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明策劇烈咳嗽了數(shù)聲，蘇暮雨上前，送上一杯水。

  喝過了水，緩和了一下的慕明策問蘇暮雨，“后悔了嗎？”

  蘇暮雨問到：“您在說的，是何事？”

  “你不用掩飾，偽裝，我心里什么都清楚，”慕明策嘆著氣，說到：“人在暗河，多少身不由己你自己也清楚，我，當初別無選擇，而你，或許選錯了，”

  “這也是我原先想過的，想要的，”蘇暮雨站在慕明策跟前，問到：“你答應我的事呢？”

  慕明策仰天長嘆，“好，我告訴你，”

  雨夜，外面雷電交加，大雨傾盤，安寧和蘇昌河在屋內(nèi)，湊一塊兒，優(yōu)哉游哉，在篝火前烤肉吃，袖子都挽起來了，挽的高高的，無比的接地氣，這會兒哪有什么大家長、蘇家家主，就是兩個普通人，做著最尋常的事。

  安寧烤好幾串兒，問蘇昌河，“你沒給昌離他們送點兒？”

  “送了，他們自己現(xiàn)在就在別的地方烤著吃，哪用我操心，”蘇昌河把烤肉送到安寧嘴邊，示意她吃吃看，“撒了孜然的，”她是真的很會吃，很愛吃，大費周章的弄來的東西，他原先都還以為是藥材呢，結果她竟然說是調(diào)味料，要用來烤肉的時候放，真是讓他哭笑不得。

  但說實在的，這么悠閑的烤肉吃的事情，他以前還真的沒做過。今日是九月九了，外面百姓都在過節(jié)，安寧說的他們也過個節(jié)，大家都很意外，畢竟以往他們哪里過過什么節(jié)。

  蘇昌河回想自己的經(jīng)歷，自從無家可歸，帶著弟弟到天啟城流浪，還過什么節(jié)啊，吃都吃不飽，也穿不暖。饑寒交迫的時候碰上過節(jié)時候簡直就是災難，因為看的到別人家都回家過節(jié)了，而他們卻那么苦，感覺都活不過去明天的那種苦。

  他還不敢說苦，因為弟弟在身邊，只怕弟弟哭，而他卻無能為力，而即便弟弟不哭，他也無能為力，只能兄弟倆靠著坐坐，熬著時間，想把苦熬過去雖然總是很失敗的。

  后來到了暗河，過的都是命不知道什么時候沒的日子，哪兒有什么過節(jié)的傳統(tǒng)，祈禱自己多活幾日罷了。不只是他們哥倆如此，其他人也如此。

  如今倒是沒想到，豁出去命，做那么許多無法無天之事，以前想都不敢想，以為會死很多人，也許終將不能成，會懷揣著夢想失望離開這個世界，但沒有想到，竟然成了。

  日子也是一天天好起來了，都過上節(jié)了，大家長承諾的，在一步步落實呢。今日發(fā)的不是任務之后的薪酬，而是月俸，而且還根據(jù)大家的傷情做出補償，若犧牲，有撫恤，或者給家屬，沒有家屬給朋友，總之誰負責安葬，了卻其生前遺憾的，就給誰，也是用在死去的人身上多，沒虧著拼命這一回。

  安寧說了不再接殺人的活兒，大家都還擔心未來，但安寧隨之又立馬頒布了今后的分工，以及今后的月俸，福利待遇，保障了大家的未來。

  這是真說到做到的節(jié)奏，今后大家不再是殺手，而是暗河這個大家庭的一員，雖不能說是個個都當親人一般，但只要守紀律，能過上好日子，有希望，有奔頭，像正常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