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蕭清寒的聲音啞得像是被風(fēng)雪磨過的玉簫，指尖在蘇瑾后背的衣料上摩挲出細碎的聲響，掌心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衣料滲進她肌膚，燙得她忍不住顫了顫。他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卻遮不住眼底翻涌的暗潮——那是比千年玄冰更灼人的溫度。

  蘇瑾攥著他袖角的指尖在發(fā)抖，卻還是咬著唇轉(zhuǎn)過了身。寶衣上的紋路忽然泛起流光，淡金色的靈光如漣漪般漫開，將兩人裹進柔和的光暈里。她仰頭望著蕭清寒，看見自己的倒影在他幽深的瞳孔里輕輕晃動，像落在寒潭里的星子，而他眼底深處，那抹與她如出一轍的悸動，正隨著靈光的明滅輕輕震顫。

  “我知道?！彼穆曇糨p得像一片落在梅枝上的雪，卻帶著破釜沉舟的篤定。情蠱未解時的親吻是蠱術(shù)驅(qū)使，可此刻胸腔里狂跳的心跳，分明是她從骨血里漫上來的貪念——她喜歡師尊，喜歡到敢在這靈光里拽緊他的袖角，仰起臉問出藏了多少日夜的心思，“徒弟親自己的師尊……不行嗎？”

  蕭清寒指尖猛地彈在她額角，“當(dāng)”的一聲脆響里帶著幾分慌亂，卻又在她吃痛眨眼時，慌忙攥住她的手往自己掌心按了按?！昂[，”他盯著她指尖的紋路，像是在數(shù)上面的細紋，“為師看看你有沒有心魔作祟……”話沒說完就被蘇瑾拽回了手，她氣呼呼地戳了戳他胸口，卻觸到他心跳如擂鼓。

  “我哪有心魔！”她仰頭望著他紅透的耳尖，忽然發(fā)現(xiàn)向來清冷如霜的師尊，此刻竟像被揉碎了月光的凡人，連指尖都在發(fā)顫，“師尊看樣子也不討厭自己……”話沒說完就被他突然扣住手腕，按在床頭的雕花欄上。寶衣的靈光在兩人相觸處爆起細碎的光點，像撒了一把揉碎的銀河。

  “氣氛都烘到這兒了，”蘇瑾趁機蹭近他，鼻尖幾乎碰到他下頜，聞到他身上混著松濤的梅香里，多了絲焦糊般的燥意，“行還是不行？以后……能不能親嘛？”尾音拖得極軟，像小元嬰蹭人時發(fā)出的哼唧，卻讓蕭清寒喉結(jié)猛地滾動了一下。

  他別過臉去，耳尖的紅蔓延到脖頸，襯著月白寶衣像雪地里濺了滴朱砂?！拔摇彼鋈蛔プ∷鱽y的指尖，放在唇邊輕輕咬了咬，又像是被自己的動作驚到，慌忙松開，“從未叫別的徒弟親過?！甭曇舻偷孟袷钦f給自己聽，“也不想讓別人親。”

  蘇瑾眼睛一亮，指尖偷偷勾住他的小拇指，“那就是答應(yīng)了？”

  蕭清寒猛地回頭，卻在看見她眼底的星光時，所有的話都化成了一聲嘆息。他指尖撫過她唇角，那里還留著小元嬰親過時的軟膩觸感，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還真是將這份偏愛都給了這個徒弟?！澳闳羰窍胗H的話，可以偷偷的親……”他頓了頓，耳尖紅得滴血，“

  說完，他似乎覺得這話太過縱容，又板起臉，耳根卻紅得更厲害，一字一句地強調(diào)：**“不準(zhǔn)當(dāng)著別人的面親?！?*

  **“——而且，不準(zhǔn)親別人?！?*

  他似乎覺得不夠，又低聲重復(fù)了一遍，這次聲音更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不準(zhǔn)親別人?！?*

  蘇瑾看著他微微泛紅的眼尾，還有那強裝鎮(zhèn)定卻依舊泄露了情緒的眼神，忽然覺得——這樣的師尊更可愛。

  重復(fù)的話里帶著笨拙的強調(diào)，像在給這份荒唐的心動上一把鎖，卻又在蘇瑾撲進他懷里時，放任自己的手臂圈住她的腰。鼻尖的梅香混著她發(fā)間的皂角味，比他藏了百年的陳年梅酒更醉人，而寶衣上的同心契紋路，此刻正亮得像落在人間的滿月。

  “師尊的腦瓜崩，一點都不疼?！碧K瑾仰頭看他，指尖蹭過他泛紅的眼角，忽然發(fā)現(xiàn)他眼底的嚴厲早已碎成了繞指柔，“比你給我留的糖霜梅子還軟。”

  蕭清寒指尖刮了刮她鼻尖，想說“愚徒”，卻在出口時帶上了連自己都沒察覺的笑意。窗外的梅枝被風(fēng)吹得簌簌作響，一片花瓣落在他發(fā)間，蘇瑾伸手替他摘下，卻在指尖觸到他額角溫度的瞬間，被他扣住后頸輕輕按向自己——

  同心契的靈光在此時爆發(fā)出刺目強光，卻又在相觸的剎那，化作漫天流螢般的細碎光點。蕭清寒聽見自己紊亂的心跳，混著蘇瑾發(fā)間的香氣，在這方被靈光籠罩的空間里織成密網(wǎng)。原來有些答案，不需要說出口——當(dāng)他默許她拽緊自己的袖角，當(dāng)同心契因她的心動而大亮，當(dāng)他在她問“能不能親”時，紅著眼眶說出“只能親我”，就早已在這寒梅的香氣里，種下了比情蠱更無解的劫。

  “下不為例。”他貼著她耳畔低語，指尖卻將她抱得更緊，“下次再敢這么大膽……”

  “那就再親一次當(dāng)懲罰呀?！碧K瑾仰頭笑，看見他眼底的光忽然暗了暗，卻又在低頭時，將所有的話都溶進了落在她發(fā)頂?shù)妮p吻里。風(fēng)掀起窗紗，將滿室的梅香與靈光卷成旋渦，而交疊的身影里，那句沒說過的“歡喜”，早已順著同心契的靈脈，漫進了彼此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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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最動人的縱容，從來不是情蠱的驅(qū)使，而是明知不該，卻甘愿在她的目光里，放下所有的原則——就像此刻，他任她拽著袖角撒嬌，任同心契亮得刺眼，任自己紅著眼眶說出“偷偷的可以”，只因不知何時在他的心底，她早已是比天道更重的偏愛。

  **“下不為例?！?*

  蕭清寒剛說完，就感覺到懷里的小姑娘肩膀輕輕抖了一下——她在偷笑。

  蘇瑾埋在他胸前，唇角翹起一抹狡黠的弧度，聲音軟軟地重復(fù)他的話：**“下不為例~”** 尾音上揚，帶著幾分得逞的雀躍。

  ——**“下不為例”的意思，不就是“今天可以”嗎？**

  她慢悠悠地抬起眼眸，睫毛輕顫，眼底漾著明晃晃的笑意，像只偷了腥的小狐貍。

  蕭清寒一低頭，就對上她這副“我就是要得寸進尺”的表情，眉頭微蹙，剛想開口——

  **“你……”**

  話音未落，蘇瑾的唇已經(jīng)貼了上來。

  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輕得像一片羽毛拂過，卻讓蕭清寒整個人僵在了原地。