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血魔蟄伏,月圓殺機(jī)
與此同時(shí),離汕州城百里之外,莽莽群山深處,一處人跡罕至的幽邃山谷中。
一輪彎月,清冷地灑在谷底,映照著一座依山而鑿的巨大洞府。
夜色中,洞門猙獰仿佛兇獸張開的巨口,讓人不寒而栗,門前二十余名身著紅絨勁裝、神情冷峻的守衛(wèi),扶刀而立,一股肅殺之氣彌漫四周。
突然,遠(yuǎn)處傳來一陣“嘚、嘚”聲,打破了山谷的沉寂。
很快便見一騎快馬從夜色中閃過,自蜿蜒山道疾馳而至。
馬上之人勒韁下馬,動(dòng)作嫻熟。
只見他并不言語,自懷中掏出一枚巴掌大小烏沉令牌,其上刻著一個(gè)血色的骷髏頭,在月光下顯得異常恐怖。
頭領(lǐng)一見此牌,眼神微凜,兩旁守衛(wèi)迅速向兩側(cè)閃開,讓出一條通路。
來人收牌入懷,大步踏入洞中。
洞內(nèi)甬道深邃曲折,兩側(cè)石壁上每隔數(shù)丈便插著熊熊燃燒的火把,火光跳躍,將人影投射在嶙峋的石壁上,扭曲晃動(dòng),如同鬼魅隨行。
空氣中彌漫著硫磺、血腥與某種奇異香料混合的刺鼻氣味。
穿過漫長的甬道,眼前豁然開朗,竟是一座極為宏大的天然石殿。
殿頂高懸,垂下無數(shù)倒懸的鐘乳石,在火光映照下泛著幽光。
大殿兩側(cè),肅立著十?dāng)?shù)名同樣身著紅衣、氣息沉凝的漢子,個(gè)個(gè)目含精光,顯然功力不俗。
大殿盡頭,一方高逾丈許的石臺之上,站立著一道令人望而生畏的身影。
那人身材魁偉,披著一件寬大的暗紅色斗篷,兜帽罩住了大半面容。
然而,在洞內(nèi)火光搖曳間,仍可窺見其未被兜帽完全遮掩的另外半邊臉頰。
只見上面布滿了縱橫交錯(cuò)的燒傷疤痕,皮膚皺縮扭曲,猙獰可怖,一看便知被烈火灼烤過。
僅露出的那只眼睛,閃爍著冰冷的目光,此人正是被手下尊稱為“血魔王”的血魔一脈傳人!
來人快步上前,在石階下單膝跪倒,聲音低沉而清晰,在空曠的大殿中激起回響:
“啟稟魔王!
屬下已探明,日前抵達(dá)汕州城的,乃是長生門座下‘玉面狐貍’呂燕青,以及長老洛濱!
二人分居于城內(nèi)東西兩側(cè),呂燕青現(xiàn)下居于城中‘安來別苑’,兩人似為搜尋傳說中的《長生訣》殘片而來。
不過,那呂燕青似有傷在身,故而在城中調(diào)息靜養(yǎng),眼下并未露面!
反倒是那洛濱喬裝打扮已在街上盤桓數(shù)日,目前看來還一無所獲!”
他頓了頓,接著又說道:
“另外據(jù)長生門線人來報(bào),長生門門主黃振虎,此刻確已閉關(guān),不理門中事務(wù)。
如今門內(nèi)群龍無首,人心浮動(dòng)!”
“哈哈哈哈——!”一陣嘶啞刺耳的狂笑,在洞中回蕩不絕。
笑聲中充滿了積郁多年的恨意與即將得逞的快感!
“此事瞞得過天下人,豈能瞞得過我血魔王之眼?”,他的聲音透著得意,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嘲弄。
“我在此地,隱姓埋名,每日泡在血池中,苦苦蟄伏六十年!
終于等到了這黃老賊三甲子之“劫”!”
殿下左排之中,有一少年從邊而出,忍不住問道:
“魔王,屬下不明,那長生門…不是號稱有長生之法么,為何那黃振虎還需渡三甲子之“劫”?
血魔王冷哼一聲,兜帽下的獨(dú)眼閃爍著譏誚與怨毒的光芒:
“長生?哼!若他們真得了長生妙法,六十年前,又怎會(huì)如餓狼般撲向我血魔谷,威逼我父交出‘血魔大法’的秘要?
那《長生訣》,卻可以延年益壽,提高修為,但對尋常之人只不過是鏡花水月!
修習(xí)此功者,需身具道家先天靈根,更講求機(jī)緣造化!
活一甲子(六十年)稀松平常,尋常之人觸手可得;
活二甲子人已稀,有不尋常功法加持即可為之;
但要過三甲子就要“渡劫”,此乃天道,正所謂事不過三,越往上便越難!
那黃振虎的師父,他雖能參透部分經(jīng)文,為長生門得了駐顏延壽、提升功力之功法,但空有靈根,卻無那份天地眷顧的機(jī)緣,終究未能窺得長生大道!
強(qiáng)求天機(jī),定遭反噬!
最后落得個(gè)心智癲狂、走火入魔而死的凄慘下場!
至于黃振虎本人……”
魔王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刻骨的鄙夷與恨意:
“哼!此人貪嗔癡三毒俱全,單一個(gè)‘色’字,便如同跗骨之蛆,糾纏其一生!
門下稍有姿色的女弟子,那個(gè)能逃脫他的魔爪,此等心性污濁、欲壑難填之輩,也配妄想長生?
簡直是癡人說夢!
他如今之容貌,還不是靠著我派的換血生骨之法茍延至此!”
為了保容顏不老,每過一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