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天蝎的贈禮:熄滅的恒星與英雄的遺產(chǎn)》
第八宮,天蝎宮。
天蝎宮的穹頂早已在先前的小宇宙風(fēng)暴中被徹底掀飛,冰冷的夜風(fēng)混雜著的死氣,在此地盤旋不休,卻始終無法侵入那兩片被絕對“熱量”所統(tǒng)治的領(lǐng)域。
破碎的石柱、熔化的地磚、以及空氣中那仿佛能點燃靈魂的灼燒感,共同構(gòu)成了這片慘烈的決斗場。
米羅單膝跪地,劇烈地喘息著。
他引以為傲的天蝎座黃金圣衣,此刻布滿血跡,右肩甲與臂甲,還有腿部沒有圣衣的地方,先前卡路迪亞那狂風(fēng)驟雨般的“猩紅毒針”,細小的血洞清晰可見,那是他強行接下卡路迪亞試煉的證明。
但此刻,這些傷口溢出的鮮血,仿佛也帶著火焰的溫度。
米羅能感覺到,自己的小宇宙在沸騰。這不是一種失控的狂暴,而是一種被強行點燃后的……新生。他的精神從未如此集中,他的意志也從未如此清澈。
在他的對面,卡路迪呀依舊保持著站立的姿態(tài)。
這個男人,從出場開始,就始終帶著那副仿佛能將一切規(guī)則都嘲弄殆盡的狂放笑容。
但現(xiàn)在,他站得筆直,臉上的笑容變得無比滿足,甚至帶著一絲罕見的寧靜。
他指尖那點亮了整座天蝎宮的、比恒星更耀眼的白色光芒,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
連同他那雙仿佛永遠燃燒著火焰的、桀驁不馴的眼眸。
“真是……驚人的意志力?!泵琢_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他試圖站立,但身體傳來的劇痛讓他再次一晃。
他所面對的,是貨真價實的“死亡”。
就在剛才,米羅將自己全部的驕傲、對前輩覺悟的回應(yīng)、以及對天蝎座黃金圣斗士之名的理解,全部灌注于自己的右手指尖。
他沒有效仿卡路迪亞那般,將十五發(fā)毒針分散開來,化作一場盛大的“處刑”。
不,米羅的驕傲,是內(nèi)斂而絕對的。
他將那足以決定生死的十五道“猩紅毒針”,以自己所能達到的最高精神集中,將它們的小宇宙軌跡、破壞力、穿透性……將這十五個“點”,強行擰成了一條“線”。
這是獨屬于米羅的、在回應(yīng)了卡路迪亞的“覺悟”之后,所領(lǐng)悟出的……全新的奧義!
“——深紅刺貫 Crimson Stinger?。 ?br />
這是米羅最強的驕傲,是他冷靜的意志所凝聚的、貫穿一切的“絕對之針”。
而迎接他這一擊的,是卡路迪呀燃燒了自己全部生命、點燃了那顆本已脆弱不堪的心臟后,所釋放的最終奧義。
“——猩紅毒針·絕焱·安達里士 Scarlet Needle Katakeo?。 ?br />
如果說,米羅的“深紅刺貫”是宇宙中一道精準、冰冷、足以穿透一切星辰。
那么,卡路迪亞的“絕焱·安達里士”,就是一顆超新星在生命最后時刻,所爆發(fā)出的、吞噬一切的無盡熱浪。
“熱情”與“驕傲”的碰撞。
“狂放”與“冷靜”的對決。
在那,天蝎宮徹底被分為兩半。
一半是深紅到極致、仿佛要將空間都刺穿的“點”。
一半是熾熱到扭曲、仿佛要將靈魂都焚盡的“面”。
沒有震耳欲聾的轟鳴,只有兩種概念的相互湮滅。
米羅的“刺貫”精準地穿透了熱浪的中心,點在了卡路迪亞的心臟位置——那顆燃燒的恒星之上。
而卡路迪亞的“絕焱”也徹底吞沒了米羅的身體,那股無視物理防御、直燒靈魂的灼熱,幾乎要將米羅的五感乃至意識全部蒸發(fā)。
這是一場沒有勝負的對決。
或者說,他們都贏了。
“哈……”
卡路迪亞的喉嚨里發(fā)出一個破碎的音節(jié),仿佛一臺即將報廢的鼓風(fēng)機。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冥衣上那個被“深紅刺貫”擊中的、正在不斷擴大的焦黑空洞。冥衣的碎片正在無聲地剝落。
“你的‘深紅刺貫’……”他笑著,聲音嘶啞,卻充滿了贊賞,“真是根不錯的針,就是有點太粗了……充滿了冷靜的驕傲……”
米羅沒有說話,他只是支撐著身體,用盡全力,像一個戰(zhàn)士一樣,聆聽前輩的遺言。
“不像我……”卡路迪亞自嘲地笑了笑,一絲金色的血液從他嘴角溢出,卻在瞬間被他體表的余溫蒸發(fā)。
“……只是個,任由心臟胡來的瘋子……”
他指尖最后的光芒,徹底熄滅了。
那股支撐著整座宮殿的、狂熱的小宇宙,也隨之消散。
冰冷的夜風(fēng)終于得以涌入這座宮殿,吹起了卡路迪亞那頭張揚的藍發(fā)。
米羅的心臟猛地一抽。
他輸了。
不,他沒有輸?shù)魬?zhàn)斗,但他輸?shù)袅恕吧?。卡路迪亞在發(fā)起最后攻擊的時刻,就已經(jīng)耗盡了所有。
這位前輩,從一開始,就是抱著必死的覺悟,用自己最后的生命,來為米羅點燃靈魂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