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哥,醫(yī)鬧不可取
再次坐在里包恩的面前,我托著下巴,臉皺成一團。
“你失敗了?”
里包恩肉眼可見的驚訝,咖啡杯停在半空,深色的液體泛起波瀾。
我有氣無力地搖頭:“不,我成功了?!?br />
“那你這是什么表情?!?br />
他將咖啡送入口中,眼睛瞇起,看得出他喜歡這次的咖啡豆。
“因為媽媽的病不是看幾次醫(yī)生就能解決的?!币钟舭Y這種東西藥物能起的作用不多,更何況現(xiàn)在的醫(yī)療水平還達不到我熟悉的時候。
最早的抗抑郁藥是在20世紀50年代才出現(xiàn)的,副作用還很多,在此之前抑郁癥都是依靠鎮(zhèn)靜劑和電擊。
我腦袋中突然冒出一段關于抑郁癥的知識,頭一次那么慶幸我那些被刻在dna中奇奇怪怪的東西。
“慢慢來,以后會解決的?!?br />
里包恩身上有一種無論發(fā)生什么,他都可以解決的氣場,令人安心。
“明天早上早點起來,我可不會等你?!?br />
哦,有的時候還是希望他能稍微紳士一點,或者把嘴縫上也行。
我面無表情地想。
雖然很確定里包恩決定會帶上我,畢竟不帶我平時誰照顧媽媽,但我還是起了個大早。
作為一個課程滿滿的宅女,我?guī)缀鯖]出過莊園,我像個小尾巴一樣黏在媽媽后面,今天風大,我勉強抱著一件風衣給她披上。
里包恩帶我們來到莊園的停車場,一輛黑色的我認不出什么牌子的小轎車停在那里,我很好奇是誰開車,畢竟就算殺手不需要駕照,里包恩的腿怎么想也夠不到剎車,哦,沒有內涵他腿短的意思。
走在前面的里包恩似乎是打了個噴嚏,他回頭看了眼,果斷鎖定我,毫不客氣地給我吃了一個“栗子”。
可惡!我幽怨地捂著腦門,你怎么確定一定是我在說你壞話,沒準是你在外面招惹的人呢!
敲完我的頭,里包恩就沒理我了,紳士地替媽媽拉開車門,扶她上去后,拎著我的后衣領,把我塞進媽媽懷里。
該死的,力氣大了不起啊!
“力氣大就是了不起哦?!彼崎e地坐上副駕駛。
?我很確定自己沒有說出心聲。
“因為你太好懂了,碎碎念都寫在臉上了?!?br />
行,回去后我就去學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面癱。
媽媽終于被我倆的雙口相聲逗樂了,她掩唇輕笑。
車開動了,我也是上了車才發(fā)現(xiàn)開車的人是一個混血亞裔,看起來不大,眼神卻很死寂,棕色的頭發(fā)卷曲貼在頭皮上。
我沒怎么在意,反正是里包恩安排的,不會有什么問題,在這點上,我對他抱有百分百的信任。
意大利的醫(yī)療系統(tǒng)很是落后,我才知道我出生的地方不是醫(yī)院,而是私人診所。
現(xiàn)在來的也是這樣的一個小診所。
我湊過去聽里包恩和醫(yī)生陳述癥狀,偶爾插話補充一句。
媽媽做了一些基礎檢察,到了下午才拿到了報告。
我看了一眼,很好,大寫的營養(yǎng)不良,因為換季和免疫力低下,還有一些炎癥。
炎癥好說,這個時候已經有了靜脈注射,里包恩決定把藥帶回去在莊園里自行輸液。
至于抑郁癥,醫(yī)生喊它憂郁癥,目前只有副作用較大的tcas。
也行,至少比沒有好,我這么安慰自己。
抗抑郁藥被里包恩交給了我,讓我監(jiān)督媽媽按時吃藥,他甚至還給我塞了幾只鎮(zhèn)靜劑以備不時之需,消炎藥要進行三天的靜脈注射,他皺起眉頭思考片刻,把我?guī)チ饲f園內的醫(yī)療室。
我站在門口乖巧地看他翻出了一個假人,一個手臂上有明顯的紫色,類似于血管的東西。
“你不會想讓我給媽媽輸液吧?”
我睜大眼睛,滿臉你認真的不要嚇我。
里包恩丟過來酒精和套著包裝袋的輸液管。
“如果我有空就用不上你?!彼χ硎咀约簺]有開玩笑,“沒空的話你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br />
“所以——”他拉長了聲線,“要加油哦~”
他話最后的波浪號整的我冒出一片雞皮疙瘩,我搓了搓胳膊,看他給我進行示范講解。
“來吧,多練幾次?!彼谝巫由峡雌鹆藞蠹?,似乎沒指望我能一遍學會。
我本來也沒信心,但是我一摸上假人老師的手,內心忽然涌出一股熟悉感。
橡皮管繃緊,確認血管位置,消毒,下針,一針見血,十分完美。
不像是天賦異稟,像是上輩子沒忘干凈。
我看著里包恩,里包恩看著我。
半響,里包恩拿出一管新的輸液器,伸出自己的左手:“試試?!?br />
對我這么有信心的嗎?我眨巴著眼睛,沒有猶豫地用橡皮管扎緊了他的手腕,他的血管很明顯,顏色偏綠,稍微攥緊拳頭就能看到明顯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