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掌聲過后，

  勁氣四溢，吹起一陣塵土。

  空氣中竟夾雜著絲絲猩紅的血氣。

  掌風(fēng)止息，沉霧散落。

  只見黃長老保持著雙掌前擊的姿勢，僵立當(dāng)場，雙目空洞無神地望著楊錦。

  他臉上肌肉扭曲，嘴角帶著一絲悔意。

  驀地，他身軀劇震，“噗”地一聲，一大口混雜著內(nèi)臟碎塊的烏黑鮮血狂噴而出，整個人如同被抽去了骨頭般軟軟癱倒，重重摔在溪水邊緣。

  殷紅的鮮血從他口鼻中不斷涌出，染紅了身下的卵石，又匯入清澈的溪流，化作一縷刺目的紅綢，蜿蜒流向遠(yuǎn)方……

  天地間一片死寂，唯有溪水嗚咽。

  楊錦默默收起無鋒劍，走到溪邊，與一瘸一拐跟上來的孫安并肩而立。

  兩人對著那染血的溪水，對著遠(yuǎn)方柳州城的方向，深深拜了下去。

  “孫勝大哥！陳忠大哥！”

  楊錦的聲音低沉而肅穆，在山谷間回蕩，“兩位義兄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害你們的兇手……伏誅了！”

  字字鏗鏘，飽含著血仇得報的沉重與告慰亡魂的赤誠。

  三拜之后，楊錦攙扶起淚流滿面的孫安，兩人不再看那溪邊的尸骸，轉(zhuǎn)身朝著那云霧繚繞、別有洞天的峽谷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