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夜周旋,許來日
王秀梅自己剛觸到房門把手,輕輕一推,那扇門就發(fā)出吱呀一聲清響??上乱幻?,她的呼吸驟然停滯,整個人像被釘在原地——路寬竟坐在她的床沿上,背脊松垮的靠在床頭,指尖還漫不經(jīng)心地摩挲著床單,見她進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眼神直勾勾的鎖著她,仿佛早已等候多時。
她驚的猛地捂住嘴,喉嚨里那聲險些沖出來的驚呼被死死摁住?;艁y間,她飛快瞥了一眼客廳方向,客廳里還隱約傳來孩子們討論習(xí)題的聲音。丈夫李陽的身影卻浮現(xiàn)在腦海里。心尖的慌亂像潮水般涌上來, 她反手帶上門,‘’咔噠‘’一聲,反瑣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卻絲毫沒能穩(wěn)住她狂亂的心臟。
懷里像揣了只受驚的小兔子,隔著薄薄的衣料都能感受到胸腔里劇烈起伏。上次的畫面突然撞進腦海:也就是這個房間,路寬的溫柔幾乎讓她失守,若不是兒子富貴恰好敲門找藥,她恐怕早就做了對不起李陽的事。這次路寬主動讓她來這住,她心里跟明鏡似的——他的意圖從未變過,可一想到丈夫還在牢里,那些能證明李陽清白的證據(jù),或許還藏在路寬的身上,她又咬牙壓下了退意,‘’為了李陽,這場周旋必須撐下去。
她還在飛快思索對策,指尖緊緊攥緊了衣角。沒等她想出萬全之策,路寬已經(jīng)站起身,帶著一身淡淡的煙草味逼近,兩只溫?zé)岬氖终仆蝗话丛谒缟希Φ啦恢?,卻像兩座小山壓的她動彈不得。他的聲音放的很輕,帶著刻意的溫柔,像羽毛似的搔在她的耳邊:‘’秀梅,我喜歡你,今晚……‘’
王秀梅的身子幾乎不可察的顫了一下,她緩緩抬頭,避開他那過于灼熱的目光,聲音帶著一絲刻意裝出的猶豫:‘’路寬,你的心意,我懂??赡阋蔡嫖蚁胂搿蹅z要是真做了什么,孩子們要是知道了,他們該怎么看我?我這個當(dāng)媽的,還怎么在孩子面前抬頭我?‘’
她盯著路寬的臉,見他眉頭微微蹙,嘴唇動了動沒吭聲,知道這話起了些作用,便趁熱打鐵,聲音里添了幾分委屈,‘’我知道,這些日子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要是你覺得寂寞,以后我每天晚上都來這陪你,咱們說說話、嘮嘮嗑,不也挺好!‘’
說到這,她故意頓了頓,眼神里摻著點懇求,語氣也軟了下來:‘’可路寬,清風(fēng)山的項目還沒完事,現(xiàn)在真不是時候,我只能做到這份上了。也體諒體諒我的難處,我能天天來這,得鼓起多大的勇氣?。苦l(xiāng)親們的冷嘲熱諷、婆婆的白眼、我爹的責(zé)怪,這些都得我一個人扛著……‘’她說到這,眼眶微微泛紅,仿佛真被這些壓力壓的喘不過氣。
路寬按在王秀梅肩膀的手先是僵了半秒,指尖無意識的蹭過她衣料上的紋路。那點刻意的溫柔漸漸散了些,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他盯著王秀梅泛紅的眼眶看了兩秒,喉結(jié)輕輕滾動一下,原本緊繃的嘴角松了松,掌心的力道也跟著放軟——沒再像剛才那樣帶著不容拒絕的壓迫感,反倒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像是妥協(xié),又像是在安撫。
‘’冷嘲熱諷?白眼?‘’他低聲重復(fù)了一句,聲音里少了之前的急切,多了點漫不經(jīng)心的試探,目光卻沒離開王秀梅的臉,像是在判斷她這話里的幾分真幾分假。他往后退了半步,拉開了些距離,手從她肩上收回來,插在褲兜里,‘’行,我等,你別讓我等太久——青風(fēng)山的項目一結(jié)束,咱們就……‘’
說這話時,他眼神又沉了沉,語氣里藏著點沒有說透的逼迫,卻沒在步步緊逼,只是轉(zhuǎn)身走回床邊,重新做下,雙手撐在身后,身體微微后傾,目光應(yīng)落在王秀梅身上,像是盯著一個暫時到不了手、又志在必得的獵物。
王秀梅望著路寬眼中那股狠勁,心尖忍不住發(fā)顫,指尖悄悄攥緊了衣角,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上乱幻?,牢里丈夫憔悴的面容與靈兒那句帶著稚氣卻無比堅定的‘’我不會讓他傷害到你‘’猛地撞進腦海,像是一股暖流沖散了怯懦。她深吸一口氣,挺著脊背,快步上前,指尖輕輕搭在路寬的手腕上——那觸感僵硬的像塊冰,她卻沒退縮,只放柔了聲音,帶著幾分懇求與試探:‘’路寬,咱們?nèi)ト愣块g嘮嘮嗑吧?在這不方便,讓孩子們聽見了不好?!?br />
路寬沒應(yīng)聲,嘴唇緊抿成一條冷硬的線,眼神卻松動了半分。像個被抽走魂魄的木偶,任由王秀梅牽著,腳步發(fā)沉的跟著她走進臥室衣柜。衣柜深入的暗門推開時發(fā)生輕微的‘’吱呀‘’聲,帶著股塵封的木料味,兩人一前一后鉆進暗廊,最終踏入了三零二房間。
王秀梅先扶著路寬在沙發(fā)坐下,他的身體陷入柔軟的皮革里,卻依舊緊繃著肩線。她沒急著說話,轉(zhuǎn)身去茶幾邊沏茶,開水注入茶杯時,氤氳的熱氣模糊了她的側(cè)臉。她把溫?zé)岬牟璞氐疥憣挼氖掷?,指尖不?jīng)意觸到他的指腹,只覺得一片冰涼。
小主,
‘’路寬,‘’她在她對面坐下,聲音溫和的像浸了溫水,‘’咱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犯不著急在這一時半會兒。你就不能再等等?等咱們堂堂正正的那天?‘’
見路寬的眉頭稍稍舒展,她又趁熱打鐵,眼底亮了幾分,對未來的憧憬:‘’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先把動物園建起來——等動物園穩(wěn)了,咱們把青風(fēng)山開發(fā)出來。到那時候,青峰山的景區(qū)、示范區(qū)、度假村和果園我都交給你管。我啊,就退下來做個全職太太,在家給你洗衣做飯,盯著孩子們讀書,你說多好。‘’
這話像一顆石子投進了路寬的心湖,他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眼中那些不甘與急切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幾分向往與松動。沉默了半晌,他才啞著嗓子開口,語氣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依賴:‘’秀梅,那你……每天晚上可都來陪我啊!‘’
王秀梅望著他眼底的期盼,心輕輕一軟,緩緩點了點頭,聲音里帶著篤定的承諾:‘’你放心,以后我每天晚上都來這。一來陪你說說話,二來也能盯著孩子們的功課,省的他們貪玩誤了學(xué)業(yè)。
王秀梅見路寬眉眼間的糾結(jié)漸漸化開,緊繃的肩膀也松了些,便輕輕嘆了口氣,聲音放的更輕:‘’路寬,我給你講講我以前的事吧?!?br />
她等路寬回應(yīng),目光飄向你窗外,沉沉的夜色,但是透過黑暗看見了多年前的自己。
‘’那年我才十七歲,為了讓哥嫂能在旮旯村落戶,硬是咬著牙跟李樹才圓了房,后來李樹才病故了,我就帶著三個孩子,開始養(yǎng)鴨,為了學(xué)習(xí)真空包裝技術(shù),去了山東德州,在那里遇上青梅竹馬的張海濤,被張海濤花言巧語騙走了我的真心?!?br />
說到這,她頓了頓,當(dāng)時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