **（三）齒輪鎖里的銀杏葉**

  第二天清晨，凌峰在自家門口發(fā)現(xiàn)了一個牛皮紙信封。信封上沒有郵票，沒有署名，只有一個用紅墨水畫的齒輪圖案。他拆開信封，里面是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和林薇母親長得一模一樣）站在實驗室里，手里拿著一把齒輪手術刀，手術刀下是一個被剖開的向日葵花盤，花盤里嵌著一個齒輪鎖——正是凌峰在地里找到的那個。

  照片背面，用藍色鋼筆寫著一行字：“齒輪鎖的鑰匙，在向日葵的陰影里?！?br />
  凌峰突然想起昨天周先生剪下的向日葵——那株向日葵的花盤里，似乎藏著什么東西。他沖進地里，扒開花盤，果然在花蕊中心發(fā)現(xiàn)了一把微型齒輪鑰匙——鑰匙柄上刻著“周氏機械”的縮寫“ZJ”。

  #### **（四）齒輪紋身與幼兒園案件**

  “凌峰，你在找什么？”

  林薇的聲音從籬笆外傳來。凌峰回頭，看見林薇站在晨光里，手里拿著一個齒輪形狀的面包，面包上的芝麻排列成“2013.5.20”的字樣（兩人分手的日子）。她的目光落在凌峰手里的齒輪鑰匙上，眉頭微蹙：“這鑰匙……我好像在哪里見過?！?br />
  凌峰突然想起昨天周先生的齒輪紋身——和林薇丈夫公司生產(chǎn)的齒輪起搏器圖案完全一致。“林薇，你丈夫的公司，是不是叫‘齒輪醫(yī)療’？”

  林薇的臉突然白了，她手里的面包掉在地上，面包上的芝麻撒了一地，像無數(shù)個微型齒輪?！澳恪阍趺粗?？”

  凌峰的心跳驟然加快。他想起三年前幼兒園的案子：孩子們失蹤的那天，監(jiān)控里出現(xiàn)過一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男人的左手腕纏著繃帶，繃帶下露出一點齒輪紋身。而林薇的丈夫，正是當年負責幼兒園醫(yī)療器械采購的人。

  #### **（五）向日葵陰影里的齒輪陣**

  當天夜里，凌峰悄悄摸到周先生的院子外。院子里沒有開燈，只有月光透過銀杏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陰影。凌峰趴在圍墻上，看見周先生正坐在院子中央的石桌前，手里拿著一把齒輪螺絲刀，在拆卸一個向日葵花盤——花盤里嵌著一個微型齒輪炸彈，炸彈的引線連接著一個齒輪計時器，計時器上的數(shù)字顯示：“00:10”。

  “凌峰，你果然來了。”周先生突然抬起頭，寬檐帽下的左眼閃著詭異的光，“齒輪鎖的鑰匙找到了嗎？”

  凌峰的手指緊緊攥著手里的齒輪鑰匙，鑰匙柄上的“ZJ”字樣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突然想起照片背面的字：“齒輪鎖的鑰匙，在向日葵的陰影里?！?br />
  而此刻，周先生的身后，正是凌峰地里最高的那株向日葵——向日葵的陰影，正好落在周先生的齒輪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