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游戲剛剛開始
眼見強敵敗走,天地間魔氣漸散,只余下溫暖的陽光與一片狼藉的廢墟。蕭清寒強壓下翻涌的氣血,目光第一時間便落在那冰藍結(jié)界之中,準確地說,是落在了蘇瑾身上。見她安然無恙,那雙清澈的眼眸正滿含擔憂與關(guān)切地望著自己,他心中緊繃的弦才真正松了一絲,一股難以言喻的沖動涌上心頭,真想立刻將她擁入懷中,確認她的真實與完好。
然而,他不能。
目光掃過身旁——重傷垂死、氣息微弱的葉星辰;驚魂未定、相互攙扶的云鶴真人與其小徒;以及靈力消耗不小、面帶疲憊的兩位本宗長老。身為青云宗之主,身為在場眾人的主心骨,他必須將個人的情感暫且壓下。
他快步走到云鶴真人面前,語氣沉穩(wěn),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云鶴道兄,此地已不宜久留。九幽魔君雖敗走,但難保沒有其他魔族窺伺。你與高徒暫且隨我等前往上仙宗安頓?!?br />
他頓了頓,看了一眼被蘇瑾小心護持著的葉星辰,繼續(xù)道:“葉少主傷勢極重,必須立刻救治。上仙宗資源豐厚,且藥塵子前輩此刻正在宗內(nèi)做客,有他出手,或可保住葉少主性命與根基。待葉少主情況穩(wěn)定,道兄再隨我回青云宗,關(guān)于貴觀鎮(zhèn)觀之寶及其后續(xù)事宜,我們再從長計議,必會給你一個妥善的交代。”
他這番話條理清晰,考慮周全,既安排了云鶴師徒的暫時去處,點明了前往上仙宗的首要目的是為了救治葉星辰(這關(guān)乎兩宗關(guān)系),也給出了未來的承諾,安撫了云鶴真人忐忑的心。
云鶴真人此刻已是六神無主,聽得蕭清寒安排得如此妥當,哪里還有異議,連忙躬身:“全憑蕭宗主安排,貧道感激不盡!”
蕭清寒微微頷首,不再多言。他親自上前,小心翼翼地從蘇瑾手中接過昏迷不醒的葉星辰,一股精純溫和的靈力緩緩渡入,暫時護住其心脈與即將徹底消散的元嬰碎片。蘇瑾看著他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復雜,有對葉星辰傷勢的憂慮,也有對蕭清寒此刻冷靜擔當?shù)木磁迮c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走!”
蕭清寒低喝一聲,身形率先化作一道流光,小心翼翼地托著葉星辰,朝著上仙宗的方向疾馳而去。蘇瑾與兩位長老立刻帶上云鶴真人及其小徒,緊隨其后。
數(shù)道流光劃破剛剛恢復清明的天際,帶著希望與沉重的負擔,直奔那修真界鼎鼎大名的上仙宗。所有人都知道,葉星辰的安危,不僅關(guān)系著他個人的生死,更牽動著上仙宗與青云宗之間的微妙關(guān)系。而藥塵子那位醫(yī)術(shù)通玄的老友,以及葉星辰那位同樣在閉關(guān)療傷的父親玄機子,都將在上仙宗,成為決定這場風波后續(xù)的關(guān)鍵。
九幽魔君化作一道幾乎潰散的黑煙,在空間裂隙中倉皇遁逃,直到確認身后并無追兵,才敢在一處荒蕪的山谷中勉強凝聚出殘破的身形。
“噗——!”
他猛地噴出一口粘稠的魔血,血液落在地上,瞬間將巖石腐蝕出滋滋作響的坑洞。胸前那道幾乎將他劈開的金色劍痕依舊閃爍著令他痛楚難當?shù)膬艋?,不斷地侵蝕著他的魔元,阻止著傷口的愈合。
他半男半女的臉龐因極致的痛苦和憤怒而扭曲得不成樣子,猩紅的雙瞳幾乎要滴出血來!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他嘶啞地低吼著,那男女混音因為情緒的劇烈波動而變得更加刺耳難聽,“本座的九幽魔功……已然大成!吞噬了那么多生靈魂魄,煉化了地脈陰煞……怎么可能敵不過他蕭清寒?!”
在他的預想中,此次復出,當是以雷霆之勢橫掃一切。蕭清寒雖強,但也應該只是他復仇路上的一塊稍大的絆腳石,他本有十足把握能將這個當年的參與者重創(chuàng),甚至擊殺!尤其是那個叫蘇瑾的小賤人,幾次三番壞他好事,更該死無葬身之地!
可現(xiàn)實卻給了他沉重一擊!
他非但沒能殺死蘇瑾,沒能重創(chuàng)蕭清寒,反而自己被打得魔元潰散,重傷遁逃!僅僅換了一個葉星辰重傷垂死……這在他看來,簡直是血虧!是奇恥大辱!
“為什么???!” 他仰天咆哮,聲音在山谷中回蕩,驚起一片黑色的怪鳥,“本座隱忍多年,受盡九幽噬魂之苦,比玄煞那個偽君子努力千倍萬倍!為何還是這般結(jié)果?!”
他恨!恨蕭清寒隱藏實力,竟然練成了那般至陽至剛、恰好克制他魔功的詭異法門!恨蘇瑾那個變數(shù),若非為了護她,蕭清寒或許不會如此拼命,或許會露出更多破綻!更恨天道不公!為何總是眷顧那些所謂的“正道”?為何他付出了如此慘痛的代價,依舊無法得償所愿?
“蕭清寒……蘇瑾……還有玄煞!你們都給本座等著!” 九幽魔君死死攥緊拳頭,魔血從指縫中滴落,“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待本座恢復之日,定要你們……百倍償還!定要這世間,血流成河??!”
瘋狂的誓言在荒谷中回蕩,充滿了不甘與滔天的怨毒。這次的失敗,非但沒有讓他退縮,反而激起了他更加扭曲和極端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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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潰散的黑煙在一處隱秘的山谷深處凝聚,并未停留,而是如同鬼魅般幾個閃爍,便沒入了一座隱藏在瀑布之后、雕梁畫棟的幽靜殿宇。
“嘭。”
最深處一間布置雅致、燃著淡淡寧神香的房門被無形之力關(guān)上。那道身影踉蹌一步,周身翻涌的魔氣如同潮水般退去,露出了其下曼妙有致的輪廓。她——此刻或許該用“她”來稱呼——伸手扯下身上那件破損不堪、沾染著魔血與塵土的寬大魔君袍服,隨手丟棄在地。
袍服之下,是一襲素雅的月白長裙。她走到梳妝臺前那面光滑的水鏡前,緩緩坐下。
鏡中倒映出的,不再是那張半男半女、猙獰可怖的面容。魔功散去后,她的臉龐變得光滑如玉,肌膚勝雪,眉眼如畫,竟是一位姿容絕麗、氣質(zhì)清冷的女子。只是,那雙原本應是秋水般的眸子里,此刻沉淀著化不開的陰郁與戾氣,破壞了那份本該完美的清冷美感。
然而,這份美麗卻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脆弱。她微微蹙著眉,一只手緊緊捂住高聳的左胸。透過纖指的縫隙,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