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青陽城不會放過你
布瑤辟谷緩緩站起身,她那身繡著金色鳳凰的華貴長袍在火把的映照下泛著妖異的光芒,每一片衣袂的擺動都仿佛帶著無形的威壓。她邁著優(yōu)雅而從容的步伐,一步步走到陳楚面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眾人的心尖上,讓整個廣場的空氣都隨之凝固。她的赤足踏在冰冷的玄武巖地面上,卻仿佛行走在云端,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就在她走到陳楚身前兩步之遙時,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柄通體雪白的長劍。那劍身如一泓秋水般澄澈透明,沒有一絲多余的裝飾,劍身上連一個銘文都未曾鐫刻,卻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寒氣。劍鋒所指之處,空氣仿佛都被凍結,泛起一層肉眼可見的白色霜花。這是城主的佩劍,“裁決”——青陽城歷任城主傳承了三百余年的神器,據說是用初代城主斬殺的第一頭魔尊的脊骨煉制而成,劍身中蘊含著鎮(zhèn)壓邪祟的古老力量。
“陳楚,你身為城主,勾結外敵,意圖亂殺無辜,罪無可赦?!辈棘幈俟鹊穆曇粢琅f保持著那種令人心驚的平靜,仿佛深潭之水,不見波瀾,卻深不見底。每個字都像是用冰刀雕刻而成,鋒利而冰冷,直擊在場所有人的心神。她的目光如霜刃,冷冷地鎖定在陳楚身上,那眼神里沒有憤怒,沒有悲戚,只有絕對的、不容置疑的審判。
她身著一襲月白色的華貴宮裝,衣袂在殿內無形的威壓下紋絲不動。布瑤辟谷微微抬起下巴,這個細微的動作,卻讓她整個人的氣場陡然拔高,如同云端的神只俯瞰凡塵罪人,高貴而不可侵犯,周身仿佛縈繞著一層凜冽的寒光,令人不敢逼視。
“你,陳楚,”她再次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仿佛就在他們耳邊低語,“曾受先城主厚恩,執(zhí)掌青陽城大權,本應鞠躬盡瘁,以報城恩。然你狼子野心,辜負圣眷,泄露我城機密,妄圖引狼入室,置青陽城萬千黎民于水火之中!此等行徑,天理難容,人神共憤!”
她的語氣依舊平穩(wěn),卻字字如重錘,敲打在陳楚早已面如死灰的臉上?!澳憧芍?,你一人之貪欲,險些令我青陽城數百年基業(yè)毀于一旦?你可知,你一念之差,多少忠魂將埋骨沙場,多少百姓將流離失所?”
布瑤辟谷那眼神中,除了冰冷的審判,還多了一絲悲憫,一絲對一個曾經位高權重者淪落至此的惋惜?!白C據確鑿,你亦無從抵賴。依青陽城城法第三條,‘凡為官者,通敵叛國,意圖顛覆城邦者,當處以極刑,以儆效尤,以正國法’?!?br />
她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殿內所有污濁之氣一并驅散,然后一字一頓,清晰無比地宣判:
“陳楚,本座,以青陽城城主之名,判你——斬首之刑!即刻執(zhí)行,以儆效尤,以慰民心,以正我青陽城之法紀!”
她的語調平穩(wěn),仿佛只是在宣讀一份例行公事的文書,而不是在宣判一個曾經拯救過這座城市無數次的城主的死刑。她手中的劍微微抬起,劍尖在火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森冷的光芒,那光芒直指陳楚的咽喉,仿佛一條吐信的毒蛇,隨時準備給予致命一擊。
她舉起長劍,劍尖直指陳楚的咽喉,距離近得能清晰地看到陳楚脖頸上暴起的青筋和跳動的血脈。劍身上的寒氣在陳楚的皮膚上凝結成細小的水珠,隨著劍尖的輕微顫動而滾動。她的手臂穩(wěn)如磐石,沒有絲毫顫抖,仿佛舉著的不是奪人性命的兇器,而是一支普通的筆。動手之前,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她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施舍般的憐憫,就像一位高貴的神只在垂詢一只即將被獻祭的螻蟻最后的遺愿。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那微笑中包含著勝利者的得意,以及對自己完美布局的滿意。
陳楚抬起頭,迎著那冰冷的劍尖,他的動作緩慢而堅定,仿佛每抬起一寸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的眼中所有的情緒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平靜,就像一潭被冰封的湖水,表面平靜無波,深處卻隱藏著無盡的暗流。他的面容依舊俊朗,卻因失血和疲憊而顯得蒼白憔悴,嘴角的傷口已經凝結成黑色的血痂,卻更添了幾分猙獰的英氣。他看著布瑤辟谷那張絕美的臉,那張曾經讓他心動、讓他信任、讓他愿意交付后背的臉,如今卻如同惡魔的偽裝,美麗而危險。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布瑤辟谷,你贏了。每個字都像是用盡生命擠出的吶喊,卻又出奇地平靜。
但你記住,陳楚繼續(xù)說道,他的聲音雖然低沉,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靠陰謀與鮮血堆砌的王座,終有一日,會化為將你焚燒殆盡的烈焰。他的目光越過布瑤辟谷的肩膀,投向廣場上那些低著頭、瑟瑟發(fā)抖的民眾,青陽城......不會放過你。最后的五個字,他咬得極重,仿佛將自己的靈魂也注入了這句詛咒之中。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光芒,那光芒中包含著不屈、悔恨,以及對這座城市的最后眷戀。
是嗎?布瑤辟谷笑了,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綻放的花朵,美麗卻冰冷。她的笑聲輕柔而優(yōu)雅,卻帶著一絲輕蔑,仿佛在嘲笑陳楚臨死前的無謂掙扎,可惜,你再也看不到了。她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仿佛已經預見了陳楚被遺忘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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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她手腕一抖,這個動作優(yōu)雅而致命,就像是一位舞者在表演最精湛的技藝。劍身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快如閃電,甚至帶起了一串肉眼可見的白色殘影。劍鋒切開空氣時發(fā)出一聲極其細微的聲,那是高速移動的物體突破音障的征兆。劍準確地命中了它的目標,沒有絲毫偏差,就像它被鍛造出來時就被注定要完成這個使命。
沒有慘叫,沒有掙扎。陳楚甚至沒有閉上眼睛,他只是靜靜地站著,迎接著那不可避免的一擊。當劍鋒切入咽喉的瞬間,他的瞳孔微微放大,然后迅速失去光彩。他的頭顱與身體分離的瞬間,噴涌而出的鮮血如同噴泉般沖天而起,高達數丈,然后如雨般灑落,染紅了高臺,也染紅了布瑤辟谷那身華貴的鳳凰長袍。那件象征著權力與純潔的白色長袍,此刻被鮮血浸染,鳳凰的圖案在血色中顯得格外猙獰。那雙依舊圓睜的眼睛里,凝固著最后一絲不甘與詛咒,那目光直直地盯著布瑤辟谷,仿佛要將她的靈魂也一同灼穿。
那顆曾經無比高傲的頭顱在空中翻滾了幾圈,發(fā)絲在空氣中散開,如同一個黑色的光環(huán)。最終,的一聲悶響,頭顱掉落在石板之上,正好滾到了臺下的邊緣。它停在了距離廣場邊緣不到一尺的地方,仿佛隨時可能滾落下去,墜入那無盡的黑暗之中。一些膽小的民眾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生怕那顆頭顱會突然滾到自己腳邊。而更多的,則是沉默地低著頭,不敢直視這血腥的一幕,但他們的耳邊,卻仿佛回蕩著陳楚最后的詛咒,在這肅殺的廣場上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