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一愣，他回過頭，臉上寫滿了大大的疑惑地問道：

  “去B市？干嘛去？”

  秦瀚看著他那副呆頭鵝的樣子，臉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對他勾了勾手指：“過來，坐下說?！?br />
  陳默雖然滿心不解，但還是聽話地關上病房門，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一臉好奇地等待著下文。

  秦瀚看著他，表情變得有幾分肅穆，緩緩開口道：

  “因為，南極仙翁他老人家，在最新的托夢里，給了我啟示。”

  一聽到“南極仙翁”，陳默的腰桿瞬間就坐直了，表情也變得無比虔誠，甚至帶著一絲朝圣般的激動：“仙翁他老人家……又說什么了？”

  “仙翁說，我們的萬丈高樓，雖有神助，但根基尚淺?！鼻劐_始了他的即興表演，語氣虛無縹緲，“光有你我的天命和努力，還不夠。我們還缺一個‘局’，一個能撬動未來的支點。

  而這個支點，就在B市。那里，有一位與我們命格有緣的‘貴人’，他將是我們未來事業(yè)最重要的伙伴和助力。我們必須在公測開始前，先去與他見上一面，結下善緣。此乃天命所歸，亦是成事之基石?！?br />
  這一番半文半白、神神叨叨的話，要是放在幾天前，陳默估計會當場掏出手機打120，懷疑自己兄弟的腦子是不是被游戲燒壞了。

  但現在，經歷了“醫(yī)學奇跡”事件的洗禮，陳默的世界觀早已被重塑。在他看來，秦瀚口中的每一個字，都蘊含著凡人無法理解的“天機”！

  “原來如此！”陳默重重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明白了！就是說，我們得先去B市找到那個‘貴人’，把現實里的事情都安排好，才能在游戲里心無旁騖地大展拳腳，對吧！”

  “……可以這么理解。”秦瀚看著他那副“我完全懂了”的模樣，強忍著笑意，故作高深地點了點頭。

  “沒問題！這事必須得辦！”陳默對“仙翁”的神諭已經深信不疑，但聽到要去B市，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為難的神色。

  他撓了撓頭，有些苦惱地說道：“瀚哥，我相信仙翁他老人家的指引。但是……你看，這幾天咱們光顧著游戲了，現在距離《神啟》正式公測只剩下最后四天，我……我的畢業(yè)設計還沒搞定呢。我本來正準備靠這最后幾天惡補一下，現在又要去B市，時間上恐怕……”

  秦瀚聞言，露出了一個“這都不是事兒”的自信笑容，問道：“這不小問題嗎？默子，你的畢設主題，是《基于動態(tài)環(huán)境映射的實時光影追蹤算法優(yōu)化》，對吧？”

  陳默瞬間目瞪口呆，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靂當頭劈中！

  他看著秦瀚，嘴巴一點點張大，眼神里充滿了比剛才聽到“南極仙翁”時還要強烈百倍的震驚！

  這個題目，是他和系里的導師反復討論了數周才最終定下的，因為涉及到很多前沿技術，他確信自己從未和秦瀚詳細地提起過！他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秦瀚沒有理會他的震驚，繼續(xù)用一種云淡風輕的語氣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你現在應該是卡在‘如何優(yōu)化低采樣光線反射的降噪算法’這個環(huán)節(jié)了吧？

  你目前嘗試的幾種路徑，要么是計算開銷太大，要么是會產生時域上的圖像撕裂和殘影，對不對？”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陳默“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指顫抖地指著秦瀚，說話都結巴了，“我……我這些問題，我連導師都還沒來得及詳細匯報啊！”

  如果說，之前的游戲指引，還可以用“南極仙翁托夢”這種玄之又玄的理由來解釋。

  那現在呢？

  畢業(yè)設計！這可是他最引以為傲的、最專業(yè)的學術領域！秦瀚他一個不同專業(yè)的，怎么可能連自己論文里最核心、最細節(jié)的技術難點都一清二楚？！

  難道……難道南極仙翁他老人家，連計算機圖形學都懂？！

  這一刻，陳默感覺自己的大腦徹底宕機了。

  看著陳默那副三觀盡碎、仿佛白日見鬼的表情，秦瀚心中暗笑不已，臉上卻依舊保持著那種云淡風輕、仿佛一切盡在掌握的淡定。

  在前世，兩人本就是一起泡在圖書館里，磕磕絆絆地完成了各自的畢業(yè)設計。

  秦瀚為了自己的項目，也曾涉獵過一些相關的知識，對陳默論文中的幾個關鍵難點，可謂是門兒清。

  他看著已經被震驚到開始懷疑人生的陳默，胸有成竹地說道：“別擔心了，上高鐵了我給你好好輔導輔導。你那個問題，有兩三個主流的解決思路，其中有一個特別適合你現在的框架。

  我把思路和關鍵的算法模型講給你聽，保證你思路通暢，在公測前按時完成！”

  這番話，如同定海神針，瞬間擊中了陳默心中最沒底的地方。

  如果說之前的“游戲指點”和“醫(yī)學奇跡”還只是讓陳默敬畏，那這番“學霸”級別的降維打擊，則徹底摧毀了陳默最后的唯物主義防線。

  在他眼中，秦瀚已經不是什么“天選之人”了。

  這分明就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真神！

  “好……好！我這就訂票！”陳默再無任何猶豫，重重地點頭，立刻拿出手機。他的手指因為過度的激動而微微顫抖，解鎖了好幾次才成功，然后手忙腳亂地點開了高鐵票的預訂軟件。

  他一邊操作著，一邊還不時地抬頭，用一種看神仙下凡的眼神，無比崇拜地望著正悠閑地靠在床頭、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秦瀚。

  片刻后，他終于長舒一口氣，抬頭匯報道：“搞定了，瀚哥！明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