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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彥升壓低聲音。

  “似乎更擅長利用夜色和地形進行單向的情報傳遞和定點清除?！?br />
  “但大規(guī)模的網(wǎng)絡鋪設和長期潛伏，好像……并非他們所擅長?！?br />
  趙匡胤默然。

  他隱隱感覺到，鐵鴉軍的力量強大而詭異。

  但似乎被某種無形的規(guī)則束縛著，無法完全放開手腳。

  尤其是在直接針對陳穩(wěn)核心區(qū)域的動作上。

  這讓他既慶幸，又有些不安。

  ---

  洛川，南門集市。

  兩名新來的“皮貨商”收攤后，鬼鬼祟祟地繞進了一條偏僻的巷子。

  早已埋伏在此的巡察司好手如鬼魅般現(xiàn)身，沒有呼喊，沒有警告，直接撲上。

  然而，這兩名“皮貨商”的反應快得驚人，身手矯健，招式狠辣。

  全然不似商賈，反倒像久經(jīng)沙場的精銳。

  雙方在狹窄的巷道內(nèi)瞬間爆發(fā)激斗，拳腳相交，悶響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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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察司人數(shù)占優(yōu)，且配合默契，但一時間竟奈何不得這兩人。

  其中一名“皮貨商”拼著硬挨一拳，猛地甩出一枚黝黑的鐵蒺藜，帶著尖嘯聲射向一名巡察司隊員的面門。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塊板磚從旁邊墻頭呼嘯砸下，精準地撞飛了鐵蒺藜。

  一個蹲在墻頭，看似看熱鬧的半大小子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牙，隨即翻身跳下，消失在墻后。

  這突如其來的干擾讓兩名“皮貨商”動作一滯。

  巡察司隊員抓住機會，一擁而上，終于將兩人制服，用特制的牛筋繩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搜！”帶隊的小旗官喘著粗氣下令。

  很快，從兩人貼身的衣物夾層中，搜出了用油紙包裹的、繪制有洛川城防草圖以及工匠營外圍標記的絹布。

  還有一小塊幽藍色的、觸手冰涼的晶體。

  錢貴很快趕到了臨時關(guān)押點。

  他拿起那塊藍色晶體，眉頭緊鎖。

  這東西，他見過類似的描述，與鐵鴉軍緊密相關(guān)，被稱為“幽能晶礦”。

  再看那兩名雖然被擒卻眼神空洞、毫無懼色的俘虜，錢貴心中凜然。

  這絕非趙匡胤手下普通斥候能有的配置和表現(xiàn)。

  審訊進行得極為艱難。

  這兩人如同啞巴，無論用什么方法，就是不開口，眼神冷漠得不像活人。

  “頭兒，怎么辦？撬不開嘴?！?br />
  手下有些沮喪。

  錢貴瞇著眼，打量著俘虜，緩緩道。

  “撬不開嘴，不代表沒用?！?br />
  “把他們分開，單獨關(guān)押，飲食正常供應。”

  “但派人十二個時辰不停地盯著他們，記錄下他們?nèi)魏渭毼⒌膭幼鳌⒈砬?，甚至是呼吸頻率?！?br />
  他轉(zhuǎn)身，對副手吩咐。

  “立刻將此事稟報防御使?！?br />
  “另外，加派人手，盯死所有可能與外界聯(lián)系的渠道，尤其是夜間?！?br />
  “我感覺，他們不會只有這一批人，也不會只有這一種聯(lián)系方式?！?br />
  ---

  防御使府書房，陳穩(wěn)聽取了錢貴的匯報。

  “……基本可以確定，是鐵鴉軍直接派出的探子，混雜在趙匡胤的情報網(wǎng)絡中?！?br />
  “他們手段專業(yè)，意志頑強，且攜帶有幽能晶礦?！?br />
  錢貴總結(jié)道。

  “我們拔掉了他們幾個點，也折損了兩個人，傷了五個。算是略占上風，但遠未傷其筋骨?！?br />
  陳穩(wěn)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鐵鴉軍的直接介入，在他意料之中。

  “那塊晶石，有何特異？”

  “觸手冰涼，似乎能隱隱影響人的心神，屬下不敢久握。已交由趙老蔫，看工匠營能否研究出點什么?！?br />
  陳穩(wěn)點點頭。

  “做得對。情報戰(zhàn)線，關(guān)乎生死，切不可大意?！?br />
  “我們占據(jù)地利人和，就要將這優(yōu)勢發(fā)揮到極致。”

  “不僅要防御，還要主動出擊，擾亂他們的判斷。”

  他沉吟片刻，道。

  “可以適當放出一些真假難辨的消息，比如……”

  “關(guān)于我因使君病情而憂心忡忡，無心政務；或者，關(guān)于工匠營某項‘重要’研發(fā)遇到了瓶頸?！?br />
  錢貴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