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閣主小心翼翼地將丹瓶收好，目光落在木盒里剩下的玉瓶上，嘴角的笑意就沒斷過。他轉(zhuǎn)頭看向蘇瑾，眼底滿是期許：“蘇丫頭啊，你可知道這太虛破境丹的分量？修行界多少卡在瓶頸的修士求而不得，這丹藥說是供不應(yīng)求都嫌保守了?！彼碇ò椎暮殻惚P打得噼啪響，“等你那批幼苗長成，往后大批量生產(chǎn)，就憑這丹藥的奇效，價(jià)格壓根低不了。到時(shí)候爺爺?shù)那C(jī)閣幫你運(yùn)作，等著給你分紅吧！”

  蘇瑾聽得心頭一暖，連忙福了福身：“謝謝爺爺，有您幫我打理，我才放心。”她看了眼窗外的日頭，語氣漸漸急切起來，“對了爺爺，這丹藥的事就全拜托您了。午飯我怕是吃不上了，鳳凰城那邊還有人等著我去救命，得趕在日落前到?！?br />
  “救人也得吃飯?。　崩祥w主立刻沉下臉，故作嗔怪地敲了敲她的額頭，“傻丫頭，爺爺一聽你要來，早就叫后廚燉了你最愛喝的雪蓮烏雞湯，還備了清炒靈筍和玉髓糕，都是你愛吃的?！彼鹛K瑾的手往飯廳走，拐杖在地上篤篤作響，“飯都備好了，吃完再走！爺爺陪你一起吃，正好路上的事也能跟你囑咐幾句。”

  蘇瑾看著老人鬢邊的白發(fā)和眼底真切的關(guān)懷，鼻尖忽然一酸。當(dāng)她踏入千機(jī)閣那天起，老閣主便待她如親孫女，這份毫無保留的疼愛，是她在這修行界最溫暖的依靠。她吸了吸鼻子，聲音軟了下來：“謝謝爺爺……那我就聽您的，吃完再走?！?br />
  飯廳里早已擺好了圓桌，青瓷碗碟里盛著熱氣騰騰的飯菜，雪蓮烏雞湯的醇厚香氣撲面而來，靈筍翠綠欲滴，玉髓糕泛著瑩潤的光澤。老閣主拉著蘇瑾坐下，不斷給她夾菜，絮絮叨叨地問著育苗的細(xì)節(jié)，又叮囑她路上要小心鳳凰城的勢力糾葛。蘇瑾一邊應(yīng)著，一邊將溫?zé)岬碾u湯舀到老人碗里，陽光透過窗欞落在兩人身上，飯菜的香氣混著祖孫倆的笑語，在這古雅豪華的飯廳里釀成了最溫馨的滋味。

  千機(jī)閣的后院藥圃里，老閣主剛把蘇瑾領(lǐng)進(jìn)飯廳，就轉(zhuǎn)身對候在一旁的老管家使了個(gè)眼色。老管家心領(lǐng)神會，忙掏出腰間的傳訊玉符，指尖在上面飛快一點(diǎn)，嘴里還碎碎念著：“可別誤了少主的大事……”

  此時(shí)的山林深處，墨白正蹲在一株七葉靈草前，手里拿著小鏟子小心翼翼地刨土，身后跟著幾個(gè)弟子大氣不敢出。忽然，他腰間的傳訊玉符“嗡”地一聲亮了，還帶著一陣急促的震動。

  “少主！少主！你在哪兒呢？”老管家的聲音透過玉符傳來，帶著點(diǎn)說不清的急切，“那個(gè)……那個(gè)那個(gè)……那誰，來了！你快回來啊！”

  墨白皺著眉把玉符湊到耳邊，手里的鏟子還沒放下：“哈哈哈哈，老管家你這說的什么糊涂話？”他嗤笑一聲，用袖子擦了擦額角的汗，“‘那誰’來了關(guān)我啥事？你們陪著不就完了？我這兒正采著百年難遇的七葉靈草呢，回去干啥？忙著呢！”

  “不是那誰！是那個(gè)……那個(gè)說來了你必須回來的！”老管家急得在原地打轉(zhuǎn)，傳訊的聲音都劈了叉，“你快回來吧，晚了就……”

  “愛誰誰！”墨白不耐煩地打斷，隨手把鏟子往背簍里一扔，“天上掉餡餅了還是地下長金磚了？非得我回去？我歷練著呢，沒空！”

  “是蘇丫頭?。√K瑾丫頭來了?。　崩瞎芗医K于憋不住，扯著嗓子喊了出來。

  玉符那頭瞬間沒了聲音。過了足足三秒，墨白炸毛的聲音幾乎要把玉符震碎：“老管家你能不能把話說完整了啊?。　卑殡S著一陣噼里啪啦的響動，像是有人把背簍都扔了，“早說蘇師姐來了??！等著，我馬上回去！你先把人給我留住了，千萬別讓她走了！我御劍飛行，一刻鐘就到！”

  話音未落，遠(yuǎn)處山林里已卷起一陣疾風(fēng)，只留下幾個(gè)面面相覷的弟子，和地上孤零零的小鏟子——他們家少主，已經(jīng)連人帶劍沒影了。

  飯廳里暖意融融，青瓷碗中的雪蓮烏雞湯還冒著裊裊熱氣，醇厚的香氣混著靈筍的清鮮在空氣中彌漫。蘇瑾用小勺輕輕撇去湯面的油花，抬眼看向?qū)γ嬲o她夾玉髓糕的老閣主，老閣主笑著說：“蘇丫頭，你嘗嘗這個(gè)，我們廚房新學(xué)制的靈米糕，用的是今年剛收的紫珠米，甜糯得很?！?br />
  蘇瑾捻起一塊米糕放進(jìn)嘴里，細(xì)細(xì)品了品，點(diǎn)頭贊道：“嗯，軟糯香甜，比青云宗后廚廚子做的地道。老閣主我們蘇丫頭真的煉丹是好手，想必廚藝也非常好吧。”他放下筷子，看著蘇瑾，“說起來，你那太虛古藤育苗得怎么樣了？要不要爺爺從閣里調(diào)些人手給你搭把手？”

  “不用啦爺爺，”蘇瑾舀了一勺湯遞到嘴邊，“我找了幾個(gè)懂草木培育的修士，他們說古藤長勢很好，再過三個(gè)月就能第一批采摘了。到時(shí)候批量煉丹，還得請您千機(jī)閣幫忙銷呢?！?br />
  “這有什么難的，”老閣主擺擺手，眼底滿是驕傲，“就憑這太虛破境丹的藥效，不用我們吆喝，那些修行世家就得踏破門檻來求。不過你也別太急著煉丹，身子要緊，別累著?！?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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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瑾心里一暖，笑著應(yīng)道：“知道啦爺爺，我有數(shù)的。對了，前陣子您說膝蓋疼，我給您煉了瓶養(yǎng)元丹，早晚各服一粒，能緩些?！?br />
  老閣主聞言，眼眶微微發(fā)熱，拍了拍她的手：“還是我的蘇丫頭貼心?？斐燥?，湯要涼了。”陽光透過窗紙灑在兩人身上，碗筷輕碰的細(xì)碎聲響里，滿是祖孫般的溫情。

  晨光漫過千機(jī)閣的飛檐斗拱時(shí)，宴會大廳早已亮起了通透的天光。雕花窗欞將暖陽篩成細(xì)碎的金斑，落在光滑的白玉地磚上，漫過廳中那張寬大的梨花木長桌，將滿桌珍饈都裹上了一層明亮的暖意。

  這頓飯從日頭初斜過東窗吃到了未時(shí)的日影西斜，桌上的玉盤換了一茬又一茬，穿著青色短打的侍女們?nèi)栽隰~貫而入，將新出鍋的菜肴端上桌來。蘇瑾面前的白瓷碗碟始終堆得像座小山，老閣主那雙布滿細(xì)密紋路的手，總在她低頭扒飯時(shí)輕輕伸過來，銀質(zhì)的公筷夾起一塊琥珀色的蜜汁鹿脯，或是一片瑩潤的水晶蝦餃，穩(wěn)穩(wěn)落在她碗里。

  “丫頭快嘗嘗這個(gè)，”老閣主的聲音帶著歲月沉淀的溫和，指尖輕叩桌面，“后廚新請來的廚子擅長做淮揚(yáng)菜，這道軟兜長魚滑嫩得很，刺都挑干凈了?！痹捯魟偮?，公筷又轉(zhuǎn)向另一盤翡翠般的時(shí)蔬，“還有這個(gè)清炒靈芽，是后山晨露剛潤過的，吃了清心明目?！?br />
  蘇瑾嘴里塞著食物，只能含糊地應(yīng)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