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絕望夜,突發(fā)病痛(2)
王秀梅癱坐在冰冷的床沿上,使勁深深掐進(jìn)掌心,心里像塞了一團(tuán)被貓抓亂的棉絮,亂得發(fā)疼。她盯著對面雪白的墻壁,腦海里反復(fù)回放剛才那驚魂的一幕——她明明已經(jīng)放棄了抵抗,可路寬怎么會突然頭痛欲裂?
‘’是靈兒……一定是靈兒在護(hù)著我?!鋈秽雎暎劭羲查g紅了。靈兒走前攥著她的手,一字一句的說‘’絕不會讓他傷你分毫,原來那不是靈兒的戲言。這個念頭像一束微光,勉強(qiáng)吃下了她心里的膽怯,可下一秒,更深的恐懼又涌了上來:路寬現(xiàn)在怎么樣?會不會出事?
若是他真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坐牢是輕的,可家里的孩子怎么辦?年邁的父母誰來照顧?她不敢想,顫抖著起身,摸索著打開衣柜那道暗門。拉門吱呀一聲輕響,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她深吸一口氣,一步步走進(jìn)了三零二房間。
房間里路寬蜷縮在床上,一動不動,像一截失去生氣的木頭。王秀梅的心頭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快步走過去,蹲在床邊才發(fā)現(xiàn),路寬早已昏了過去,臉色白的像紙,額頭上還沾著冷汗。
‘’叫救護(hù)車?‘’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掐滅了。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是被人撞見了,指不定會傳出多少不堪的閑話。她急得手都抖了,試探著把手伸到路寬鼻前——溫?zé)岬臍庀⒎鬟^指尖,還有呼吸。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立刻用拇指使勁掐路寬的人中穴,聲音帶著哭腔:‘’路寬,你醒醒!快醒醒啊!‘’時(shí)間一秒一秒過去,她的指甲幾乎要嵌進(jìn)他的皮膚里,直到路寬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才緩緩睜開眼,虛弱的開口:‘’秀梅,我沒事?!?br />
這三個字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王秀梅記憶的閘門,昆明醫(yī)院的白色病房、消毒水的味道、螺峰山上陡峭的石階……那時(shí)候路寬為了救她,幾天幾夜沒合眼,更是沒有吃東西,硬是把虛弱的她從山上背下來,他卻累得昏死過去。五天后醒來,說的第一句話,也是這句‘’秀梅,我沒事?!?br />
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順著臉頰滾落,砸在路寬的手背上。王秀梅哽咽著,抓住他的手:‘’路寬,咱們?nèi)メt(yī)院,現(xiàn)在就去!‘’路寬卻扯著嘴角笑了笑,搖了搖頭,聲音依舊虛弱卻帶著安撫,還是這句:‘’秀梅,我沒事?!?br />
又是這三個字,像三根淬了冰的細(xì)針,猝不及防的扎進(jìn)王秀梅的心里,密密麻麻的疼瞬間蔓延開來。 過往的片段如同潮水般涌進(jìn)腦海,每一幕都清晰的仿佛就發(fā)生在昨天——自從認(rèn)識路寬,這個男人便將她護(hù)在了心尖上。在昆明時(shí),她隨口提過一句愛鮮花餅,他每次都多買些,留著她晚上吃。兒子富貴早戀闖了禍,她蹲在學(xué)校走廊里,手足無措的掉眼淚,是路寬一個電話,托關(guān)系找學(xué)校,硬是給孩子轉(zhuǎn)到了市里最有名的一中上學(xué),才讓孩子們有了安穩(wěn)的學(xué)習(xí)環(huán)境。還有那次她在螺峰山上崴了腳,腳腫得像發(fā)面饅頭,是路寬蹲下身,穩(wěn)穩(wěn)地將她背在背上,那寬闊的肩膀隔著薄層傳來溫?zé)岬捏w溫,讓她第一次在慌亂的生活里,嘗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實(shí)。
她正沉浸在這些溫暖的回憶里,指尖甚至還能想起在昆明的鮮花餅的甜香,手腕卻突然一緊——路寬不知何時(shí)伸出手,牢牢抓住了她的胳膊,掌心的溫度滾燙,語氣里帶著難以掩飾的懇求:‘’秀梅,今晚……你就在這睡好不好?‘’
王秀梅抬眼望去,路寬的額角還沾著細(xì)汗,眉頭擰成一團(tuán),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頭痛里緩過勁來。心底的柔軟被輕輕戳了一下,一絲憐憫悄然滋生,若是那個從前滿心滿眼都是她、單純又熱忱的路寬,她或許會毫不猶豫的點(diǎn)頭,會留下來照顧他他,會像依賴親人一樣依賴他。
可念頭剛起,被另一個冰冷的事實(shí)狠狠砸了回來——眼前的‘’路寬‘’,只不過是個精心編織的幌子。他真正的名字是戰(zhàn)龍,是設(shè)下圈套讓丈夫李陽鋃鐺入獄的罪魁禍?zhǔn)?,是盯著她家產(chǎn)業(yè)、步步為營接近她的陌生人。那些曾經(jīng)讓她心動的好,如今想來,或許全是帶著目的的偽裝。
她怎么能答應(yīng)?怎么能知在明知一切的情況下,再與這個男人有半分牽扯?王秀梅猛地回過神,用力掙開他的手,臉上擠出一抹歉意的笑,聲音里帶著強(qiáng)裝的鎮(zhèn)定:‘’路寬,不行。剛才孩子們都聽見了,要是被他們知道了我這個當(dāng)媽的……‘’以后我還怎么在孩子面前做人?
王秀梅站起身走到那幅畫面前,剛要伸手掀開那幅畫,一聲淬了冰的嗓音突然從身后炸開:‘’秀梅,你就這么無情??‘’
她渾身一僵,像被施了定神咒,連呼吸都頓住了。路寬的聲音就在耳畔炸響,帶著煙草和酒精混合的濁氣,又冷的像數(shù)九寒冬的風(fēng)?!阍瓉矶荚隍_我,是不是?‘’話音未落,那冰冷突然撕裂成猙獰的碎片,但是從十八層地獄爬出來的惡鬼在嘶吼,‘’你今天要是敢踏出這屋子一步,我現(xiàn)在就去找富貴他們!把咱倆的事全抖出去,我倒要看看,你跟孩子們怎么解釋,你這個當(dāng)媽的,背地里干了些什么齷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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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梅的手無力地垂在身側(cè)。這句話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精準(zhǔn)的燙在她最軟的軟肋上——她不怕路寬的威協(xié),不怕自己被唾沫星子淹死,卻唯獨(dú)怕孩子看他的眼神,多了半分鄙夷和陌生。
路寬見她肩膀開始發(fā)顫,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語氣卻突然軟了下來卻,像裹著糖衣的毒刺,慢悠悠的往她心口扎:‘’秀梅,我在你心里,就真的不如老李那個鄉(xiāng)巴佬兒?‘’他故意頓了頓,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帶著血腥的暗示,‘’假如……他要是……在牢里……有個三長兩短的……你……是不是……就能死心塌地……跟著我了?‘’
‘’路寬你!‘’王秀梅猛地轉(zhuǎn)過身,眼淚終于砸了下來,砸在胸前的衣襟上,暈開一小半濕痕。她看著路寬那張一半溫柔、一半陰狠的臉,突然覺得渾身力氣都被抽干了——她不能賭,不能拿李陽的命去賭。深吸一口氣,聲音發(fā)啞,卻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路寬,我全依你,行不行?‘’
說完,她踉蹌著快步走到床前,后背死死抵著冰冷的墻壁,像是在尋求一絲支撐。抬頭時(shí),眼淚還掛在睫毛上,眼睛卻亮得嚇人:‘’李陽這輩子……這輩子也出不來了,你就放過他,行嗎?‘’以后那個‘’行‘’字,輕得像嘆息,重的卻像壓在她心上的千斤巨石。
王秀梅帶著哀求的話音剛落,屋子里空氣像是瞬間凝固了。路寬躺在床上,原本蒼白的臉上忽然泛起一絲異樣的潮紅,他吃力的用手支撐著身子一點(diǎn)點(diǎn)坐起來,眼中的得意怎么也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