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長，如此看來莊子謙也沒問題，而且他有證人，酒會中就剩下馮汝成和崔秉鈞沒有詢問，他們會不會是兇手？”

  顧青知聽完丁向秋的話陷入沉思之中。

  已經(jīng)被詢問的三人之中：陳平文嫌疑最大、有作案時間，但沒有作案目的；冢田晉太郎基本沒有嫌疑，但說話前言不搭后語，令人費解；莊子謙有嫌疑，有作案時間，有作案目的，但他有不在場人證，盡管還沒有審問人證，顧青知基本相信他的話，除非他的人證有問題。

  “科長，要不我去審審崔秉鈞？”

  顧青知稍稍沉思，便說道：“你去覓山一起去詢問崔秉鈞，客氣點?！?br />
  顧青知特意叮囑他們，他擔心兩人將在警察局的那一套審訊手段用到崔秉鈞身上，畢竟崔秉鈞是享譽江城的詩人、書法家，該有體面必須要有。

  顧青知獨自詢問馮汝成，他的手上拿著馮汝成的所有材料。

  “顧科長，我和冢田君的死可沒關(guān)系?！?br />
  馮汝成見到顧青知有些激動，他拼命的向顧青知撇清與冢田一郎遇刺的關(guān)系。

  顧青知笑看著馮汝成，上午的時候兩人在車站見面，他還覺得馮汝成人不錯，但現(xiàn)在面對自己的審訊著實表現(xiàn)的有些差勁，一看就沒有經(jīng)過專業(yè)的訓練，心理承受能力極差，這樣的人最好審訊，只要你給他下套，他必定往里面鉆。

  “馮作家，你不要激動，先平復(fù)心情?！鳖櫱嘀址愿谰瘑T給馮汝成端上一杯水，讓他冷靜。

  “我相信你不是刺殺冢田君的兇手，但冢田君的確已經(jīng)遇害，我們要努力將兇手揪出來，以證清白?！?br />
  顧青知的話讓馮汝成靜心，他方向手中的水杯，問道：“顧科長，有什么我能幫到你的，我一定盡力?！?br />
  顧青知始終對馮汝成報以笑臉，他嘆氣道：“冢田君死的太蹊蹺，不知道馮作家有沒有注意到酒會時冢田君有什么異常之處？”

  馮汝成眼底閃過一絲驚慌，隨即掩飾，他緊緊皺著眉，閉著眼，在努力回憶當時的情景。

  良久，馮汝成搖頭：“冢田君在提出身體不適之前，一直很正常?！?br />
  “哦？那其他人呢？”顧青知并沒有在這件事有糾纏，而是繼續(xù)問，他剛才并沒有注意到馮汝成的異常。

  “其他人也正常，大家就是敘敘舊、喝喝酒，沒有其他奇怪的舉動?！?br />
  “哦，對了，期間有幾個持槍的人說要追查什么抗日分子，闖入了酒會上，陳科長還和他們對峙起來了?！?br />
  馮汝成說話的時候，會用自己的余光去瞟顧青知，他想觀察顧青知的表情，想知道顧青知到底有沒有懷疑他。

  顧青知翻看著馮汝成的資料，他問道：“馮作家，你是民國國二十三年去日本留學的，留學期間冢田晉太郎如何？”

  “老師待我很好，可能其中有莊子謙莊先生的緣由，老師對我非常熱情，視我為子侄一般?！?br />
  “哦？你在去留學前就與莊先生認識？”

  馮汝成回憶道：“我當初只聽說過莊先生，并不認識他，老師因為與莊先生關(guān)系很好，又因為我是中國人、出身江城，所以對我親切?！?br />
  “原來如此?！鳖櫱嘀腥淮笪?、點頭笑道，他又問：“那馮作家與冢田一郎關(guān)系如何？”

  顧青知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馮汝成，這才是他問這個問題的目的。

  馮汝成表情很奇怪，好像這段回憶很“艱難”一般。

  “怎么？不好回答？”顧青知笑道。

  “不……”馮汝成反駁道。

  “哦？那是什么原因？”

  馮汝成掙扎許久，才解釋道：“我留學的時候并不認識冢田一郎，也不知道他是老師的侄子，更不知道沙紀小姐還有這樣一位哥哥?！?br />
  顧青知心中有些詫異，盡管詫異，但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是繼續(xù)問道：“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馮汝成點點頭：“我去過很多次老師家，也認識老師的家人，似乎并沒有他，他也許是老師的遠房親戚，我不認識也是應(yīng)該的?！?br />
  顧青知同樣點點頭，他暫時不清楚馮汝成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但他可以肯定一點，冢田一郎的身份肯定有問題，否則野田浩不至于為這件事發(fā)這么大的火，菊田次郎也不會向佐野智子低頭，更不會為佐野智子圓場，兩人好像很在乎冢田一郎，可是冢田一郎已經(jīng)死了，他們?yōu)槭裁催@么在乎？

  顧青知又看向馮汝成，馮汝成趕緊收回目光、低著頭。

  “馮作家，你還記得其他細節(jié)嗎？都可以告訴我，只有我們一起努力更快的找出兇手，才能還大家清白，否則皇軍是不會輕易放過大家的?！?br />
  顧青知盯著馮汝成，馮汝成搖搖頭，他暫時沒能想起其他的細節(jié)。

  顧青知輕嘆一口氣，若是冢田一郎真的身份不一般，那這件事調(diào)查起來或許就不能從酒會上的人著手了。

  他走出馮汝成的房間，正好看到等候在門外的丁向秋和齊覓山，于是問道：“崔秉鈞那里有收獲嗎？”

  兩人齊齊搖頭。

  案件發(fā)生到現(xiàn)在毫無進展，也沒有任何指向性很明確的證據(jù)能夠確定兇手，這讓顧青知有些頭疼。

  酒會上的人已經(jīng)全部詢問完畢，盡管所有人說的都不一樣，但主要情況都一致，難道是他們合伙殺了冢田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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