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本能的囚籠
腔里瘋狂燃燒,燒得她理智盡失,只剩下最原始的渴望。
“別動?!?br />
云瀾的聲音突然貼著她的耳廓響起,那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在粗糙的木頭上摩擦,每一個字都帶著壓抑到極致的警告,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他的氣息灼熱,帶著與他身體不符的溫度,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尖上,帶來一陣發(fā)麻的戰(zhàn)栗。
那灼熱與她想象中他該有的冰冷截然不同 —— 原來,他也早已被本能裹挾,連氣息都變得滾燙,再也維持不住之前的冷靜。
蘇曉的身體瞬間僵住,扭動的動作戛然而止,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了。
她緩緩抬起頭,脖子僵硬得像生銹的零件,每動一下都帶著細微的酸痛。
抬眸望進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距離近得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每一絲情緒變化。
那里面不再是全然的混亂與猩紅,而是如同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理智與欲望正在進行著激烈的廝殺 ——
理智如同堅固的城墻,試圖筑起最后的防線,阻止本能的沉淪;
欲望則如同洶涌的洪水,一次又一次地沖擊著城墻,試圖將一切都吞噬殆盡。
她能清晰地看到他額角滲出的細密汗珠,那汗珠晶瑩剔透,順著他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頰緩緩滑落,最終滴落在她的衣領(lǐng)上,帶來一絲微涼的濕意,那濕意透過衣料滲到肌膚上,竟讓她有了片刻的清醒。
她也能感受到他胸膛下同樣失序的心跳,那心跳沉重而急促,像擂鼓一樣,透過衣料傳遞到她的掌心,與她自己同樣混亂的心跳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雜亂無章的節(jié)奏,在寂靜的崖底顯得格外清晰。
原來,他也在抵抗。
這個認知,像一根細小的、淬了冰的針,猝不及防地刺破了她被欲望蒙蔽的靈臺。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為,只有自己被困在這本能的囚籠里,只有自己在承受理智與欲望的雙重撕扯,承受著身體與靈魂的雙重痛苦。
卻沒想到,這個被魔氣層層包裹、看起來冷酷無情的魔頭,也和她一樣,在這場無解的 “欲念” 劫中苦苦掙扎著,在本能的洪流里試圖守住最后一絲屬于自己的清醒。
他不是在享受這場沉淪,更不是在故意折磨她,他只是和她一樣,被這突如其來的劫難困住,無法掙脫,只能被動地承受。
一絲微弱的羞恥感后知后覺地涌上心頭,像細密的潮水,淹沒了她的四肢百骸。
那羞恥感來自于自己剛才不受控制的舉動,來自于被本能支配的狼狽,也來自于此刻與他如此親密的距離。
可這羞恥感很快又被依舊洶涌的生理渴望覆蓋,兩種情緒在她心中激烈交戰(zhàn),像兩只打架的小獸,互不相讓,讓她無所適從,連手指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她不再試圖靠近,也不再掙扎著逃離 ——
靠近,怕自己的動作會徹底點燃兩人心中的火焰,讓彼此都徹底淪陷,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
逃離,又怕失去他這個唯一的 “支點”,自己會被體內(nèi)的燥熱徹底吞噬,連最后一絲理智都保不住。
只能無力地靠在他冰冷的懷抱里,像一片被風吹落的葉子,任由那冰與火的煎熬在兩人緊貼的軀體間肆意流竄、激烈對抗。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的力度,那力度時而緊時而松,證明他也在反復掙扎;
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溫度,那溫度在冷與熱之間不斷切換,暴露了他的矛盾;
更能感受到彼此混亂的心跳,那心跳如同鼓點,敲打著彼此的靈魂,讓兩人都無法忽視對方的存在。
這是一個極其詭異的擁抱。
它充滿了欲望的張力,每一寸緊貼的肌膚都在無聲地傳遞著本能的渴望,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對彼此的渴求,卻沒有半分旖旎的氛圍,只有令人窒息的壓抑與掙扎,仿佛空氣都被凝固了,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它充滿了禁錮的意味,云瀾的手臂如同堅硬的囚籠,將她牢牢鎖在懷中,限制著她的一舉一動,卻也是此刻唯一能讓她依靠的支點,讓她不至于在欲望的洪流中徹底迷失方向,找不到自己。
他們被最原始的本能緊緊捆綁在一起,如同兩只在獵人陷阱中受傷的野獸,在黑暗的巢穴里,既警惕著對方的存在,怕被對方傷害,又不得不依靠著對方的體溫和喘息來確認自身的存在,汲取一絲活下去的力量。
他們用彼此的溫度緩解著自身的極端痛苦 —— 她用他的冷降溫,他用她的熱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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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用彼此的存在對抗著那能將靈魂也吞噬的欲念洪流 —— 因為知道對方也在掙扎,自己便多了一分堅持下去的勇氣。
在這種矛盾與掙扎中,兩人維持著一種脆弱到極致的平衡,仿佛隨時都會被打破,卻又奇跡般地一直保持著。
蘇曉緩緩閉上眼睛,將滾燙的臉頰輕輕埋入他頸間冰冷的衣料里。
那衣料粗糙得磨皮膚,上面還沾著塵土和淡淡的血腥味,卻帶著他獨有的溫度,讓她混亂的心緒稍稍平靜了一些,也讓她暫時忘記了體內(nèi)的灼痛。
外界的魔氣嘶嚎似乎變得遙遠了,不再像之前那般刺耳,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開來;
崖底的黑暗也不再那么令人恐懼,因為有一個同樣在掙扎的靈魂陪在身邊。
只剩下耳畔他沉重而壓抑的呼吸聲,那呼吸聲粗重,帶著明顯的克制,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